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月之內發生的事成爲了一個未解之謎,除了當事人的妃哀和狂獅之外再無任何一個人知曉。
蔣瀟傑撇了撇嘴,聽得津津有味,努力幻想他們之間有可能發生的事時,同時看着一旁將妃哀抱在懷中聽得不比他馬虎多少的林言。
如果妃哀和狂獅真發生了海枯石爛,刻苦銘心的愛情故事,此刻也輪不到林言抱着妃哀了,這世界發生的一切一環扣着一環。
“國安二組關於妃哀和我弟狂獅的事我就知道這麼多。”
即便說了這麼多,瘋獅上校也不顯一絲不耐,反而露出了笑容,他似乎很久沒對人吐露心聲了。
“關於妃哀外冷內熱的性子,也是我們國安二組的成員所有人的一致看法。”
俄米-26重型運輸直升機依舊在天空飛行,距離H市山河軍區還有那麼一段距離。
當瘋獅上校的雙腿被敵人砍斷因此而退出國安二組之後,緬懷過去光輝歲月的日子成爲了他最大的樂趣,瘋獅上校看着聽得意猶未盡的兩人,剛正不阿的臉上和藹的笑道:“不知道兩位少校想不想聽我在國安二組執行任務的事呢?”
國安二組在現在的林言和蔣瀟傑看來就是神秘強大的對象,國安一組的人又相對虛無縹緲了一些,再加上妃哀曾經擔任過國安二組的組長,他們兩人聽到上校這樣說,立刻猛點了點頭。
瘋獅上校一張增添了不少皺紋的臉頓時笑得猶如菊花一樣,每個人都喜歡吹噓自己的過去,即便貴爲上校的瘋獅,看見這兩個後來者的小輩願意聽他的事蹟,覺得林言和蔣瀟傑越來越和自己親近,就像自家的小輩一般。
狂獅上校接過蔣瀟傑遞來的一支菸,並讓他幫忙點燃,貪婪般的吸允了一口,緩緩打開了塵封在腦海中光輝已久的記憶:“記得,我當初被上級通知加入國安二組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然後便是我第一次參與的A+級任務,那時的我就是一個菜鳥……”
林言和蔣瀟傑在認真傾聽狂獅上校以前在國安二組經歷過的事蹟,上校所講述的親身經歷的事蹟彷彿並不那麼遙遠,就像在眼前發生一般,隨着一幅幅場景畫卷隨着他富有腔調的音律而翻開,他們兩人徹底回到了那段軍人爲報效祖國在他鄉拼命的歲月。
一個國度不論大小,總會生出一些可愛又可敬的人,或許他們不爲世人所知,在自己小小的崗位上發光發熱,但是歷史的長河洶涌直下,總會有他們的足跡參與在其中,不容被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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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少校們,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們的目的地也到達了,抓穩了扶手,飛機要降落了。”
瘋獅上校直接用手掐斷了燒得只剩最後一絲的菸屁股,抓住機艙裡的扶手站了起來,瘦薄的脊樑骨依舊挺得那麼筆直,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屁股下全由兩根黑色的金屬骨架支撐,那麼就永遠不會知道他走一步需要花費多少的力氣,他爲這個國家到底付出過什麼,他是一個應該受到人們敬仰的無名英雄。
此時已經接近下午四點了,太陽日落西山,夕陽的餘輝照耀在他的身上是如此的神采奕奕。
直升飛機螺旋槳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直升飛機的高度也在一點一點的下降,三個小時時間,瘋獅上校整整對林言和蔣瀟傑在不喝水的情況下講了他在國安二組所經歷的所有任務,他臉龐上呈現一絲疲憊,但雙眼射發的光芒依然炯炯有神。
直升飛機坪下早有一對醫護人員在下面等待,早在林言抱着妃哀坐飛機來時,就已經撥通了電話讓山河軍區準備一撥醫護人員過來照料處於沉睡中的妃哀。
林言雖然今晚凌晨能夠喚醒妃哀,但不是現在,而林言現在應該乾的事卻是和山河軍區暗夜特種兵的戰友們匯合,接受上級的任務安排與調度。
林言不能向上級抱怨爲何在這個喚醒妃哀的嗓骨眼兒上又來了命令,軍人的天職就是無條件的服從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他們立刻去死。
林言和蔣瀟傑下了飛機,在林言將妃哀放上醫護擔架之後,兩人朝直升飛機上的瘋獅上校敬了一個筆挺的軍禮,猛烈的大風吹得衣衫沙沙作響,原國安二組成員瘋獅上校值得尊敬。
“立正,稍息。”
瘋獅上校回了一個正規的軍禮,夕陽照耀下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直升飛機重新升空,他的戰場不在這裡,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去執行。
五人一組的醫護小隊自將妃哀接上醫護擔架後就朝山河軍區的醫院區走去,站在林言一旁的還有一名軍銜爲上尉的軍人。
等到林言和蔣瀟傑兩人將目光從直升飛機中收回,那名上尉纔開口說道:“兩位長官可是暗夜的林言少校和蔣瀟傑少校?”
“是的。”林言回答道,接着兩人拿出了軍官證給上尉過目。
上尉領頭走去“請長官跟我來,我是負責專門迎接兩位長官的。”
林言點點頭,跟隨而上,不過看着醫護小隊與自己並不同路,向上尉問道:“他們會將妃哀教官送至哪裡?”
上尉看了一眼醫護人員走的地方,回答道:“應該會送到軍區的河山療養院吧,我不是清楚。”
“哦。”
林言不再理會,與蔣瀟傑一起向着上尉所帶領的地方走去,憑藉林言在這裡的熟悉,待會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在上尉的帶領下,三人穿過直升飛機停落坪,走到機坪外圍時上了一部軍車,沒有任何交流,軍車啓動載着林言向更遠處行去。
軍車並沒有在偌大的山河軍區內行駛多遠,穿過三處需要出示通行證才能駛過的崗區,行駛至一棟戒備森嚴的高約五層大樓旁停了下來。
上尉帶領兩人走進了大樓,在一層樓大廳中,林言見到了好久不見的生死戰友,重逢在此刻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