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接過對方的手機,順手放在了外套兜裡。
漆黑的夜色中,男人目光謹慎地盯着她的動作,生怕一個擦槍走火,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這時,黎俏用槍口頂他一下,示意後退。
男人照做,但眼神愈發兇狠,如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黎俏,“你一定會後悔的。”
廢話,真多!
黎俏雲淡風輕地瞥着他,且不慌不忙地將沙漠之鷹塞在了後腰處,轉身之際,她手起刀落,那柄鋒利的匕首瞬間扎進了男人的大腿處。
“唔……”
男人一聲低呼,直接歪倒在越野車的車頭。
他借力撐着身子,表情猙獰,恨不得將黎俏碎屍萬段般狠戾。
那把匕首入肉三寸,血流如注,但並不致命。
黎俏挑着眉梢,走上前又將匕首拔了出來,嫌棄地甩了甩上面的血跡,笑得溫和,“回見。”
男人:“?”
就完事了?
捅傷他的大腿,說走就走?
他還以爲自己今晚在劫難逃了。
呵,果然是個沒什麼頭腦的小姑娘,他以後一定要讓她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爲。
黎俏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車上,副駕駛的落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彷彿很陌生。
這時,黎俏將手裡的匕首隨意地丟進落雨懷中,也沒看她,直接給南洋警署的局長乾爹打了通電話。
全部安排妥當後,黎俏發動引擎,看着馬路對面瘸着一條腿不停蹣跚前行的狼狽身影,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她調轉車頭,緩緩行駛到男人的身邊,降下車窗提醒道:“不想失血過多而死,我勸你還是站着別動。”
男人還在前行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着左腿,黑色的布料已經全被鮮血洇溼,連地面的腳印都踏出了血痕。
見對方被駭住,黎俏輕笑着升起車窗,轉眼就離開了河岸公路。
……
此時,由於那三輛黑色轎車已經離開,路障解除,雖然只剩下落雨的那輛越野車被丟在原地,但並不影響車輛通行。
後方被堵住的車終於能夠繞行駛過,大舅家的雷克薩斯內,段亦宣坐在後排,指着手機屏幕上不算清晰的視頻畫面,喃喃道:“這個人,是黎俏吧?”
大晚上的,河岸公路出行方向突然發生鬥毆事件,他們這些被擋在後方出不去的車輛,基本上都看到了全過程。
那打鬥場面,太嚇人了,都動刀了。
這時,段元泓神色緊繃地捏着方向盤,對段亦宣要求道:“宣宣,不要胡說,快把視頻刪了。”
段亦宣沒說話,卻捧着手機陷入了沉思。
如果打架的人真的是黎俏,那是不是可以……舉報她擾亂公共治安?
……
另一邊,二十分鐘後,黎俏開車抵達人禾實驗室,她看了眼面色發白的落雨,“下車吧。”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但實驗樓還有不少窗戶都亮着燈。
黎俏帶着落雨徑直來到走廊倒數第二間研究室,她打開燈,對着右側的研究臺昂了昂下巴,“坐,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