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有請。”老太君雖然滿眼疑惑,但是卻不敢怠慢宮裡來的人,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公公,有時候這些你看來微不足道之人就是取你性命之人,林嬤嬤適時的扶她坐正身子。
喬語嫣也神情緊張的站了起來,翹首以待,這個時候宮裡來人爲的是什麼?大廳中的丫鬟婆子們也禁聲屏氣的等待着,整齊劃一的望着大廳門口。
很快那名管事婆子迎了一名穿着太監總管服飾的中年公公進來,那名公公一臉恭敬的快步走近老太君,行禮請安道,“奴才給老太君請安,給大小姐請安,奴才是奉含翠宮娘娘的旨意,來和老太君打個商量,我們娘娘說,好久沒見府上的趙姨娘和二小姐、二少爺,這次的晚宴請老太君帶他們一同去和我們娘娘一見,以解娘娘思親之心。”
喬語嫣不敢託大,側身避過,有禮的回了半禮,她身爲護國公府的小姐,若是護國公請旨,她會被封爲鄉君的,而喬浩然也會被封爲世子,只是護國公有自己的打算,一直沒有去請旨,所以她回一個半禮已經是非常尊重那公公了,那公公不由的在心裡暗道,不愧爲護國公府的嫡小姐,就是不一樣,對喬語嫣也另眼相看起來。
“既然是趙婕妤娘娘有旨,老身定遵從,來人,去請趙姨娘和二小姐。不過二少爺有病在身,不宜進宮,請你們娘娘恕罪。”趙婕妤雖然只是正三品的娘娘,但是也是一宮之主,身爲一品誥命夫人的老太君也不得不給她臉面,答應她的要求,不過二少爺喬浩宇被杖打傷勢沒有好,確實不能進宮。
老太君身旁的林嬤嬤立即示意一名大丫鬟去請趙姨娘和二小姐。
看到老太君答應讓趙姨娘進宮,那總管公公也不好再三要求,並且不管多親近,二少爺也是外男,所以他也不再追問,連連點頭感謝老太君的體恤,一般宮裡的宴席,沒有特許庶女庶子和姨娘等是不能進宮的。
“奴才宮裡還有事,不能多停留,望老太君不要見怪,奴才先告退。”那總管公公再次行禮告退。
“公公慢走,林嬤嬤送送公公。”老太君點點頭,示意林嬤嬤親自送送那公公,林嬤嬤非常識做的在那公公離開的時候,塞給他一個荷包。
那總管公公不着痕跡的掂了掂手裡荷包的重量,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笑容可掬的離開。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名大丫鬟就迎了趙姨娘和二小姐喬語萱過來向老太君請安。
竹簾掀開,穿着一件玫紅斜襟長衣,粉色百褶裙,打扮的雍容華麗的趙姨娘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穿着異常清麗淡雅的喬語萱,她雖然穿着清淡,但是也都是經過一番好好打扮的,根本不像臨時被傳召,匆忙打扮的。
但見喬語萱穿着一襲淡淡的淺藍色對襟繡纏枝木槿花的長衣,素雅的雨過天青色及地百褶裙,嬌俏的側凌空凌虛髻上,清淡的插了一支鑲崁着金剛鑽的蝶形髮釵,和幾朵小小的藍色珠花,通身打扮的極是淡雅,又極精緻,怪不得人家說,女要俏,一身孝。
喬語嫣看在眼裡,心裡不屑的冷笑,看來人家是先斬後奏,早就聯繫好了,才假惺惺的來傳旨,怪不得這段時間那麼安分,原來爲的就是今天,想憑着她們這段時間的好表現,老太君不會藉故爲難,讓她們跟着。
“婢妾給老太君請安,給大小姐請安。”
“孫女語萱見過祖母,妹妹語萱見過姐姐。”趙姨娘和二小姐喬語萱快步走到老太君面前,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請安。
老太君只淡淡的擡眸瞟了她們一眼,眸地銳芒微閃,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也看出她的不豫,“起來吧,既然人到齊了,走吧。”
說着向乖巧的立在身旁的喬語嫣擡手,示意喬語嫣攙扶她,而對意圖上前攙扶她的趙姨娘母女視若無睹。
喬語嫣溫柔淺笑的上前,扶住老太君的手臂,輕聲道,“祖母小心。”
說着扶起老太君往大門走去,趙姨娘一見連忙衝喬語萱使使眼色,示意喬語萱也上前扶老太君。
