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的戀愛不爲結婚,只爲找個樂子、或者面子。所以說那時候的戀愛只有兩種人——知道怎麼製造感覺的人、以及被感覺牽着鼻子走的人。前者是調情大師、後者是犧牲者。”之後,當歲月走到的在黎先生到來拜訪黎徹的前一個夜晚,那個穿着灰色風衣、每天都要抽一包蔚藍星空的硬漢——也就是黎徹,在自己的小說裡妄自斷言道。
然後他的妻子過來,摟住黎徹的脖子,看到了那段,就用那永遠都是機械音的聲音問黎徹:“在學生時代,你是調情大師、還是犧牲者呀?”
黎徹白了她一眼,說道:“學生時代的故事我都忘了,僅存的記憶碎片裡最遺憾就是學生時代沒像樣地談過戀愛。不過如果談了,我雖然不擅於調情,但肯定不是犧牲者。”黎徹這句話說是對的也不對,說是不對,如果換個角度看似乎又對了一點點。
於是黎徹的妻子追問道:“你曾經所愛的企鵝不是學生時代的暗戀對象嗎?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在一起會怎樣呀?”
這冷門的回答使得黎徹愣住了。於是黎徹點上一根蔚藍星空進入了思考,一根菸燃盡後,黎徹框住了剛纔寫的那一段並且按下Delete鍵刪除了。
黎徹搖了搖頭:“我愛企鵝,所以你就是企鵝。”
上面的故事顯示,黎徹有他明白自己深愛的企鵝——但黎米卻沒有他能真正確定愛的人。
重申一遍,雖然在之後黎徹很有主角潛質,但2012年6月7日,並沒有人認識黎徹。卻有人熟悉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黎米——那個總是走入絕境卻又有貴人相助的黎米。
其實黎米通過簡單的推理就能明白,在楊揚目睹了王傑明和何太遠的決鬥的終點後,又看到朱天龍帶着李川往後海的方向跑,結合到黎米所說的“有點事”,心有顧慮於是就一路跟了過來。
朱天龍心中有些害怕。畢竟上學期在靶場裡是見過楊揚和黎米聯手時的本事的,那時候連自己的朋友樑小布本來都不成人樣了還被楊揚和黎米打成了鬼樣。本來欺負一下黎米性格老實而且只是一個人,而現在卻看到楊揚突然衝出來,自然是嚇了一跳。
朱天龍覺得這件事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於是威脅道:“也就兩個人,怕你啊!信不信我一個電話……”作勢就要打電話。
但楊揚一句話就讓朱天龍乖乖放下電話一言不發了。楊揚說:“我記得黎米住在大英街,好像蔡有博也是。原來你一個電話就能打得過荒地武裝,你簡直無情啊!”
朱天龍傻了,看了看李川,從李川的眼神中確定楊揚說的是實話。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因爲那是可以一天就解決掉城北思龜人的荒地武裝!雖然朱天龍在第四中學是有些威望,但如果按照強弱分級的道理朱天龍是很害怕城北思龜人的。那麼之後在朱天龍的潛意識裡,即使整個第四中學連着初中部全都殺上來也不夠荒地武裝打着玩!
“沒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我們……”黎米不再理會朱天龍,只是看了看不遠處李銳東那臺藍色飛天,接着道,“我們還要等一個朋友回來。”
朱天龍面子掛不住,當即調頭就走。李川則在黎米和朱天龍之間猶豫。黎米呆立半響,感到她的腳步正漸漸抽離……這時候黎米應該放手。結束,不正是黎米所想的?
是的,但是黎米需要更酷的落場。
“回來!”黎米大吼一聲。
朱天龍回頭,目光中充滿了猶豫和恐慌。這讓黎米很高興,在這一瞬間朱天龍纔是個老實人,而黎米成了那個壞人。
黎米歪着嘴壞壞地一笑(雖然看起來就像臉上抽筋了),說道:“現在放你走了,我是不是算作被女朋友的情人挑釁然後被甩了?你逗我啊!當我是犧牲者?!”
李川怒道:“我再強調一遍,他是我的知己!你能不能放尊重點?總是自以爲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懂嗎?!”
“安靜!你身邊那麼多男的都是你的知己,我跟任何一個女人說話你都要罵她!”
“你跟那些女人初中就認識嗎?”
“不認識就不能說話?難道你要我出去買包煙還打手語?!”黎米一語完畢,覺得再吵下去得吵一晚上。索性不再搭理李川,轉過頭直視朱天龍:“不如我們來單挑一局——你的車什麼配置?”
朱天龍儘量裝作淡定,說道:“驃騎嘛,當然要快點咯。”但是看到楊揚的驃騎,覺得自己這車好像和快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於是朱天龍本來還想加點好聽的形容詞的,現在索性直接說:“我這車84V1500W,你要飆車?”
配置和我一樣?挺巧的。黎米答到:“當然!打架多老土?21世紀了,誰不是沒車開就是滾開!”黎米說到這裡自己都嚇到了,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但是到底從何而來的!
——“沒車開,就滾開!”這句話從而何來也沒人知道,但是仔細想想好像萬千道理都涵蓋在這句話裡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在陸地上少了車子就像是在海里少了船;對於理性的女人而言,男人的車子和房子都是金錢和實力的象徵。當然那時候的黎米並不理解這句話,但他以後會把這句話作爲信條的。
朱天龍答應了黎米的要求。於是黎米點上一根菸,兩人以每小時25km/h的速度向死亡直線的盡頭駛去,直到黎米這根菸燃盡,就掉頭往起點處開始無限制飆車。先回到起點的就做決定是帶走、還是留下李川。
李川:“媽蛋啊!你們把我當做賭注?!”
“是的!”黎米麪無表情。
“等我回來,寶貝兒。”朱天龍寵愛地摸了摸李川的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