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又睡的比較多,那個護工又在一邊上責罵,我忽然想起年輕的時候一次我生病,不過是發燒了你媽媽那個焦急搞笑的模樣,真是懷念。
我想我就快死了,死前最後想到的是你們,我知道得不到你們的原諒,但是爸爸是真的愛你。
請原諒我想要死後在你媽媽邊上,因爲我真的想要彌補,即使我不配,不奢求你原諒爸爸,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永遠疼愛你的好男人替我來愛你。”
陸子衿一直咬着下脣,雙眸早已瀰漫着一層霧氣,雙手死死的捏着那信紙,半天沒有說話。
側過頭看着母親的墓碑,她年輕的樣子真是很好看,一頭長髮笑容洋溢。
她一身黑色的風衣,墨鏡下的雙眸閃爍着亮光,風吹過,空蕩的脖頸處感覺到一片冰涼,不由的縮了一下脖子。
忽然後面一條絲質的絲巾套在了她的脖頸上,陸子衿一驚,轉過身來發現牧昊天正站在她的身後。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挺拔而莊嚴,也許是因爲略有些潮溼的天氣他精緻的五官上都彷彿染上了一層水霧柔和了他的凌厲,“起風了。”他忽然說道,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帶着如同酒香般令人沉醉的音律。
陸子衿吸了一下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模糊道,“你……怎麼來了?……”
見他來陸子衿還是有些震驚的,沒事來這裡攤這堆麻煩幹什麼呢?聰明的人早就躲的遠遠的。
他身上撫上她柔順的髮絲,“你叫我別來我就不來嗎?讓你一個人獨擋一切,你當我牧昊天又是什麼人了。”他的語氣輕鬆,似乎是一句玩笑話,撫平陸子衿的情緒。
她帶着鼻音的哼了一聲,由着牧昊天的手在自己的頭上作祟,幫她繫好絲巾動作好溫柔。
一旁的小寫露出有些驚奇的表情,她跟着總裁大人那麼久還從未見過他對誰那麼溫柔呢。
傑森似乎沒有什麼情緒的站在一邊,他自從羅文死後整個人的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一個熱情奔放的人變得像羅文一樣冰冷。
牧昊天側頭看着那兩塊墓碑,是他自作主張了。
他一開始什麼也不想管,所有一切讓米露來辦,早上米露來的時候交給了自己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是他的資料以及一些批註。
閱覽了一邊後便知道了其中的內容,話不過兩句話,其一讓他照顧陸子衿原諒她的不懂事,其二便是讓他和原配夫人葬在一處。
牧昊天不知道他死前是什麼想法,本想去問一下陸子衿卻還是先下了決定,就有着陸朝平的意思,人死了難道不能滿足他最後的心願嗎?
陸子衿想必不會怨他,畢竟那是他的父親。
等陸子衿出門後,他便叫了司機把自己送來,他的腿腳有些不便也沒有開車,到了這裡躲開記者的視線找到陸子衿。
陸子衿眼瞼低垂,帶着墨鏡似乎看不出些什麼,可是渾身上下散發着那一股失落的情緒。
她整理了下情緒,輕咳了幾聲,然後說道,“記者應該等急了,我先過去,你等我一會。”
牧昊天挑眉,一手攬過她的腰,陸子衿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她抿脣說道,“你沒必要把牧氏國際牽扯進來,這是我的事。”
卻見牧昊天輕笑一聲,說道,“我就喜歡管閒事。”他的語氣低沉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挑眉,一如既往的不羈與狂妄。
“走吧。”他說道,忽然側過頭,貼着陸子衿的耳朵說道,“扶着點我,別被記者察覺我的腿,這樣會很不上鏡的。”
陸子衿眉心一擰,卻還是伸過手臂攬住他的手臂,小鳥依人的動作令牧昊天笑容愈深,整個人似乎都容光煥發了。
兩人‘如膠似漆’的走到那片坐滿着等待着的記者的‘空地’。
衆記者見有人走來都圍了上去,看到牧昊天也在,兩人還動作親密,幾個女記者甚至有些把持不住的尖叫了一聲。
衆人都不由的想起幾年前牧昊天和陸子衿的緋聞,而現在兩人又如此親密的站在一起。
衆人不是第一天當記者,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頭條的氣息以及獎金的味道,一個個頓足了勁,都想衝到前面去。
“陸小姐陸小姐今天牧總裁和你一起來這裡是否另有深意,你們是否要公開戀情了?”
“陸小姐你對前段時間陸氏被告的事件有什麼看法嗎?”
