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擦到了。”看到媽媽如此擔心,夏陽有些說不出口,或許不應該來打擾媽媽。
“小陽,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媽媽抱着兒子的頭哭泣道。
“媽,其實我來是要告訴你,我、、、你已經有孫子了。”夏陽掙開媽媽的手,換上笑臉道。
夏媽媽怔了下,高興道:“小陽,你有喜歡的女孩了?”
“媽,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帶給你看的那個女孩嗎?她叫姍姍,孩子就是她生的,馬上就十歲了。”夏陽起身,避開媽媽探索的眼神,自己倒了杯水。
“十歲了,那孩子呢?你怎麼不帶過來給媽媽看看。”夏媽媽高興道。
“媽,過年後,我去美國,就是看他們母子,只是、、、有人買了殺手要殺她們母子,媽,我應該怎麼做?”夏陽,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後,問媽媽。
“啊!你的傷--小陽,你的傷就是這樣來的?”夏媽媽驚恐的看着兒子的胳膊,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問,“是你奶奶對嗎?”
“媽,你知道的?”夏陽驚愕的看着媽媽,媽媽爲什麼會知道?難道以前……
夏媽媽點首,嘆道:“你奶奶就是這樣的人,當初對我們母子也是趕盡殺絕,若不是你爸跪下來求她,若不是家裡的生不了,她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母子。”
“媽,爲什麼你不早說這些?”‘叭’的一聲,夏陽手中的水杯應聲而碎。
“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你也長大了,我以爲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沒想到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她還這麼做。”夏媽媽悲泣道。
“媽,我要去找她,不管她是誰,只要她對我的妻兒動手,我就絕不能原諒她,這次,姍姍和燁兒運氣好,還能留着一條命,如果她還要再找殺手,我也只能用同樣的方法來回敬她了。”夏陽握緊拳頭,任由手中的血往地板上滴。
“不要,你這孩子,你怎麼可這樣,快,讓我看看,手裡有沒有玻璃渣。”看到血滴到地板上,夏媽媽才驚恐的衝過來,拉着夏陽的手看。
“媽,你願意隨我一起去美國嗎?”夏陽看着媽媽拿出醫藥箱爲自己清洗傷口,包紮,這才問道。
明顯的感覺到媽媽的手顫了下,夏陽知道她一直放不下爸爸,就算受盡委屈也留在這座城市就是因爲爸爸,心裡不免有些難過。
“兒子,你打算移民到美國嗎?”夏媽媽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媽,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留在這嗎?他們已經不僅僅是無情無義,簡直就是冷血,十年前,她將姍姍推落海中,姍姍大難不死,被人救起。十年後的今天,她還不放過姍姍,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留在這裡嗎?”夏陽悲憤道。
“兒子,既然你決定了就去吧,媽媽……”夏媽媽的聲音很顯然有着猶豫。
“媽,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心裡如果真的有你,這麼多年來忍心看着你受盡委屈?你跟我去美國好嗎?燁兒很可愛,他需要人照顧,難道你就不想看看自己的孫兒嗎?”夏陽用兒子哄媽媽道。
“兒子,你打算什麼時候走,能讓媽媽考慮一下嗎?”夏媽媽看着兒子,很矛盾,她愛那個男人,雖然他不夠好,可她就是愛他,願意爲他做一切,只是現在……
“媽,你在他身上浪費了大半輩子,你看看你自己,都有白髮了,你還打算爲他浪費下半輩子嗎?你可以跟我一起到美國,你應該享受含飴弄孫的快樂,媽,請你答應我,不要再留在這了好嗎?”夏天苦勸道。
“小陽,媽、、、、媽不會說英語,到了那裡也沒有認識的人……”夏媽媽苦惱的看着兒子,她是有些心動,但這裡畢竟是熟悉的地方,若是和兒子一起去了美國,她什麼都不會,甚至連語言都不通,去到哪她能做什麼?
