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會兒後,她就慢慢下牀,由於身體還很虛弱,胸口還痛着,她的行動有些艱難,可是她卻咬着牙,收拾好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畢竟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她。
她拿着病歷和資料,緩緩走出病房,這裡是高級病房,病房外的走廊很安靜,也很冷清,沒有一個人。
她自己扶着牆慢慢的走到電梯邊,按下電梯的按鈕,等着。
等待的期間,她好像感覺一道目光在背後盯着她,可是她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
她不禁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去醫生那裡開了一些藥,再辦好手續,她就出了醫院門口,找了輛計程車坐回小公寓。
回到公寓門口,卻看到寧莎在那裡等着,一臉焦急之色。
她挺着六個月的肚子,看到寧柯,就鬆了口氣,着急的走上來:“姐姐,怎麼出院都不告訴我一聲,受傷的事情瞞着我就算了,出院也不讓我接你,如果不是……”
她頓了一下,尷尬的說:“……別人打電話來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寧柯想,肯定是薛懷展做的事,看到寧莎,她就頭痛,比起薛懷展他們,這個有着親情的妹妹,要趕走她,讓自己更難下狠心,也更難受。
“寧莎,有些話,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那我就和你說清楚。”她冷下臉,推開寧莎過來扶的手。
“有什麼進去再說吧,這裡風大呢!”寧莎看她身體單薄,不禁擔憂。
寧柯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沒必要,我要說的話並不多,你好好聽着。”
“姐……”寧莎頓時覺得有些慌亂,寧柯的樣子讓她覺得不安。
寧柯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看着她:“我是你姐,但是我沒有義務一輩子照顧你,你那麼大個人了,已經成年,該好好負責自己的人生,不要再一發生什麼事都找我,把我當成你的免費遮風擋雨的地方。”
寧莎頓時臉色一片發白,慌張的問:“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怪我這段時間沒有陪在你身邊嗎?我以後好好陪你就好了。”
“沒有用的,寧莎,我已經厭倦了。我們很早就沒有了父母,爲了養你供你讀書,我付出了很多,爲了你和李家的事,我也受了很多罪,我已經爲你活了那麼長,現在我很累,不想再負擔你的一切。作爲姐姐,我對你仁至義盡,你以後自己好好過,不要再來煩我了。”
寧柯聲音黯啞,每說出一句話,都覺得自己在用刀割自己的肉,痛得發抖。
她因爲沒有親人,所以從小就把寧莎當做一切奮鬥的源泉,她在她身上傾注了無數的心血,還有很多的愛。
即使寧莎總是給她帶來麻煩和不省心,可是她卻依然疼愛她,因寧莎是活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可是今天,她親手了斷這些,連最後的親緣都切斷。
寧莎眼眸驀然睜大,鼻子一酸,眼眶紅了,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