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都怪我。”
吳瓊掩面哭得梨花帶雨,如果不是肖成超扶着她,幾乎倒地,她想到了開始,卻沒有想到結局,她不知道林言和葉無心的決鬥竟然如此兇險,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她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間接造成者竟然是自己,悔恨,自責等極端的心理一個個涌上心頭,她失去了哥哥,難道現在又要失去他嘛?
現在的觀看者紛紛失聲,除了葉無心刺耳的狂笑聲外,幾乎都被命運扼住了喉嚨,眼睜睜的看着一幕,都忘記了報警,血色殘陽,另外一名年輕人來得氣勢滔天,下場卻是如此悲慼,命運何苦如此弄人。
她們掙扎於生活,服務於生活,最終被生活作踐得一無是處,靠生得的一幅好皮囊媚上欺下,或許當不滿命運奮起而抗爭時,這個結局暗示着她們以後的結局嗎?
“走吧,雖然我不理解林言的作風,但他是我們的扛把子,少了他可不行,去幫一幫他。”
吳大胖不知何時走到了肖成超的旁邊,大無畏的望着前方猶如一尊魔神的葉無心,王小瘦沒有出聲,雙腳顫抖,手中卻拿着一顆不起眼的硬邦邦的石頭,他很害怕,以他的身板輕輕捱上葉無心一拳鐵定完蛋,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何爲交心,王小瘦這番舉動就爲交心,林言不敵,他就上,哪怕被整的滿地打滾,他也無悔。
一次短暫的見面,一個下午短暫的相處,林言在他們心中佔不上很大的地位,但是林言是他們這邊的人,無論發生了何事,他也得必須勇敢的站出來,這纔是個爺們,而長得的很爺們的人有時候並不如王小瘦這麼爺們。
“你們上,我在後面耍陰招子。”王小瘦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除了丟陰招還是丟陰招。
“吳瓊,不要上前添亂,待會我們和那人打的時候,扛着林言就跑,知道嗎?”
肖成超向吳瓊鄭重的說道,一反往常嬉笑之態,前所未有的嚴肅,吳瓊點了點頭,十六年來獨自生活所鍛煉出來的堅強到底沒有擊潰她最後一絲希望,紅通通的眼睛望着三人,期望三人凱旋而歸。
肖成超踏步上前和吳大胖並肩往前走,王小瘦緊跟其後,氣勢一往無前,活脫脫的狼牙山五壯士的縮減版。
“哈哈,你們三個小雜毛都要來惹老子嗎,林言這雜種都讓我打趴下了,你們只是菜而已。”
葉無心狀若瘋魔,從林言倒下開始便猶如得了失心瘋般的大笑,他沒有繼續給林言再來幾次攻擊,剛剛擊中他的那一招屬於從一個老頭處學得的絕學,他也苦練過一兩年,擊碎林言的心脈說不上,但是接着在加上幾腳,林言躺進醫院一輩子是板上釘釘了。
林言沒受傷時候,他尚且還能攻勢不斷,如今受了傷,他自問已經掌控全局了,近乎變態的貓戲耗子心態再一次出現在葉無心的心頭,剛剛林言不是侮辱他很爽嘛,他要再次凌辱回來。
他的心不大度,很小人,甚至朝極端心理髮展,當初第一次記起林言就是他幾年前坐車時,撞上一個中等水平家的孩子,他那時有隨意捏死林言的能力,可惜他沒有,他喜歡玩弄別人,雖然發展至今,中途出現了一些不可掌控的意外,但此刻的情況更像回到了原點,老天終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對,我們要上,我承認打不過你,但是你也休想廢了林言。”肖成超很坦白的承認了事實,有些事即便做不得,但也必須做,他現在就在做這種事。
“老子現在就廢了他。”
葉無心突然臉色猙獰,猛然暴起,鐵腳踏地,一腳欲要揣在林言彎起的肘關節處,活生生的踩碎林言右手臂。
肖成超三人眼睛瞪得滾圓,誰也想不到葉無心說變臉就變臉,他們壓根來不及阻止。
哪知局勢在此刻轉變,躺在地上本來氣若游絲的林言突然一擺腳,比葉無心的腳更加快速,掃堂腿一出,瞬間將葉無心的另一隻橫踢在地,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林言沒有繼續採取攻勢,面色紅潤以外還夾雜一絲鐵青,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着胸口,向肖成超這處走來。
“咳咳,剛纔那一擊真是要命,如果不是這張鐵片幫我阻擋一二,我還不一定扛得下來。”林言笑着將手伸進襯衣之內的心口處,掏出了一張瘦薄的凹了一大片的鐵皮扔在了地上。
“你沒事?”肖成超疑問道,雖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他仍想虛一回。
林言拍着胸脯道:“當然,我自己的恩怨豈好意思要你們幫着解決,這樣豈不是太無能了一點嗎。”