“媽,英語很簡單,況且,我,姍姍,燁兒都會說中文,只要你到了美國,在那種環境下,很容易的。”聽媽媽是擔心語言不通,並不是留戀那個男人,夏陽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那好吧,兒子,我們一起去夏家吧。”夏媽媽終於點首了,不過在走之前,她也有事要做。
最起碼要對那個男人說聲再見,這麼多年了,她爲他一直留在這裡,不管多大的委屈,她都不覺得苦,可是如此,爲了兒子,爲了孫子,她要離開這座城市。
“好,我們一起去夏家找她談判。”夏陽抱了抱媽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媽媽離自己是這麼近。
夏媽媽做了早餐,母子兩吃過早餐後,由夏媽媽開車,母子兩人來到了夏家的大宅,時間還早,他們到的時候,夏家正在吃早餐。
“少爺,您回來了。”開門的管家,只叫了夏陽,卻並沒有叫他媽媽。
“嗯,他們都在嗎?”夏陽輕點首,向裡走。
“老夫人,老爺他們正在吃早餐,夫人和小姐還沒起牀。”管家在後面跟着道。
“兒子,你不要衝動,天大的事,都要慢慢說,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你奶奶。”夏媽媽跟在後面叮囑道。
“媽,在他們眼裡,我只是夏家的工具,如果她真有將我當孫子看,就不會做出這些事,不過我聽你的,我不會跟他們動手的。”夏陽牽着媽媽的手,在這個時候,他絕不能讓媽媽覺得被孤立了,只有和媽媽在一起,她纔不會被那個男人動搖。
“好,兒子,不管有多大的怒氣,只要記着你始終姓夏就夠了。”夏媽媽眼睛溼溼道。
其實她在心裡是怪罪自己的,如果不是她生小陽,那麼今天兒子就不會這麼痛苦,如果三十年前,她狠心點,果斷點,今天就不會害到孫子了。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嗎。”夏奶奶睨了夏陽一眼,冷冷的諷刺,而後又向管家道:“老李,你忘了我們夏家的規矩了,誰讓這個女人進來的。”
夏奶奶說話的同時,筷子往桌上一拍。
“我媽是陪我來的,你夠了沒,你以爲我們很想來這個讓我們噁心的地方嗎?”夏陽一腳踢開椅子,站在餐桌前,看着‘奶奶’,他真沒見過這像發瘋的女人。
“夏陽,你是怎麼和你奶奶說話的。”夏爸爸怒瞪兒子道。
“對不起,我沒有這樣沒人性的奶奶,今天來,我只是要告訴你們,如果再有人對我妻兒下殺手,別怪我用同樣的手法回報。”夏陽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奶奶,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他再也不想見她了。
“夏陽,你這是什麼意思?”夏爸爸驚站起,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可能是因爲同樣的事情曾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這會,兒子一說,他就想到了。
“我什麼意思?我相信有人心知肚明,在一週前,我和妻子在海上度蜜月,被人綁架,差點死掉,幾天前,我們大難不死,回到了紐約,妻兒便遭遇殺手,這會我妻子還躺在醫院裡,爸,之所以還叫你一聲‘爸’是看在我媽面子上,別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派到美國的兩個殺手,被我兒子幹掉了一個,別以爲我兒子和我一樣虐來順受,你們若再執迷不悟,別怪我們父子大逆不道。”夏陽拍着桌子,咬牙切齒道。
“媽,你--你真得這麼做了?”面對兒子的指責,夏爸爸矛盾的看着坐在面不改色的母親。
“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我一早說過,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進入夏家,並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可以生下夏家的子孩子,那種女人,她根本……”
“夠了,十年前,你已經殺了她一次,你還想再殺她一次嗎?你不要再逼我們,你如果再不收手,我們會將你十年前所做的惡行公諸於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剩下的日子在監獄裡度過吧。”夏陽朝着對面的奶奶怒吼道。
“哇,好熱鬧,哥,十年前誰被我們家的‘老佛爺’殺了?”這邊夏陽和夏老夫人劍拔弩張,樓上,卻有個披散頭頭髮的女人,嘻嘻哈哈的走下來。
“夏夢,你給我滾回樓上。”不等老奶奶開口,夏爸爸即怒瞪女兒道。
“爸,我們家向來獨裁,我已經習慣了,但是殺人,這可是大新聞。哥,要不要我幫你報警。”夏陽的妹妹夏夢並沒有將老爸的怒吼放在眼裡,反正在這個家,她早就習慣了。
“你要是不怕天打雷劈,你就去報警,你也給我聽好了,我決不會承認他們的,你也休想他們能進夏家的門。”老太太不動如山,似乎吃定了夏陽不會報警。
“你聽好了,從今天起,我不再姓夏天家,我和你們再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以爲夏這個姓有多值錢,我不稀罕,另外,夏先生,我來也是爲了轉告你,從今天開始,我媽不會再任你凌辱,她將會和我一起去美國,永遠的離開姓夏的陰影。”夏陽拉過媽媽,可是夏媽媽卻低頭頭,似乎很難說出口。
“阿麟,我、、、我已經決定和小陽去美國了。”夏媽媽說完,竟然向夏老太太跪下,並懇求道:“老夫人,請問放過我的媳婦和孫兒。”
“媽,你做什麼?起來,你不需要向她跪,她要是再敢動姍姍和燁兒一根汗毛,我一定會同樣回報她。”夏陽一把將媽媽拽起,怒衝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