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二點時分,溫度正是最低的時候,蘇小木和花七朵卻在醫院走廊上一直僵持不下,蔓延着戰火,誰也不想讓。
“蘇小木,我不要待在醫院,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不要太大驚小怪了!”
花七朵氣急敗壞地開口,連名帶姓地吼了出來,捂着肩膀上的傷口,目光不閃爍,直直看向蘇小木。
蘇小木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垂眸不去看她,卻堅持着自己的意見,“你需要留院觀察,別鬧了。”
“誰鬧!”
花七朵控制不住地低吼,“蘇小木,你會逼死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不要待在這裡,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她搖晃着蘇小木的肩膀,眼裡是瘋狂的執念,“爲什麼不讓我離開這裡,爲什麼你們都要逼我?我有病嗎,沒病,你們憑什麼將哪些有的沒的強加在我的身上,我告訴你,我不會屈服的!”
冷笑,狠絕地盯着蘇小木。
蘇小木知道她不對勁,沒有反駁,囁嚅着脣瓣,不知道要怎麼辦,小可暗中使眼色,保鏢極其配合地將沒有防備的人押住,讓護士給花七朵注射了鎮定劑,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她突然鬆了一口氣,還好。
“小木姐,七朵姐可能被人控制了。”
小可有些猶豫,怕蘇小木太擔憂,卻還是說了出來,他不能給她留下任何一個隱患,一旦出現狀況,那可就是一屍兩命呀。
蘇小木困惑不解地扭過頭,“怎麼可能!她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驀然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她在這段時間裡遇上了什麼人?”
保鏢在旁邊面面相覷,不是吧?
他們還以爲那麼勇猛的身手是原本就是花小姐的呀。
蘇小木坐在長廊的椅子上,久久沉默。
“你們之前見過這樣的情況嗎?”她啞聲看着保鏢,帶着一絲一毫的期待的。
保鏢齊刷刷地搖頭,“小木呀,花小姐的情況,我聽說過,沒有見到過,而且,我想不出爲什麼她不想待在醫院。”
“小木姐,去休息一會兒好嗎?”小可天真地擡起頭,哀求道,“寶寶需要休息呢,對吧?”
小手在那溫潤的小腹上輕輕撫摸,傳遞着他手心裡的溫暖,讓蘇小木漸漸陷入沉睡之中,如果讓小木姐太累了,對寶寶不好,他很期待寶寶的到來呢。
“保鏢叔叔,我們將他們都帶回去吧,醫院不安全,特殊時期,還是儘量避免問題的發生,還有,我發現小木姐家的房子並不簡單,回去啓動開關,應該不會讓人輕易進入,也會安全很多,主人在這兩天應該就會到來,我們只需要等着。”
小可轉身,對着保持着一張張嚴肅臉的保鏢開口。
說完,兩個保鏢帶着莫白小警察就走出了醫院,利用他的警察證去借車去了。
“小可,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保鏢開口詢問。
小可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用發現空氣中瀰漫着不同尋常的氣息,讓我有些不安。啊,對了,將小警察也一併帶回去,我們自己來審問,我帶了縮小版的刑訊室。”
保鏢眼睛發亮,盯着小可的小腹一動不動。
小可狠狠瞪了一眼,“別想一些有的沒的,這東西不會給你們隨便用,主人反覆強調的。”
保鏢一臉的失望。
“那個,準……備好了。”莫白匆匆忙忙地趕了來,結結巴巴地開口,臉上顯然地露出一股子肉疼,他的警察證,那麼神聖的東西竟然被這羣人不要臉地給玷污了,用來借車子,威逼利誘算上了,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身上的這一身皮了,心情相當地不好,
卻不敢說什麼。
保鏢動作利落地將幾個昏睡的人都帶走了,悄無聲色,以至於楊浩帶人來時已經人去樓空,他憤怒地扔掉了手機,轉而回去監獄,連夜地將蘇恆從監獄裡抓了出來,做着疲勞轟炸,試圖從他嘴裡瞭解到案件的真相。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洋洋灑灑地射向大地,這是突破了層層阻撓才得以重見光明,透過沒有絲毫縫隙的玻璃窗,射進嫩黃色的大牀上,毛絨的被子微微起伏,沉睡其中的人兒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
廚房裡,一夜未眠的保鏢已經開始動手做吃的了,輕手輕腳,不打擾客廳沙發裡的小警察,卻愣是讓中途醒來的歹徒睜大了眼睛不準睡,紅彤彤的眼睛憤恨地瞪着眼前不停逗他的保鏢,無可奈何,無數次地扭頭,換來對方蠻橫地扯過他的頭,特別討厭。
“小可,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能量似乎不足了呢。”
保鏢擔憂地看了看搓着眼睛,走得搖搖晃晃地小可,迷迷糊糊一通走,在他馬上撞上牆壁時,及時攔住了他。
“我不放心,小木姐醒來了嗎?”
保鏢看了看那緊閉的臥室,“還沒呢,有我們,不用這麼太操心。”
“嗯嗯。”智商在直線下降的小可胡亂點頭。
早餐新鮮出爐時,緊閉的房間門也打開了,出來的是面無表情的花七朵,她直直奔向了那個紅着眼睛的男人,在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她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你真該死!”
被掐住的人無力地掙扎,嘴裡塞滿了東西,連呼救的聲音都無法發出來,只能軟綿綿地掙扎,無辜至極的樣子。
保鏢錯愕,怎麼這麼像殺人如麻的壞蛋?