只是喬語萱只顧着妒忌又羨慕的瞪着喬語嫣一身嬌豔華麗的裝扮,沒有看到趙姨娘的眼色,後在趙姨娘狠狠地掐了手臂一把後,她才跺跺腳一臉不甘的趕上老太君,意圖攙扶老太君另一邊空着的手臂,但是卻被老太君藉着安慰的拍拍喬語嫣的手背避開,兩祖孫有說有笑往外走去。
一抹尷尬和羞憤飄上喬語萱修飾的嬌媚明亮的小臉,她感到四周那些丫鬟婆子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不屑鄙視起來,她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狠狠地攥緊,那盯着喬語嫣婀娜多姿的背影的眸子,變得如同毒蛇的眸子般陰鷙冷酷兇狠。
趙姨娘淡定的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按,對着她輕輕的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今天有她好受的,先讓她得瑟那麼一會。
看清趙姨娘眼裡的意思,想到趙姨娘對她說的話,喬語萱憤恨不甘的神情才緩緩地舒展,臉上也漾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挽着趙姨娘跟上老太君她們離開。
到了二門的垂花門前,大少爺喬浩然已經如松柏青竹筆直的站在那裡等候,看到喬語嫣攙扶着老太君走來,連忙迎了過去,“祖母這邊,父親留在宮中沒有回來,讓孫兒來送祖母,祖母請。”
說着望了望跟在後頭不遠的趙姨娘她們,疑惑的望向喬語嫣,這是怎麼回事?她們母女怎麼也跟來了?看穿着像出門不像來送行,“姨娘她們……”
“宮裡的趙婕妤娘娘下了旨意,請她們進宮一見,以解思親之情……”老太君看出喬浩然的疑惑,解釋道。
“那孫兒現在就去換一輛大車來。”喬浩然聞言轉身就欲通知管家換大車來。
那趙姨娘已經假惺惺的走到老太君的跟前,福了福身非常有禮的笑着說道:“稟老太君,不用麻煩大少爺換車了,再等下去會來不及,爲了婢妾和二小姐誤了辰時就不好,我們坐後面那輛車就行。請老太君和大小姐上車。”
趙姨娘說的那輛藍蓬馬車是給隨行的丫鬟和婆子準備的,所以和主子坐的暗紅綢布馬車不管是裝飾還是拉車的馬都有很大的區別,喬語嫣瞟了一眼,心中冷冷一笑,這趙姨娘打的好主意,無非就是做戲給別的夫人小姐們看,不要看她們穿的風光,實際上她們和奴才沒差,無非就是想污衊喬語嫣這個嫡小姐欺負她這個姨娘和庶妹,好狠毒的心思。
因爲世人不會說老太君的,因爲老太君是長輩,她不和趙姨娘同車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喬語嫣是小輩,不管趙姨娘的身份是姨娘,但是她還是她的長輩,衝着一個孝子,她就該讓趙姨娘和老太君同車,而她就該和喬語萱同車。
只是有老太君在,她何須擔心。
而那邊趙姨娘已經親自站在腳凳旁,攙扶老太君上車,老太君深深地瞟了趙姨娘一眼,直把趙姨娘看的心砰砰的直跳,冷汗差點冒出來,她才轉身扶着趙姨娘冰冷的手和喬語嫣的手上了車,在走進馬車的時候,吩咐道,“林嬤嬤和青葉過來這邊侍候,好讓姨娘和二小姐坐的寬敞一些。”
“是。”林嬤嬤和青葉齊齊應道。
而喬語嫣則婉拒了趙姨娘的攙扶,扶着青葉的手爬上車,隨後林嬤嬤和青葉也爬了上來,趙姨娘和喬語萱帶着各自的丫鬟也坐上後面那輛藍蓬馬車。
喬浩然矯健的躍上馬背,伴在老太君的馬車旁,一行人在護衛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往皇宮而去。
當他們來到內宮門口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的官家馬車,馬車上的夫人小姐在自個丫鬟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往宮門口而去,等候檢查和坐上宮裡的馬車前往宴席地點。
她們在看到護國公府的馬車的時候,紛紛轉過身子等候向老太君請安,當她們看到趙姨娘和喬語萱從下人的馬車裡出來的時候,臉色的神色各不相同,看向喬語嫣的目光一如所料般變的異樣起來。
