此言一出,孔韓二人也好,被俘七殺城衆人也罷,無不怒目圓睜。
韓念祖怒挑雙眉,喝道:“王克,要殺要剮任你便,我大夏絕無怕死之人!”
他向着對面的燕驚寒衆人一抱雙拳,說道:“各位同袍,你們且先行一步,待我與陛下踏平中洲,便去尋你們!”
孔三思也高聲說道:“陛下,你下令吧,孔某尚能一戰!”
被俘衆人雖然是無法發聲,但眼中的毅然已經表明他們的態度——寧願死,亦不屈服!
段天河卻知道,王克這不過是漫天要價,等自己就地還錢。
他伸手一擺,制止孔韓二人繼續說話,說道:“王克,朕雖心繫衆卿安危,但你也應該知道,朕不會答應這個條件。如果你仍固執己見的話,那麼便兵戎相見吧。你信不信,便是大夏只剩朕一人,也可橫掃中洲?”
如果沒見到段天河只掌裂陣,王克還真不相信,但現在卻知道,若是段天河真的全力以赴的話,便是七截真武陣也未必能夠擋得住他。
話又說回來,就算段天河沒這本事,王克也不能坐視初玉兒一行慘死。
“差不多了,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則真要撕破臉了。”昊天極傳音叮囑道。
王克微微點頭,笑道:“老段,那你劃出個道道來。”
“互換人質,今日罷兵,明日再戰。”段天河說道。
“臥槽!老段你在逗我笑嗎?至少也要罷戰十年!”王克叫道。
有十年時間,王克相信自己都能入聖了,到時還怕什麼段天河,來再多的人也一掌拍死。
段天河又何嘗不知,冷笑道:“朕只給你一個月,讓你恢復法相。”
“五年!”王克說道。
雖然五年入不了聖,但有寒潭,靈丹,陰陽分神術這些作弊器,昊天極等人應該能突破法相境,十四個法相強者,足以抗衡大西洲了。
“王克,朕再讓一步,百日爲限,你若仍不同意,那便即刻開戰吧。”
他冷冷地看着王克,緩緩說道:“朕是何人,你很清楚,退讓三步,已爲極限,自古至今還從未有人讓朕退讓一步。”
王克明白,這是段天河最後的底線了,除非他不顧初玉兒,兩位岳父,還有三位超凡強者的死活,否則就必須要應下了。
而段天河連自己的子孫後代都會算計,又怎麼會在乎五大掌門和近千宗師?
“好吧,你贏了。你我各以神魂爲誓,以百日爲期,此間休兵罷戰!”王克說道。
“王克,神魂爲誓就算了,以朕之身份,難道你還信不過?”段天河說道。
“呵呵,老段你說對了,我還真信不過你。”王克微笑道。
“神魂爲誓,需以真名,你也不想讓《武典》公諸於衆吧。”段天河傳音道。
王克沉吟起來,若真揭穿段天河的身份,以大夏對其的崇拜,恐怕也不會出現反彈。
反過來,若段天河公開《武典》,對自己更爲不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可是段天河賴以成聖的至寶,若是爲他人所知,會否引起覬覦之心,王克也不敢保證。
但是,段天河這老狐狸空口白牙,王克無論如何也信不過他,不給他加個緊箍咒,自己可是睡不踏實。
“老段,不是哥們信不過你,是實在信不過你,不如這樣,你我以神識屏蔽視聽,他人自無法得知。”王克說道。
“哼,能讓本聖以神魂發誓之人,還未出生在這世上。”段天河傲然道。
“老段,你若不允,那咱就一拍兩散,雖然我們未必能勝,但你也阻止不了我自爆,到時候《武典》你還是得不到。”王克說道。
段天河死死地盯着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放開神識將衆人視聽隔絕。
昊天極見狀一驚,叫道:“王克小心!”
“昊師伯放心,我只是和老段說點悄悄話,他不敢動手的。”王克說道,同時也放開神識隔絕視聽。
段天河伸出食指,功力輕吐,指尖沁出一滴鮮血,在空中畫下一個法印,沉聲說道:“天地爲鑑,本聖段天河以神魂爲誓,王克若與本聖互換俘虜,本聖必休兵罷戰百日,若有所違,魂飛魄散。”
那鮮血凝成的法印,突然射入他的印堂之中。
王克好奇地運起聖目術,果然看到段天河神魂之上,印有一個血色印記。
“哎呀老段,原來神魂起誓是這樣的啊,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王克嘖嘖有聲道。
段天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早知道這傢伙屁都不懂,自己還給他個屁的神魂誓言。
他深深吸了口氣,把心中怒火平息下去,沒好氣地說道:“廢話少說,該你了!”
王克亦學着他的樣子,從指尖逼出一滴鮮血,在空中畫出一個法印,說道:“天地爲鑑,我王克以神魂爲誓,若段天河與我互換俘虜,我必休戰罷兵百日,若有所違,魂飛魄散。”
立誓完畢,那枚血跡法印,亦飛入王克印堂,印在陰陽兩個神魂上。
王克很清楚地感覺到,若是自己真的違背誓約的話,這道法印便會毫不猶豫地摧毀自己的神魂。
“原來這東西這麼可怕,看來果然不能亂髮誓言。”王克心中暗道。
二人同時撤去神識,其餘人等也各自以神魂立誓,然後彼此交換俘虜。
“老段,我就不請你進去喝茶了。”王克說道。
段天河也不說話,把衣袖一甩,率領七殺城軍離開。
王克看了他們一眼,對初玉兒等人說道:“二位岳父,各位尊長,玉兒,你們受苦了。”
“克兒,昊兄,我等愧對大家了。”楚天舒滿臉愧疚道。
“楚兄莫要這般講,若非如此,我們也不能爭取到百日時間。”昊天極說道。
“昊師伯說的是,若非你們引開老段,我們也擒不住這些人,說起來還是咱們賺了。”
王克嘿嘿一笑,說道:“老段剛剛和我玩了個鬼心眼,指望帝釋天和宰蒼生他們來攻打我們,卻不知他們已是殘兵敗將。咱們稍加休整,便去尋這幾人的晦氣,也不算有違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