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只是個替身,只是你妹妹的替身。”
“爸爸對不起你。”
“死女人,爲什麼傷害孩子!”
“小木,來參加我和穎兒的訂婚宴。”
“……”
血光之中,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怨毒地盯着,掐着脖子,連呼吸都艱難了起來,“你殺了我,你竟然殺了我,我要你償命!”
瞬間,又陷入了黑暗。
漫無邊際地黑暗,找不到任何的光亮,感覺整個身體都搖晃着,漂浮着,身邊時不時地傳出抽噎的聲音,十分地吵鬧,沉睡的人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眉頭一皺,嗚咽一聲,蘇小木從黑暗中掙扎了出來。
“小木姐,你終於醒了!”
香寶寶滿臉擔憂地看着滿頭大汗的蘇小木終於睜開了眼睛,粉紅色的公主裙依舊那樣鮮豔惹眼,不帶有任何的瑕疵。
柔嫩的小手撫摸上蘇小木冰冷的臉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汗水,髮髻上似乎閃亮着隱約的光亮在昏黃的燈光中格外地靠明亮,若隱若現。
香包扭了扭自己略微圓滾的身體,強調自己的存在一般,小聲地“喵”了一聲,砸吧砸吧小嘴,顫巍巍站起身來蹭了蹭香寶寶的手。
蘇小木看了看小貓咪,有些虛弱地開口,“我們這是哪裡?”
香寶寶看了一眼周圍顫抖害怕的人兒,耳朵靜靜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時不時傳來海浪拍打的狂嘯,壓低了聲音,“我們在船上,我聽外面的人討論說是要將我們送往一個培訓基地,貌似是一個小島,專門訓練來伺候有錢有勢的人,送給人家當禮物。”
寶寶皺成了包子臉,蘇小木下意識地以爲她是害怕了,支撐起身體來,摟住她以爲爲是顫抖的柔弱女孩兒,“沒事,我們會沒事的。”
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幅樣子更容易拖累別人。
哪知道香寶寶睜大了眼睛,語氣興奮,“哈哈,終於可以親眼看到那些紅牌調教的過程了。”
頗爲手舞足蹈。
蘇小木瞪大了眼眸,條件反射地摸上了她的額頭,“沒發燒呀?瞎高興個什麼勁兒?”
香寶寶翻了翻白眼,“小木姐,你搞什麼飛機?我像是那種會怕的人嗎?天不怕地不怕的本宮,怎麼可能怕幾個小毛賊?”
神聖不可侵犯的小模樣還挺惹人憐愛。
“你不怕,那怎麼給讓人抓緊來了?”蘇小木好氣又好笑地撥了撥她的腦袋。
“切,我還不是爲了你呢。誰讓你這麼笨,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寶寶反駁,眼神裡是不加掩飾地鄙視。
蘇小木梗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尼瑪,要不是這個小傢伙,她怎麼會跟蹤,怎麼會被捲進去這趟渾水,更何況,她還是個名副其實的孕婦,這麼奔波,沒有出反應全靠孩子太乖了。
不然,不知道她要遭受怎樣的罪呢。
鼻頭突然發癢,沾有不明贓物的小手揉了揉,寶寶瞬間變成了小花貓,還不自知地越弄越多。
蘇小木笑了。
被寶寶這個淘氣地動作弄笑了。
“笑什麼呀!”香寶寶癟了癟嘴,有些不開心,覺得小木姐挺莫名其妙,可是又忍不住地想要抓一抓,偏偏香包想要跟着湊熱鬧,抓着她的手臂一晃一晃的,略微舒爽。
“小木姐,快,幫我看看,怎麼越來越癢了。”寶寶帶着哭腔,可憐兮兮地瞅着蘇小木,淚花在閃爍,“寶寶不想毀容,這麼可愛的寶寶,臉蛋不好看了
就不可愛了。”
鼻頭被她撓得有些紅,開始慢慢長出紅色小斑點。
蘇小木趕緊制止她的動作,“別撓了,待會真破相了,可能沾惹了船上的毒氣,消消毒就好了。”
鼻子皺得更緊,“哪有可以消毒的液體?”
“用你自己的口水!”
蘇小木鎮定自若地開口。
“啥?口水?好髒的!”寶寶叫了一聲,不情不願,誰會用自己的口水放在鼻子上?她又不是傻。
“那你就忍着吧,破相什麼的,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這麼一被寶寶打亂,蘇小木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緊張,也不害怕,反倒有興趣逗弄她。
“不會吧!”寶寶哀嚎了一聲,香寶寶蹭蹭地來到她的肩膀上,伸出舌頭就要舔她的臉,被她本能地一巴掌,拍在了地上,“香包,給我一邊去!寶寶心情不好。”
香包無辜地叫了一聲,扭頭就鑽進蘇小木的懷裡。
香寶寶使勁用手戳戳它的貓屁股,換來它衝着她齜牙咧嘴,表達它這會兒的不高興。
哼,咱是個有骨氣的貓咪,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當它是什麼了!決定不原諒主人,
香寶寶正在苦惱地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些許怯怯的語調,“那個,我這裡有治癢的藥膏。”
香寶寶驚喜地扭過頭,“咦!”
蘇小木和寶寶默契地看着眼前突然發聲的女孩,略微有些警惕,誰會在這種時候還帶着藥膏?
