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好!小姐危險!”一旁的泊車小弟見這陣勢連忙竄出來喊了一聲。
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粉色車子距離洛雪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倆黑色的卡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路崖,硬生生把粉色的車子截停在酒吧外。
卡宴沒事,粉色車子的前部被撞出了一個大大的凹痕。
“活該!不過,”
“好險!差點這車就報廢了!”蔣昊看了一樣後面不動聲色,正注視着洛雪移不開視線的顧安森,覺得自己的注意點跟這廝不在一個頻率,撓了撓頭,扭頭打開車窗就朝着前面吼了一嗓子。
“你特麼的想殺人啊?開車也不長點眼力見兒,馬路殺手也不帶這樣的?!”
落月自知理虧,也嚇得不輕,擡眸看向旁邊的陸海,那廝冷笑一聲,眯眼看着前面的卡宴,臉上是說不出的黑。
這不是剛纔那個叫阿森的?還真是巧了!
顧安森聞言摁下車窗,關切的視線卻是直直地毫不避諱地掃向洛雪……
這女人,好像沒事?
洛雪似乎是被嚇到了,卻毫髮無傷,她揉了揉剛纔有一點發顫的膝蓋,正準備走,突然發現身旁一道男人逼仄的視線熱辣地落在她的後背上。
一時間有種手足無措,她天生麗質,雖然平時走在街上也會有不少男人注目,可這次的感覺明顯不一樣,那道視線如此地熾熱深沉,就像是後背在火山口被熔岩烤着,那麼驚心動魄的感覺,以至於她都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男性氣場在呵護。
“謝謝你,先生。”洛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救他的是……
“舉手之勞,”顧安森朝她點了點頭,就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
洛雪注意到他搭在車窗上彈菸灰的那隻大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是一雙漂亮的手,單是冰山一角就能看出這男人妖孽的皮相!
突然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洛雪盯着那隻手突然就感到身上一陣詭異的熱,她連忙移開了視線。
再擡眸,顧安森的臉已經隱匿在車窗後。只是那種被溫柔鎖定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
洛雪看着車子就這麼滑上公路,消失在視線裡,鬆了口氣,才轉身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切!剛纔我差點就撞上她了,你說我怎麼就腿軟了?啊海哥,”落月看着洛雪這麼有男人緣,一個爲了他失去理智不惜犯罪,一個捨身相救,心裡突然就竄出一股無名火。
陸海雙手交握,湊到額頭上腦袋垂下來,不屑地看了一眼落月。
“你要是撞死了她,就是故意殺人罪懂麼?可是要判刑的。”
他眼神陰暗晦澀,說出口的話讓落月怒目圓睜,她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
“剛纔可是誰讓我撞……現在居然說起來風涼話了?”
落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美眸裡盈滿了不解,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寵你的時候一副樣子,恨你的時候又是一副樣子,真讓她捉摸不透。
“豬腦子!我剛纔跟你開玩笑的……”陸海拉開車門下車,回頭朝着落月諷刺一笑
,轉身,頎長的背影消失,似一陣冷風。
落月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突然發動車子離開了。
……
回到家。
顧安森一眼就看見放置在沙發上的那套西裝,邁步走過去,坐下,手指輕輕撫摸着衣料,給湊到了臉上,閉眼,仔細地嗅着。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屬於她的味道漸漸越來越淡,似乎漸漸不能撫慰他孤獨的情緒,他猛地睜開眼,突然有一種驚慌失措……
目色璀璨憂鬱哀涼,那女人就這麼淡出了他的世界麼?
無影無蹤了?
那麼地難覓芳蹤,宛若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想到這裡,他眸子陡然掠過一抹森寒,單手抄兜,邁着慵懶的步子走到了別墅後面的花壇。
盛開的金色菊花耀眼芬芳,他隨手摘下一朵,給插到了褲子拉鍊處……
神思恍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
保姆,一個耄耋大媽花嬸看到他這副頹靡不振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
“大少爺,你怎麼了……”
片刻的回神。
“哦,沒什麼,”他拿起插在褲子上的花,花癡般嗅了一下,就滿面笑容地步入宅子,進了二樓的臥室。
乒乒乓乓,裡面傳來一陣劇烈搏擊的聲音,花嬸蹣跚上樓,從門縫裡悄然看見了他悶頭倒在牀上睡着了。
誒,這個好逞強的小少爺,身邊,也該有個女人了。
一週後,仁愛醫院的男科。
丁子峻捂着自己被一酒吧混混用啤酒瓶子砸傷的手臂,擡頭看了一眼洛雪帶他來的科室門口的招牌,頓時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四周,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他,陰嘶嘶地笑着,手裡拿着尿樣,還抽着煙,丁子峻立馬炸毛了。
捂着額頭,哀嚎一聲。
“雪雪!我不過是外傷,外傷懂麼?”