“牧總裁不知道你今日前來是否要宣佈和陸小姐的喜事?”
“陸小姐,今日牧總裁來這裡是否是證明他也介入了陸氏?”
一個個問題蜂擁而上,將兩人圍堵起來,大家都是卯足了勁。
牧昊天一臉風輕雲淡,這種場面他見的再多不過了。
而陸子衿也不是四年前那個被衆記者炮轟而一言不發不敢反擊的她。
牧昊天挑着眉接話道,“請記者朋友們把問題先商量好,一個一個提問,我們會盡量回答的。”
他一發話,場面頓時變得有序了許多,不再那麼吵雜,他們商量了一下派出了一個女記者。
她用專業的口吻問道,“陸小姐請問您對前段時間陸氏出現的問題有什麼看法,今後又有怎樣的決定?”
還有攝像頭對着他們兩個,陸子衿想了一會淡淡的回答道,“對於前段時間陸氏的事情我也很痛心,那時候我剛剛回國對什麼事都不是很瞭解。
既然是子若做錯了,陸氏受到懲罰我覺得也是應該的,而現在陸氏宣告破產,半個月後的拍賣我會去參加,陸氏是我父親的心血我不會讓他倒的。”
那個女記者繼續問道,“那陸小姐您四年前失蹤是怎麼回事?陸氏對外宣佈您已死亡,而現在您卻出現在這裡。”
陸子衿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這樣說,臉色不變,“四年前我去了國外學習,和國內斷絕了聯繫。
也許是因爲那時候家裡聽說了我當時處在的那個車站發生了槍擊案卻聯繫不到我,所以對外宣佈我已死亡的消息。”
又有一個男記者站出來,問道,“牧先生,您今天出現在此,是否是想要說明您即將介入陸氏的競爭?”
陸子衿側過頭看着他,只見牧昊天很自然的挑眉,說道,“我確實要介入此事,誰讓我有一個這麼有責任心的老婆呢?”聲音輕佻,還側頭一臉笑意的看向陸子衿。
陸子衿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就知道牧昊天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逼良爲娼咩?
“牧總這是……”記者們像是炸開了,牧昊天叫陸子衿什麼?絕對是頭條新聞!
“牧總裁請問你現在和陸小姐的關係是……”這是在場記者最好奇的問題。
牧昊天不要臉的回答道,“介於陸小姐對本少愛慕多年,本少也不介意她所以,我們打算結婚。”
在聽到牧昊天確定要結婚了,大家還以爲聽錯了,四年前風流的闊少變的不再風流,到現在決定結婚。
也許誰都沒有想到吧。
因爲陸子衿帶了墨鏡,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她翻白眼的表情,她沒有反駁,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可能反駁,只好由着牧昊天吹牛逼。
她伸手狠狠地掐着牧昊天的腰,牧昊天疼的嘴角輕微的抽動了一下,卻還是笑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牧總裁能說一下你和陸小姐的愛情故事嗎?”
牧昊天只是咧嘴一笑,“抱歉我不打算公開我們的故事,畢竟這是屬於我們的。”
“哇,好甜蜜的感覺。”這更引發了他們的好奇。
可是此時牧昊天和陸子衿已打算離開,今天的目的以及達到,回答多餘的問題也是浪費時間。陸子衿微笑着說道,“今天先到這裡吧,我們下午還有事情,抱歉了。”
那些記者卻還是不肯放棄機會,繼續問道,“陸小姐說一下吧,據說您同父異母的妹妹陸子若也喜歡牧總裁,而她現在陷入陸氏風波,而你們宣佈即將結婚,其中有牽連嗎?”
“陸小姐,兩個姐妹同時竟爭牧總,您又失蹤那麼久,卻一回來發生那麼多事,現在又要和牧總結婚,外面有傳聞是你匿名舉報了陸氏,您有什麼解釋嗎?”
陸子衿聽得一陣心煩,剛想反駁,只見牧昊天說道,“請各位在聽到外面的流言是先調查清楚,否則若是用此來攻擊子衿,我牧昊天第一個不放過他。”
他臉色略有些陰沉,聲音帶着一絲怒火,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氣勢。
令所有人心驚膽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陸子衿這倒是沒什麼反應,他們說的是事實,卻沒想到牧昊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牧昊天說罷便帶着陸子衿一起離開,陸子衿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側過頭看着牧昊天的側臉心跳極快。
這便是被他保護的感覺嗎?忽然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幕,她被一羣記者圍攻着,她束手無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他衝了出來,四年後他們站在一起,他依然保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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