“沒事就好,那這裡也沒我們的事了,有事要幫忙儘管喊。”吳大胖冷淡的說了一句,剛纔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話說得大義凜然,讓他和葉無心這個瘋子對決,心中還真沒底。
“好的。”林言望向起先是悲極而泣而後又是喜極而泣的吳瓊,眨了眨眼睛“不怪你,別哭了,哭花臉就不好看了,到候就沒男人要了哦。”
“噗嗤……”吳瓊被林言有趣的動作和語言逗笑了,梗咽說道:“好。”
安頓好了後方,林言轉過身,看着前方只隔五米的敵人葉無心,雖然剛剛表現的沒有一點事的樣子,林言的胸口還是漲得一陣難受,葉無心那一拳鑽子實在太厲害了,幸虧當初執行任務的時候林言就有聽從前輩的教訓的習慣,在胸口處帶了一個薄薄的鐵皮片子,哪怕不能抵擋叢林裡爆裂子彈,心理安慰多少是有一點的,如今卻正好派上了用場,無心插柳柳成蔭。
“你沒事?”葉無心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他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任何牛人都扛不住這一擊,即便有那鐵片也不行。
“胸口還有點發悶,不過對付你仍舊綽綽有餘。”林言笑着道,眼神陡然一厲,玩笑的氣氛消失轉而滿是肅殺的之氣。
林言經歷過那麼多次生死仍舊不記事,剛剛因爲要戲耍看似比自己弱了一籌的葉無心,差點因此而丟了一條小命,現在他終於擺正心態,能一招解決葉無心,絕不使用第二招。
沒有再多的言語,兩人同時啓動,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林言一旦擺正了心態,威力將是慘無絕倫的,一反剛纔全部守勢的方法,一上來就發動的狂猛無邊的攻擊。
浩大一拳直接向葉無心胸前擊去,不閃不避,葉無心攻敵所必救,吃準了林言剛剛採取穩紮穩打的心態,一拳同樣向他胸膛擊去,他自信林言會回擋。
砰砰!
林言豈能如他所願,以傷換傷,兩人毫無阻擋各自擊中了一拳,林言臉色漲紅,後退了一步,葉無心卻鐺鐺鐺的連退三步,一口甜腥的血水涌上喉嚨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比力氣,比抗打擊能力,兩個葉無心也不是林言的對手。
這一戰,註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
於是現場的觀衆就看到了滑稽的一幕,兩個男人從先前技巧的對拼,章法和進退有度,到如今卻演變成爲了街頭猶如小孩子的對決,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誰也不服誰。
林言口角溢出鮮血,一臉狂熱的看着遠處比他更加不堪的葉無心,哈哈笑道:“還來嗎,白癡。”
“你。”葉無心受氣不過,衝上前再一次一拳向林言胸口擊去,他受不了林言那種看待死人的眼神,他以前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如今竟然被一隻螞蟻所挑釁,不可原諒。
這時,林言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在與被衝昏頭腦的葉無心以傷換傷,身子靈巧的詭異一閃,側身躲過了葉無心勢大力沉的一拳,並指如鉤,如鷹爪,一下扣住了葉無心貼身過來的肩膀,往上使力一提,隨後使力一甩。
這時較爲驚悚的一幕就出現了,圍觀的衆人只見林言猶如拎小雞一樣抓起葉無心狠狠的甩了出去。
葉無心着地一摔,全身骨架生疼的時候,林言卻不停歇,直接衝上前,墩身一拳接着一拳使勁向着葉無心胸窩砸去,亂拳打死老師傅,這言不是虛言,尤其是在葉無心還提不起力反抗的時候。
“我可不像你,能夠痛打落水狗,絕對痛打死你。”
“當初你玩我,很好玩是吧,我也要你嚐嚐被人玩的滋味。”
“……”
林言口中唸叨不停,手上動作也不停,一拳接着一拳砸去,打得葉無心一佛出鞘,二佛昇天,吊着最後一口生氣。
爲了發泄掩藏在心中多年的壓抑,葉無心的四肢全被林言打骨折了,而且還是粉碎性骨折的那種,不帶一點虛的。
看着地下神志不清的葉無心,林言冷眼旁觀,並且度了一點Tr點給他,讓他清晰的感受着此時的痛苦。
葉無心帶血的眸子睜開一絲縫隙,望着被血絲遮擋居高臨下的對手,氣若游絲,不發一言,他敗了,敗得悽慘,心中僅徘徊着一個念頭,他爲什麼不要了自己的命。
林言站起身,沒有停留,望了一眼天空,心中卻是喃喃自語“爸,你兒子用自己的實力給你報了一點仇,你等着吧,現在我收的只是利息,改天我要他們葉家父子一起下來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