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渺小可憐,卻有一種生命的堅毅,始終巍然不倒,最終重新長出嫩芽。
皇夜卻好像根本聽不到他的話,只是痛苦的用雙手捂住劇烈作痛的腦袋。
他回想起今天發生的那些事,他衝進去,看到她對鳳砂開槍,因爲對鳳砂上輩子的無限愧疚,讓他想也不想就推開了寧柯。
他情急之下,根本就沒能控制力度,把她推到了桌子上,那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撞擊的響聲,可是另一種響聲卻把他的思想一下子佔據了。
那就是槍聲,他看到寧柯的子彈還是打進了鳳砂的腳,所以他忽略了她撞倒的聲音,只顧着去看受傷的鳳砂。
“展,你說她傷在腹部,你去到的時候,她一直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嗎?”皇夜突然問,他的臉蒼白如鬼魅,聲音更是沙啞到極點。
薛懷展看到他捂住腦袋的雙手是顫抖的,一直顫抖,好像被什麼噩夢纏着一般。
薛懷展並不太清楚到底寧柯是怎麼受傷的,只能如實回答:
“對,我進去時,她整個身體大概已經痛得不能動了,腹部流了很多血,那景象太慘了,我都不忍心看。可是現場裡只有黎夫人她們三個,她們根本就不能動,不可能害成她這樣吧!寧柯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下手人真是太狠了,下手太重了,是那個鳳砂嗎?那女人怎能那麼狠毒,寧柯的胸骨撞在大理石桌邊上,都碎了。夜,這一回難道你還要幫着那個鳳砂嗎?你不可以再這樣傷寧柯的心了。”
薛懷展說着說着,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都覺得太殘忍了,寧柯受的罪可算夠悲慘的。
被情敵打傷了,愛人卻把情敵救走了,丟下受了那麼重傷的她,大概是個女人都會絕望到極點吧!
聽着薛懷展言辭激動的譴責,皇夜的臉頓時變得更加慘無人色了,他眼裡的痛苦如同漩渦般把他吞沒。
“……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將她推了出去,撞在桌子上的。”皇夜面無血色的低喃,心臟痛得被烈火焚燒。
薛懷展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寧柯的傷,居然是夜造成的?是夜把寧柯推了出去,撞到了大理石板,害得寧柯胸骨碎裂,病危入院。
他倒抽了口冷氣,血液冰冷,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悲哀的看着陷入極度痛苦的皇夜。
原以爲夜只是粗心丟下了她而已,可是她的重傷,居然是他一手造成的。這到底是什麼人間慘劇,居然可以慘到這種地步。
被拋下還不是最痛苦的,而被心愛的人親手傷害,這纔是最痛的吧。
他不能想象寧柯撞在大理石桌子時,那一刻的心情,那時胸骨碎裂的致命之痛,大概都抵不過心中滅頂而來的絕望吧!這樣的殘酷,誰能承受得住。
這個局,已經徹底變成了死局,連一絲活命的路都被堵死了。
“夜,你爲什麼不去看看她的傷勢,如果當時你發現她受傷了,至少她不會那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