“就是那種最平常的病,包紮一下就好了,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丁子峻怒其不爭,黑着臉拽着洛雪的手就把她往別處帶,這死妮子也真夠腦子不夠用,平時大大咧咧也就算了,這節骨眼上盡鬧的什麼?
把他臉都給丟光了!
要是被酒吧裡那些長舌的男侍知道了,以後自己還不被那些女人的唾沫淹死?
“啊,不是這裡?”洛雪皺了皺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改過來自己好像是真來錯了地方?
可想起來那20元的掛號費,不免心疼。
拽着丁子峻就往回走,好心勸他。
“來都來了,啊峻,乾脆檢查一下,反正查出來沒毛病不是更好?”
丁子峻咬牙,瞧着她臉紅成了豬排。
“你這死丫頭,要去你去,反正爺我不去,”說着他就一屁股賴在診室門口的凳子上,翹起腿一邊晃着一邊斜眼朝洛雪飛了個白眼過去。
洛雪正要發飆,一旁的大叔看着情勢,開口了。
“年輕人,不要太好面子,有病還是要治的,不然媳婦該鬧了
,女人不能冷落知道麼?那樣會後院失火的,別等到戴了綠帽子再,誒,那就晚了,叔叔我就是前車之鑑,你怎麼的也得檢查過了……”
丁子峻咬牙,噴火的眸子瞪過去。
“你大爺的纔有病,爺我健全着呢?”
大叔眯了眯眼睛,突然被叫了號,起身擦身而過的時候沒忘了搖了搖頭。
“裝?能裝!”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節制,等哪天廢了,就……”
洛雪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丁子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直往過道的那一頭撒丫子狂奔……
“誒,等一等,”
洛雪剛準備擡腳追上去,就發現丁子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道盡頭處,連個鬼影兒都沒有了。
丁子峻出了醫院大門,就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關上車門的間隙他突然想起來洛雪還在後面,本來準備等她一起走的,可是今天的事他越想越氣,估摸着她一個大活人在公開場所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就賭氣閃人了。
上了車丁子峻纔有一點後悔不該把洛雪一個人落在後面,無奈車子已經滑上了大路。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雪雪我去看賽車了,有事再聊。”
發完了短信,他盯着前方開闊的視線就翹起來二郎腿打起了盹兒……
……
醫院,洛雪排着隊到醫院的取藥處拿了些必備的碘伏,棉花,酒精還有紗布小鑷子就走到了醫院門口。
這個時間路口車水馬龍,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計程車,對面超市二樓的尚靡咖啡吧裡飄來一陣陣濃郁的香氣。
洛雪肚子裡的饞蟲被勾起來了,想了想現在時間還早,而且這個時間段丁子峻那廝一定貓在賽車場上喝得伶仃大醉,她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找不到他,所以決定偷閒一下,去喝杯熱咖再說。
沒想到剛一邁步進去,就看到了一個似曾熟悉的男人的背影。
劉明偵探?
坐在卡座的男人髮際線似乎微微又後退了一點,一張油滋滋的肥臉上好似有種嗔怒,手裡的杯子嚯地就頓在了桌几上,咖啡濺出來了弄髒了衣襟都渾然不覺,整個人的狀態說不出的頹靡失意。
劉明猛一擡頭,也在一瞬間目光捕捉到了白棋,眼裡似乎有一絲光亮閃過,轉瞬而逝,變成了一股陰森森的譏誚。
“洛小姐,坐,”
他揚眉擡手示意洛雪坐過去,白棋愣了愣縮了縮手,想着既然是熟人也不妨聊聊,也許還能發現有關於她身世的新線索不是?
她走過去。
“好巧,劉偵探先生,”白棋禮貌地開口,招手點了一杯黑咖啡。
劉明呷了一口杯子中的咖啡,掃了一眼她青春洋溢的臉龐,眸子裡狡黠的意味不明。
“洛小姐這是苦中作樂啊?跟着陸海那小子鬼混,沒被拔掉一身刺,居然也沒長出來一身臭烘烘的雞毛,真不愧是是女中豪傑!”
劉明的話裡有話,可是白棋卻不想聽,背地裡嚼她和啊海哥舌根子的人太多了,只是沒想到他也會成爲那些庸人中的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