嫩黃色加厚衛衣搭配淡藍色牛仔褲的學生模樣的女孩兒手裡遞給一支綠色包裝的藥膏,身上有些凌亂,像是被人侵犯過一般,仍舊傳遞着乾淨氣息,臉上似乎也有些微微泛紅,臉頰兩邊紛紛冒着幾顆青春痘更像是上火造成的。
女孩微微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香寶寶伸手,將藥膏拿了過來,指尖碰到的時候,她瞬間收回了手,眼睛裡流露出害怕,寶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啊哦,真好,雪中送炭呢!”
女孩大概不知道會讓對方這麼高興,泛紅的小臉訴說着自己的窘迫,“沒……沒有,應該可以的,它不髒的,不髒的。”
然後鄙夷之聲響了起來。
蘇小木這時候才發現同他們在一個包廂裡的還有十來個,大家各自組成自己的小團隊,守着這塊狹小的空間,唯獨,女孩被獨自一個人蜷縮着身體,離她們兩個人的距離也挺遠,刻意保持的距離。
昏黃的燈光有些晃動,看不清大部分人的面容。
蘇小木動了惻隱之心,心裡莫名有一種難過的情緒在蔓延,開口,“那個,你坐過來些吧,這樣比較暖和一點。”
她身上還真挺冷的。
哎,原來真的冬天了呢,南方的冬天,她一直覺得不太冷,現在倒是終於感覺到冷了。
“喲,你們不怕她,我們可怕她呢,想要她跟你們搭夥,就麻煩你們也離我們遠點。”
棕色捲髮的精緻女孩厭惡地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人,身體緊緊挨着幾個同樣漂亮的女孩,眼裡隱藏着挑釁與害怕,開口提醒。
話音剛落,女孩幾不可見地顫抖了身體,“我我沒有染上,沒有!”
聲音近乎哀求。
蘇小木正欲開口,抹藥的香寶寶一把站了起來,將藥膏好好地遞給了女孩,朝着捲髮女孩走了過去,粉色公主裙散發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輝,舉手投足間都是不可抗力。
動作飛速地
捏住女孩下巴,“嘴巴這麼不乾淨,多久沒有刷牙了?要不要我幫你洗一下?”
“你!”
捲髮女孩狠狠瞪了過去。
寶寶不甘示弱,用力地壓制住她,“我怎樣?大家都是一樣的處境,你們不知道互幫互助就算了,還這樣排斥別人,良心都給狗吃了?本宮從來都喜歡抱打不平,怎麼着,不服氣就單挑!”
她掃了一眼弱不禁風的其他人,高傲如鳳凰一般,“羣打也行,反正都是些暗地裡放冷箭的傢伙,能有幾斤幾兩?”
不屑地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
只是,一個船身搖晃,重心不穩,差點讓她摔了一個大跟頭,寶寶着急道,“丫的,忽略這個畫面,只關注正確打開方式!”
蘇小木笑到不行。
寶寶這是猴子派來逗逼的嗎?
連帶香包都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繼續睡了過去。
真是……丟臉啊!
捲髮女孩梗着脖子,“她被一個染上艾滋病的男人睡了,我們親眼看見她被帶出去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的,回來衣衫不整,誰知道她是不是染上了呀,萬一傳染給我們,她良心怕過不去吧!”
“不,我沒有,做了安全措施,我知道我不會染上的,沒有的,他們還需要我們爲他們做事,怎麼可能讓我們染上這種病呢?”
女孩無力地反駁。
蘇小木一把抓住女孩有些顫抖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我相信你,你還好嗎?”
她說,你還好嗎?
女孩瞬間淚如雨下,一下子撲進了蘇小木的懷抱裡,“看上的是她!她卻聯合着她們這些人將我推出去,我爲她們背了黑鍋,卻被這樣排斥……”
女孩聲聲地控訴着這羣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大概。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你血口噴人!”捲髮女孩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
寶寶氣不過,直接給了女孩一腳,戰爭瞬間爆發了起來。
“你敢打我!”
捲髮女孩不可思議地盯着寶寶看。
“就打你了怎麼着!”寶寶冷冷地盯着這些人,她最見不得這種恃強凌弱的傢伙,活該被拉去賣!
“姐妹們,如果你們想我罩着,就給我打她!”捲髮女孩發號施令。
場面瞬間亂了起來,所有女生都向寶寶一個人圍了過去,同一時間,香包醒了過來,來到她的身邊,齜牙咧嘴,保護着它的主人。
一人一貓就這麼臨危不懼地招呼這些個花拳繡腿,抓,撓,怎麼亂怎麼來。
幸好,寶寶沒有任何的受傷。
她可是跆拳道黑段呢,開玩笑!這絕不是說說而已!
哈哈,心裡插着個小人,笑得特別的得意!
蘇小木看得膽戰心驚,女孩更是呼喚着,“不要打,不要打。”
就在寶寶打得盡興時,船艙門被推開,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搞什麼呢,溫昕,又是你在鬧事!”男人直直地走向蘇小木的方向,名字凜然是女孩的,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所有人停下了動作,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場好戲。
蘇小木緊緊抱着她顫抖的身子,將她護在自己身後,“爲什麼不問問其他人,憑什麼認爲她在鬧事!”
男人眯了眯眼,正準備開口,香寶寶衝了過來,仰着一張小臉,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帥哥,來包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