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冠山,位於飛來峰東南二百多裡,因山形如雞冠而得名。
此山在南山府頗有名氣,卻不是因風景秀麗,而是因爲山上有一座朔威寨而惡名遠揚。
朔威寨位於雞冠山主峰之上,山高路險,易守難攻,兼之大寨主都是後天下位,手下李王張劉四個頭目也是內家高手,嘍囉足有二百餘人,所以官府數次來剿卻始終無果。
眼看年關將至,大寨主龐朔威將手下四個頭目召喚到一處,說道:“眼瞅着就要過年了,這兩天你們多派些人出去,好好打探一番,咱們也好乾一場大票,好好過個年!”
李頭目淫笑道:“最好再抓來幾個漂亮的小娘們,兄弟們再好好開開葷!”
“少不了你的妞,只要別特麼的和以前一樣,全給糟蹋死了就行,留了下面的兄弟們樂呵樂呵。”龐朔威笑罵道。
就在這裡,突然一個嘍囉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大聲喊道:“大當家的,大事不好了,有人來攻打咱們山寨來了!”
龐朔威用力地一拍桌子,罵道:“廢物東西,老子說過多少遍了,淡定淡定,一點記性都特麼不長!不就是幾個官兵嘛,多大點的屁事,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那嘍囉扶着門框大口喘着粗氣,說道:“不,不是官兵,是炎黃宗!”
聽說是炎黃宗,龐朔威嚇得也忘了淡定,急忙站起身來,大罵道:“你們這幫王八蛋,誰特麼的不長眼去搶炎黃宗的貨了?不知道他們有三個先天,還有個宗師的祖師爺嗎?”
四個頭目連連搖頭,齊聲說道:“大當家的,咱們真沒幹過啊!”
李頭目又補充道:“該不是年初咱們打劫他們,被他們知道了吧?”
龐朔威頹然坐回椅子中,懊惱地罵道:“特麼的,我就說那些刺客的錢不能收,這下好了,讓人家先天找上門來了,咱們一個也沒別想活了。”
原來,這朔威寨便是年初打劫王克的那夥山賊,當時也是收了星羅殿的錢。
星羅殿被剿滅後,他們很是提心吊膽了一陣子,結果沒人找他們算賬,後天又聽說那個南祥武館變成了炎黃宗,龐朔威犢意三令五申不得招惹他們,免得被認出來。
他們自是不知王克決意蕩平南山羣匪,只認爲事機敗露,被王克等人找上門來,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那報信的嘍囉喘過氣來,見幾個當家的都面如土色,急忙說道:“大當家的,來的不是先天,是一個老頭,領着幾十個孩子,正在寨牆外叫陣呢。”
龐朔威眼中一亮,立刻衝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問道:“你確定沒有先天?有沒有一個長相俊逸的青年,或者是個大胖子,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大當家的,你說這三個都沒有,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還有四十多個小孩,最大的也就十四五歲。”那嘍囉說道。
“那你特麼的怎麼知道是炎黃宗?”龐朔威怒道。
“他們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啊,就是炎黃宗的打扮,你不是早就告訴我們小心穿這樣衣服的人嗎?”嘍囉說道。
龐朔威有些弄不明白了,爲什麼炎黃宗的三個先天高手沒來,居然派來一幫老弱。
那個老頭應該是他們外門的長老,不過也就是個內家高手,難道就想靠他來報仇嗎?
朔威寨屹立多年不倒,不僅僅是因爲易守難攻,和龐朔威的謹慎也離不開。
雖然報信囉嗦這麼說,他仍然不敢全信,帶着四個頭目匆匆趕到寨門,登上寨牆居高臨下看去。
只見寨門外十餘丈處,一個老頭站在最前,身後跟着四十來個少年,最大的也不過十四五歲,小的也就十一二歲,全都穿着白衣,唯一不同就是衣襬修飾的花邊顏色不同。
朔威寨寨牆高達四五丈,附近裡許方園都是嶙峋的山石,連棵樹都看不到,根本藏不住人,所以龐朔威很確定,下面絕對沒有先天存在。
龐朔威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活泛了起來,對四個頭目說道:“你們看,他們只在門外叫陣,也不上來攻寨,定然是武力不足,沒本事衝上來。”
“大當家的說得對,那咱們就在這等他們自己退去!”劉頭目說道。
龐朔威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他們退去,再來的恐怕就是先天了,所以咱們這個寨子必須要扔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幹票大的,你們敢不敢?”
“什麼大的?”王頭目問道。
“我要沒記錯的話,這老頭應該是捨命拳翁洪祁,只是內家高手而已,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不如我們將炎黃宗這些人全都殺了,然後遠走高飛去他國。”
龐朔威頓了頓,繼續說道:“咱有有殺過宗門中人的戰績,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點名號,到時候沒準也能拜進哪個宗門,不比在這裡過苦日子要舒坦得多?”
四大頭目眼中同時一亮,在這破山寨中,雖然吃香的喝辣的,看起來很威風,但是每天都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碰上硬茬子就得丟了性命,哪有真正的江湖人士風光?
所以,四人異口同聲答應了下來。
龐朔威帶着四個頭目來到寨門前,對着上面的嘍囉們高聲喊道:“開門,放箭!”
一聲令下,頓時箭如飛蝗,而龐朔威和四個頭目帶着一批嘍囉兵,也從打開的寨門衝殺了出去,猶如下山猛虎般,直撲向炎黃宗衆人。
洪祁見箭矢****而來,喝了聲防禦,衆弟子立刻揮舞兵器,將箭撥開,而洪祁則和蔣真一起迎向龐朔威他們。
龐朔威見洪祁居然敢迎向自己,大聲笑道:“來者便是炎黃宗的洪祁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說着揮刀便砍了過去。
洪祁見鋼刀劈來,身形微側,便讓過這刀,右手隨即一掌拍出,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金剛掌。
龐朔威連變招都來不及,便被一掌拍中胸口,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他怎麼也是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