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嫿和黎恆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舒嫿按住他,“你別動,我過去看看!”她小跑過去。
郭老師雙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周圍的學生和老師都被她這莫名的舉動嚇壞了,誰也不敢主動靠近。
“安靜!”舒嫿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強迫郭老師面對她。
郭老師臉上都是驚恐,她抱着自己,“她回來了!我就知道她不會放過我們的!我跟校長說了她是回來索命的, 可是校長不信!”
“誰回來了?”舒嫿問她。
“徐可啊!她是回來復仇的!”郭老師一把抓住舒嫿,神色慌張,“你知道嗎?她來了,我聽見了,她回來復仇了!那些人當年都傷害過她,所以她回來了!”
她抓舒嫿抓的很用力,舒嫿不吃痛剛要發火。黎恆拄着柺杖過來,虎着臉把郭老師掀開,他把舒嫿攔在身後,
“恐怕這個郭老師也是知情人。”舒嫿揉揉肩膀,“把她帶回去調查。”
警察來的很快,立即就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匡月樓也過來了,黎恆用下巴指着前頭,“屍體在前面。”
匡月樓一言不發的走過去,舒嫿凝視着他的背影出神。黎恆忽然擋在她跟前,“你跟我回警局。”
她搖搖頭,“我要回家。”她先前消耗了些力量,警察局又會壓制她,她有些疲倦。
黎恆也沒多思考,“好,先送你回家。”他拉着舒嫿走,一路拽着她的手腕。
舒嫿一直再回頭,直到走遠了才罷休。她抿抿嘴,猶豫了幾秒鐘,“黎恆,關於匡月樓你瞭解多少?”
“不瞭解,不清楚。”黎恆面色很不好看,他始終低着頭,聲音也不大柔和,“那傢伙變態的很,你少接觸他!”
舒嫿眨眨眼睛,搞不懂他怎麼語氣突然就變了。她扯扯黎恆,“你腿不疼嗎走這麼快。”
黎恆果然放慢了步伐,他滿臉不高興,等上了車還是垮着臉。舒嫿不明白了,“黎恆,這案子是不是特別棘手?”
她家小食物看着真的特別憂傷,她心都軟了,要不就違背天道給他透漏點消息?算了,她在心裡默默否決,萬一被地府那羣鬼知道了又要天天來煩她了。
按照輪轉王的話說,凡人命格自有天數,該如何走向,全憑天命。
這是徐可自己的造化,旁人管不得。況且時機成熟,自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舒嫿也不管了,她偏過頭想閉上眼睛歇息一會,冷不防黎恆忽然開口了,“你很好奇匡月樓的事情?”
她倏地一下睜開眼睛,黎恆的面色更難看了,“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想知道。”大約是匡月樓跟那個人實在太過相像了,舒嫿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明知道他不是將臣,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可是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讓她無法抗拒。
“那你死了心吧!他對女人沒興趣的。”黎恆一點都沒有挖坑給好友跳的羞恥感。他凝視着窗外,漫不經心的說:“他醉心於事業,對戀愛結婚這件事毫無興趣。”
舒嫿:“……”
黎恆是不是腦子不大靈光?她只是好奇匡月樓而已,怎麼就上升到匡月樓的人生大事了?
“他戀不戀愛,結不結婚,跟我沒關係啊!”別說匡月樓不是將臣,就算是,那也是有未婚妻的,怎麼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妹妹的來操心。
“你不是喜歡他?”黎恆瞄了她一眼。
舒嫿徹底懵逼了,她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匡月樓了?她剛想反駁,可卻突然開竅了,“黎恆,你莫不是吃醋了?”
黎恆神色一變,耳朵根子都通紅。他環抱雙臂,耍酷耍的一本正經,“我不太愛吃酸的,你想多了。”
口是心非。舒嫿撇撇嘴,幾秒鐘後她貼過去,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點來點去,“什麼時候再去我家吃個飯?”
小女人十指纖纖,指甲上塗着鮮紅的顏色,一下下的戳着他的胸膛,也一下下的戳進他心裡。他想到那一次在她家裡吃飯的情景,燈光朦朧,美人絕色。
一股熱氣從下腹升上來,黎恆一把推開舒嫿,“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誰教的你!”
舒嫿沒防備,被他一把推到窗戶上。她簡直懵逼,重新坐直了後斜着眼睛看他,“爹孃走得早,我的確是有人生沒人教。”她重重的哼一聲,扭過頭再不睬他。
他摸摸鼻子,好像話說的有些重了。他看過舒嫿的資料,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走了。留下她一個小姑娘,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到底是心疼了,黎恆嘆嘆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包巧克力,“喏,你吃不吃?”
舒嫿瞟了一眼,一包巧克力就想收買她,哼!她不看他,“我沒家教,不過我也知道不能隨便吃陌生遞來的東西。”
開車的小何撐不住馬上就笑了,黎恆一個眼神過去,他立馬認慫,“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繼續,繼續!”
黎恆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你讓他去哄一個姑娘還真的是難爲他了。於是等到舒嫿下車兩人都沒能再說上一句話,他看着舒嫿擰巴着漂亮的小臉,一隻手就伸出來了。
“幹什麼?”她斜他。
黎恆尷尬的鬆開了手,“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我知道新開了一家餐廳,你要不要去?”他腦海裡閃現過堂弟哄女孩子慣用的伎倆。
她冷哼一聲,“我媽沒死之前常告誡我,不要隨便和男人出去吃飯!雖然我媽死了,但我也要恪守她的訓導!”她一轉身,揹着包包大搖大擺的走了。
這該死的小食物,居然敢欺負她!哼,她早晚把他的血都吸乾!
小何這會是真的撐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笑的都停不下來。黎恆瞪着他,“笑夠了沒有?”
“頭兒,哪有你這麼哄女人的?”小何捂着腰,後槽牙都要繃斷了才忍住了笑容。他緩了一會,才認真道:“不能這麼哄的,你這樣舒小姐早晚要嫌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