“花小姐,不要衝動,我門等會還要刑訊他呢,死了我們問誰去?”
保鏢趕緊阻止。
花七朵動作慢了一拍,茫然地看向保鏢,眼神時而清醒,時而空洞。
似乎在做着難以抗拒地掙扎。
“花小姐?”保鏢呼喚,人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將人對視一眼,在她人中之處狠狠掐了一下。
“嗷哦,死人了,疼死個人了!”
花七朵突然尖叫了起來,弄醒了所有正在沉睡的人。
蘇小木坐起身體來,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就看見花七朵整個人騎在保鏢身上,拳打腳踢,“讓你偷襲我,讓你掐我,靠,都毀容了,你個混蛋,不知道臉對於人有多麼重要嗎,更何況,我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
保鏢連連求饒。
莫白在旁邊笑得打跌。
“發生什麼事了,大家笑得這麼開心?”
蘇小木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在瞬間變得很好。
只是那個一直安靜到被忽略地男人在看到蘇小木的第一眼時,呼吸驟然重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夾雜着怨毒。
蘇小木感覺有些涼嗖嗖,眉頭皺了皺,卻沒有發現那一雙眼睛,保鏢開飯的聲音響了起來,整個溫暖的房子裡瀰漫着陣陣米香,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配上精緻的小籠包,還有各種調料,小菜,簡直不能再豐富。
蘇小木吞了吞口水,要知道,她在夢裡都惦記着吃的,被七朵吵醒的時候也伴隨着飢餓,她和她的寶寶都餓了呢。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才正視小屋子裡的其他人。
小可將屋內的所有光線都避開,原本大亮的房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安在空氣中蔓延,花七朵緊緊靠着蘇小木,抓住她的那隻手有力而顫抖。
蘇小木忍痛,不停地安撫她。
所沒有太注意她突然安靜下來的狀態。
男人扭動着身軀,想要逃走,紅光突然包裹了他,“想跑?”
保鏢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小小地空間裡顯得空洞而縹緲,彷彿批判的神聖。
男人無所畏懼,“你們不就想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演這麼一場戲嗎?”
他突然像受到蠱惑一般,安靜了下來,收起了自己的獠牙,微微笑了起來,帶着瘋狂,帶着偏執。
“劉安,誰讓你這麼做的?”
保鏢空靈的聲音飄蕩在小小的空間,久久迴響着迴音,不由得感到一股壓迫。
然而,面前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他淡定地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了蘇小木的身上,冷笑,“蘇小木,其實都是因爲你,你就是個不祥的人!”
這樣的目光伴隨着紅色燈光下,顯得猙獰可怕。
“放屁,你纔是個不祥的人,不準侮辱小木!”花七朵條件反射地開口,將蘇小木護在身後。
蘇小木沒有太大的反應,長這麼大,她對這樣的言語早就免疫了,只要不是她在意的人說這樣的話,她都可以當做視而不見。
劉安繼續看着蘇小木,“不要裝作一朵白蓮花,你遲早還害死你周圍的人,尤其是這會兒正護着你的人,第一個人就會是她,你大概不知道蘇恆的妻子是怎麼死的吧,那都是因爲你。”
放下這個重磅炸彈,蘇小木突然心底發涼,不可置信,“你亂說什麼,我不會傷害七朵,你別想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真是好笑,額……”劉安突然被電擊了,他清楚地感受到電流從他腳底緩緩蔓延至全身,抽搐,從緩慢到快速,這個過程痛苦而漫長,他扭曲着臉龐,拼命地掙扎起來,卻無法動彈。
蘇小木看向正在操作着的小可,“這是,之前對我使用過得那種刑訊室?”
聲音帶着顫抖,那是她噩夢地來源。
“差不多,不過,這個的設備更流暢,電擊更讓人難受,小木姐不要害怕,它並不會傷害到人,只是刺激人體的痛覺細胞,並擴大,猶如電擊,心智越堅定,痛苦越強烈,小木姐之前那個是最弱的,人工控制。”
小可慢慢悠悠地解釋。
劉安卻不再掙扎,似乎有些鄙視。
“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還有,我爸爸的事你是不是參與其中了?”
蘇小木開口,沉悶的氣息陡然暈染開來。
“嘖嘖,蘇小木你難道忘記了你曾經虐死的一條貴賓犬了嗎?對你來說,那就是賤命一條,對我來說,卻是生不如死的開始,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地將它的生命奪去,然後結果讓我揹負!”
劉安突然有些歇斯底,目光怨毒地看着她,一種做鬼也不放過她的感覺油然而生。
蘇小木恍惚,“狗……我沒有……”
“沒有,你還在說沒有!”劉安整個人的情緒都開始了瘋狂起來,“蘇小木,你不知道你推下的那道門下有那麼一隻可惡的狗嗎,你毫不留情地離開,我特麼就是一大傻子,纔會去將狗救出來,狗主人二話不說地將我認定爲兇手,你的好爸爸竟然指定是我,真是好笑!我沒有任何狡辯的機會就被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帶走了,他將我關進地下室,不見天日,整夜整夜地折磨我,把我當做生理髮泄的工具,甚至是豬狗不如地生活,每增加一天,我越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有一段時間,他進監獄了,沒空找我,我逃了,好不容易回來找我的家人,才知道他們早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什麼都不會,只能偷,只能搶,你知道嗎!沒人看得起我,所以,我才策劃這一場戲,你爸出不來了,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