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許下誓言

致命總裁

【2】許下誓言

教堂門口,秦慕抉早已換好了一身整齊的黑色禮服,朝每一個參加婚禮的客人微笑點頭。

就在這時,聶勝慌亂的跑過來,對他耳語了一陣,他面色大變。接着兩個人不顧其他人的困惑,急匆匆的朝外走。

車子上,秦慕抉問:“他是在哪裡攔的車?”

“回慕少,絡安高速上——。”

“朝哪裡走的?”

“據當時的在的人說:“是朝北邊走的。”

“北邊?”秦慕抉斂眉,隨即踩下油門。

“砰!”遙控器被摔得粉碎,少年應聲而起,面色鐵青。

“夏桐,你少給我自以爲是!”好久,他咬牙說。

“你很慌?”夏桐笑:“秦慕泫,你想掩飾些什麼?又或者,我戳中了你的軟肋?”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推到了身後的牆上:“夏桐我告訴你,就算我哥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能一手掐死你!”

“你不會。”她篤定:“因爲這裡是你媽媽曾經住過的地方,你不可能在這裡要我的命。”

以他剛剛對那雙拖鞋的愛護程度來看,這裡的一杯一盤對於他來說,只怕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義。除了是他母親的故居,夏桐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秦慕泫一怔,灼灼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盯着她,眼中已經犯上了一團猩紅的血絲,只看的人心神發憷。

半晌,他終於鬆手,走到電視機前。在那個明顯老舊的碟機裡放上了一張光盤。

出乎夏桐意料的是,他竟然在看機器貓的動畫片。

少年抱着膝蓋,坐在了地上。清爽如烏木般黑亮的發,乾淨的襯衫,此刻靜靜坐着的他,與平日那個總是蓄意挑事的戾氣少年,截然不同。

光影繚亂間,他的臉有些明滅不定。

“你……。”夏桐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可笑,卻又笑不出來。隱約間,她似乎覺得自己闖進了一個未卜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胡亂到令她不知所措。

“過來坐……。”秦慕泫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夏桐依言走過去,坐下。

時間,距離,空氣,燈光……一切一切之下,都通通禁錮起來。暫停的分秒之間,一切變得黯然而褪色。

他很認真的在看,一集又一集,不知疲倦。不時隨着劇情一笑,淡淡的,卻又幹淨到令人動容。

有那麼一瞬,夏桐甚至覺得,眼前少年的心,一直都是封閉的。沒有人能猜得到他在想什麼,做什麼,他到底需要些什麼?

一切的關懷彷彿離他那麼近,觸手可得,卻又陌生的可怕。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一張碟看完,他起身去換另一張……

就在這時,夏桐聽到了客廳大門鎖開的聲音,她站起身。門開,一羣人涌了進來,爲首的是面色明顯不悅的秦慕抉。

他大步朝夏桐走來,握住她的手,將她攔在了身後。接着朝面前秦慕泫的臉上,狠狠的揮了一巴掌——‘啪’!

少年僵在了原地。

“你太我失望了!”他說完,便拉着夏桐,氣沖沖的走出了大門。

車子上,秦慕抉將她全身查看了一遍,“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夏桐搖搖頭:“沒有。”

他依然不怎麼放心:“真的?”

“嗯。”夏桐點頭:“慕泫只是小孩子脾氣,和我鬧着玩而已,你別太怪他。我們下午只是坐着看了會碟片,他什麼都沒有對我做。”

他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你不知道,剛剛真是嚇到我了。那小子一向頑劣不知輕重,真不知道我爸爲什麼這麼一直寵着,我早就不想管他了……。”

他開車,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

夏桐側頭,看着窗外不停掠過的風景。腦子卻始終定格在下午別墅裡的那一幕:單薄纖細的身影,孤寂的坐着,眼睛裡一片寧靜,彷彿沒有一絲感情,死水般的寧靜。

好像一直都置身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孤獨的徘徊,找不到光明的出口。

夏桐忽然忍不住問:“秦慕泫的媽媽,是怎麼死的?”

他朝她看一眼:“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

“……。”

他握住她的手,淡淡的說:“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很多事,不是我們現在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

夏桐低下頭:“其實,我覺得——他心裡好像藏着什麼事。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應該好好關心一下他。”

他笑起來,伸手擰了擰她的臉:“我知道了,你以後也該多關心一下我這個老公。老這麼關心別人的事,我會吃醋的……。”

好在最後,婚禮總算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當秦慕抉拉着她的手,走出車子的時候,人羣中霎時爆發出一陣歡呼。靜穆而肅立的高聳古式建築,褐黃色的正門走道盡頭,教父拿着聖經對着自己微笑。花童跟在他們身後保持着一米的距離,不時有花瓣從天而降,場景夢幻至極。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旁男人的身上,襯着他挺拔的身形,硬朗的五官,配合着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格外的賞心悅目。

夏桐挽着他朝前走,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小心,盡頭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她從未涉足過,卻又充溢着滿滿幸福的世界。

安安靜靜的教堂,坐滿了親朋好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這最莊嚴最美妙的一刻到來。

“我願意她(他)成爲我的妻子(丈夫)……”

……

“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

……

“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

低下頭,他執起她的手。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誰在緊張,只是感覺到手心裡濡溼的觸覺,軟黏黏的讓人無法分開。

戴好戒指,她的眼中已經泛起了點點水意,而一邊的手卻不偏不倚,握住了他。

緊緊地,好似不會分離般的,相握。

這一刻,終於——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