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電梯的門開了。
但兩人誰都沒有動,隨着微風拂進電梯,黎俏聽到了一句話,“對你,我有的是耐心,不需要緩兵之計。”
深藏偏執的男人,一旦動了心,便是一場抵死的糾纏。
尤其是商鬱這樣的男人。
在某些不穩定的因素面前,他更習慣謀定而後動。
黎俏揣摩着他這句話的含義,爾後眼底泛起了狡黠,“聽衍爺這意思……是讓我等着?”
商鬱擡手撥開她耳邊的碎髮,拇指擦着她的臉頰,俯身之際,野性恣意,而那雙濃墨的黑瞳裡也暗藏着掩不住的強勢和霸道,“是我在等你。”
等你見過我不爲人知滿手鮮血的一面,是否還能保持現在的初心?
於他而言,這大概是一場無法言說的豪賭。
……
幾分鐘後,黎俏抱着抱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兀自發呆。
爲什麼商鬱說在等她?
等着她表白嗎?
很快,黎俏就蹙着眉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剛纔和表白有什麼區別?
——有些話,要留給男人來說。
所以,她可不可以認爲,商鬱的這句話,也證明了心裡有她?
思及此,黎俏直接將臉埋進抱枕,只露出一雙小鹿眼,不停地閃爍。
明明彼此的關係就差那麼一層窗戶紙,但他似乎還有顧慮。
到底是什麼?
想了很久,黎俏都沒有頭緒。
恰在此時,流雲突然出現在客廳裡。
他四下看了看,沒見到商鬱的身影,連忙來到黎俏面前,俯首問道:“黎小姐,有件事……想向您請教。”
黎俏懶洋洋地樓着抱枕,心不在焉地點頭ꓹ “你說。”
“您能不能告訴我,昨晚在河岸公路ꓹ 那些人到底說了什麼,纔會讓落雨突然失控?”流雲神情晦澀,蹙了蹙眉ꓹ 又說:“落雨平時很少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其實他和望月仔細研究了那段監控視頻。
落雨的攻擊招式突然凌亂,看起來很不尋常。
但由於道路監控只記錄了畫面ꓹ 他們無法分辨出落雨失控的原因。
四大助手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若非迫不得已ꓹ 流雲也不會求助黎俏。
此時ꓹ 聽到他的詢問,黎俏忖了忖,就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流雲,末了她又客觀地補充道:“落雨只是被對方言語激怒,這並不代表她能力不行。”
流雲呼吸一窒,喃喃出聲,“黎小姐說的對ꓹ 如果是因爲青宇,那確實……情有可原。”
“怎麼說?”黎俏詫異地挑眉。
這裡面還有隱情?
流雲喉結滑動ꓹ 緩了口氣ꓹ 語出驚人:“青宇是落雨親自招入衍皇的ꓹ 也是她親手培養起來的。如果他沒出意外的話ꓹ 落雨本想將他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黎俏驀地看向流雲,見他表情不似作假ꓹ 不禁恍然。
難怪身經百戰的落雨會因爲對方的一句話而失控暴走ꓹ 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
“不管怎樣ꓹ 黎小姐,今天還是謝謝您。”流雲沒再過多解釋落雨和青宇的關係ꓹ 後退一步對着黎俏恭敬地頷首。
黎俏淡然地擺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