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見了面再說。”他站直了身體,扶正了領帶。
電梯到了一樓,打開門的一剎那,他立即掃向一樓大堂,然而除了一些保安和接待人員外,並沒有什麼道士之類的人,不由疑惑的看向秘書,“道士在哪?”
秘書指了指一樓拐角的大刀關公像前,“那呢!”
徐鵬良看過去,不由大失所望,來人確實穿着一身道袍,但卻是個毛頭小夥子,和自己想象的白鬚飄飄、仙風道骨的樣子差的太遠了,而且他在幹什麼?調戲女職員嗎?
那年輕道士正在關公像旁嬉皮笑臉的和一個穿着職業西裝的女孩子聊天,那女孩臉色通紅,瞪大眼睛和他爭辯着。
徐鵬良吁了口氣,走了過去,輕咳一聲,“道長是要找我嗎?”
那年輕道士轉過頭,揮揮手,“你先等會。”然後繼續對女孩子說道:“怎麼樣?快點快點。”
一副猴急的樣子。
“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那女職員臉色惱羞成怒,轉頭對徐鵬良說道:“徐總,這人要咱們關公神像的包頭布,太過份了!”
“這是爲什麼呢?”徐鵬良覺得莫名其妙,這道士難不成是來買布的?
年輕道士自然是周鳳塵了,他一路尾隨過來,隱約聽見保安喊徐鵬良老闆,找個地方換了道袍跟過來,結果被保安攔了一下,慢一步沒追,進了大堂也不知徐鵬良去了哪裡,只好和公司前臺的人說了一下,等待的功夫在大堂四處瞎逛,看見關公像時隨便瞅了眼,結果眼睛一下子挪不開了。
這關公像倒沒什麼出的地方,但是那塊裹頭黃布是個寶啊,從材質看像是老舊絲綢,不知幾百年了,面畫了個道士打坐圖,兩邊各有一行字,雖然因爲角度問題,看不完整,但根據單字推測,應該是法咒術意,分別是:臨兵鬥者蒞臨,無所不闢;三尸烏龍出擒,無物不抓。
這尼瑪是個神物啊,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給裹神像頭了?
周鳳塵見獵心喜,突然對女鬼不女鬼的都不太感興趣了,所以見自己追蹤的人過來了,也不太想理他。
此時聽見徐鵬良發問,腦筋一轉,心說這人是大老闆啊,這塊布還得從長計議,於是悲天憫人般說道:“無量天尊!貧道是茅山道士,途徑此地,觀此處大廈烏雲罩頂,烏雲又有一座金印浮浮沉沉,此相主大廈主人遭鬼祟纏身,只怕命不久矣!”
他這話純粹是瞎扯淡,一早知道的,但是一羣不明裡的女秘書和一羣工作人員聽了,都是一驚,說啥呢,這麼嚇人?下意識看向徐鵬良。
徐鵬良心裡一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瞬間想到了家裡的那位假女兒,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相信周鳳塵,畢竟太年輕了,嘴沒毛辦事不牢啊,問道:“你、你啥意思?”
周鳳塵裝模作樣的緊緊盯着徐鵬良的眼睛,直到看的他發虛了,才微微一笑,說道:“貧道什麼意思,施主想必心裡有數,還需要貧道點出來嗎?”
徐鵬良嘴硬,“道長還是說說看吧!”
周鳳塵壓低聲音說道:“貧道看出,你有一獨女,死了幾年了,現在又活過來了,是嗎?”
徐鵬良大驚失色,連忙說道:“道長,咱們樓詳談。”
周鳳塵搖搖頭,指着關公像的包頭布,“這個給我!”
徐鵬良儘管緊張的要死,還是下意識問道:“道長要它做什麼?”
周鳳塵撒謊說:“這東西阻礙你們公司風水,不能留!”
徐鵬良趕緊說道:“不能留的話不留,小王扯下來!”
旁邊一個女職員答應一聲要動手,周鳳塵連忙說道:“我自己來!”
說着腳下一點了供桌,先說句“無量天尊,關二爺多有得罪”,然後小心翼翼的解下布團,打開後是四方形,外面圍着金絲邊,間法咒術意遊走龍蛇,靈氣逼人,另外還有行袖珍小字:真言伏龍帕!
瞬間驚喜若狂,這特麼是個道家法寶啊,哪個混蛋弄這裡來的?
佛道二門有法器、法寶的說法,法器是高僧、道士隨身攜帶的東西,稍微有點功效都叫法器,法寶厲害了,有降妖伏魔、通靈呼喚風雨的效,一般沒個幾十年都弄不出來。
周鳳塵回頭問道:“這玩意從哪來的?”
徐鵬良說:“建大樓時地下挖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這一塊布,施工隊給我,我留着沒用,後來請了關公像,少了個裹頭,想起來拿出來用了,道長,拿也拿了,咱們可以聊聊了吧?”
“不急,我試試。”周鳳塵咬破手指,在手帕畫了個“敕令,周”,表示認主,隨後單手一捧默唸:“臨兵鬥者蒞臨,無所不闢;三尸烏龍出擒,無物不抓!急急如律令!去!”
嗖——
手帕忽然冒出了白光,接着泛起一大片虛影,一閃而去,瞬間包裹住了徐鵬良在內的一羣人,一下子裹的跟糉子似的。
“啊啊啊——”
裡面一羣人瘋狂的大叫。
周鳳塵吃了一驚,連忙單手掐印,“回!”
手帕一閃又到了他手,再看徐鵬良一羣人,個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一羣女孩子當場哭的稀里嘩啦。
徐鵬良擦了下嘴角血絲,臉一片驚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道長要用法術懲罰我?”
這種世外高人真是太可怕了。
周鳳塵又是尷尬,又是驚喜萬分,連忙收了手帕,找理由說道:“這塊布不祥,我是在給你們祛災,雖然受點皮肉之苦,但是以後無災無難!”
一羣女孩子瞬間不哭了,徐鵬良眨眨眼也是一臉喜色,對這位道長是千服萬服了,連忙揮手,“道長樓請!”
“嗯!去談。”周鳳塵揹着雙手跟着徐鵬良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