此時剛好丞相夫人李氏和秦瑤琴也正從馬車上下來,丞相夫人瞥了趙姨娘她們一眼,再看老太君一派從容淡定的神色,挑了挑眉,故意大聲問道,“老太君您最近身子可好?”接着轉頭看向亦步亦趨跟上來的趙姨娘,像剛剛看到般,打招呼,“噢,趙姨娘也來了,這段時間在各府的宴席也沒有見到你,還以爲你生病了,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慰問一下,現在看你的氣色還不錯,我也不用擔心了。”
丞相夫人李氏的話不但指出趙姨娘姨娘的身份,還挑明以前趙姨娘這個姨娘可是代表護國公府出席各種宴席,而其他府裡很多夫人和小姐也都是見過的,可見她在護國公府的地位,並不是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而現在這般惺惺作態爲的是什麼?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是大家族出身,內院的彎彎曲曲她們那裡不懂,尤其現在這隻有正妻和嫡小姐、嫡子才能參加的宮宴,她們也能參加,怎麼可能受委屈呢?當下她們看向趙姨娘和喬語萱的目光比剛剛看喬語嫣的更厲害百倍。
“丞相夫人有心了,我還好,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姨娘這段時間爲了祈求保佑闔府平安,在家裡抄寫百篇金剛經,準備到天馬寺求福去,所以沒有時間去各府的宴席,望見諒。今天要不是剛剛趙婕妤娘娘特意傳旨召見,她也不會出席,這不,爲了不讓娘娘久等,她連馬車也等不及換,就急匆匆的要趕着進宮,別人要看了,定以爲她要趕着救火呢,你看把她急的,我就說嘛,娘娘也不會跑,你還怕見不着嗎?這不惹笑話了吧。”老太君半真半假的對着丞相夫人李氏笑道。
只是老太君那聲音也不小,四周圍着的夫人和小姐也聽的清清楚楚,看向趙姨娘的目光更爲之不屑。
因爲老太君這話說的可清楚了,趙婕妤娘娘的旨意纔剛剛傳去,但是她卻早早打扮好等着,不是一早知道要進宮是什麼呢?還有故意不等換馬車,故意要坐下人的馬車爲的又是什麼呢?再有老太君說的好聽是求福抄寫金剛經,但是衆人都明白,好好的爲什麼要抄寫金剛經,不是被罰抄還是什麼呢?
知道這話裡面意思的趙姨娘羞愧的低下頭,低眉順眼的半句反駁的話也沒有,她已經恨不得地上有個洞鑽進去了,不過爲了臉面,她還得硬着頭皮訕訕的向丞相夫人李氏致謝。
唯有喬語萱聽不明老太君話裡的意思,反而沾沾自喜的挺胸擡頭,好像她是多麼的光榮般,因爲只有嫡小姐參加的宮宴,她也能參加,她能不得瑟?
只是當她想上前和那些小姐們打招呼的時候,那些小姐們紛紛轉過身子,和身邊的小姐聊起來,看也不看她,把她冷在那裡,那拒人千里的冷淡,她就算再無眼色也不好意思上前。
一側因爲喬語萱庶女的身份,二則因爲她通身的打扮,那可以說是素靜寒酸,跟周遭珠環翠繞的盛裝小姐們兩相對照,頓時顯得她多了一分清麗脫俗,襯着她嬌弱秀麗的容顏,竟生生的把周圍的一衆女孩兒們都比了下去。
真應了那句,萬綠從中一點紅,不對,是萬紅從中一點綠,別人都成了她的陪襯,同時也表明了她的異樣居心,誰會和城府這般深沉的女子交好呢?那些識人非凡的夫人們,則紛紛警告自己的女兒不要與喬語萱交往,就算以前與她交好的,從今天起也要和她疏遠。
不知道,喬語萱知道她這別出心裁的打扮,把自己孤立了,會不會悔的腸子也青了呢?
而喬語嫣聽了心中冷笑,趙姨娘啊趙姨娘,參加一個宴會換來百遍金剛經,值得嗎?接着她也不再看喬語萱,轉身和秦瑤琴說起悄悄話來。
衆人等了沒多久,就分批進入內宮。
喬語嫣和老太君還有丞相夫人同車,和其他夫人小姐一般,先到皇后娘娘那裡請安磕頭後,再一同往太后娘娘宮裡去,再會同太后娘娘與各位嬪妃往會場而去。
而趙姨娘和喬語萱因爲是奉了趙婕妤娘娘的旨意進宮,當然得先去趙婕妤娘娘的含翠宮,所以兩人坐了另外的馬車進宮。
這次的中秋夜宴沒有像往常一樣設在正大光明殿,反而設在御花園與前朝交接的一個廣場那裡,那裡也屬於後宮的一部分。
廣場那裡不但寬敞,並且有一部分和御花園銜接,不但景色優美,不管是賞花賞湖,還是賞月都是好地方,並且適合觀賞最重要的節目,煙火表演。
因爲今年適逢太后娘娘大壽,所以特別加了一個燃燒煙火的節目,要是在正大光明殿舉行宴席,到放煙火的時候,還要勞師動衆的出來這裡,倒不如一早把宴席設在這裡。
這次的座位除了正中的主位擺放不變之外,原本分兩邊橫豎擺放的桌椅,這次成弧形擺放,中間空出一塊很大的地方,鋪上紅布,等下所有的表演都在紅布內舉行。
同樣的龍椅等座位底下也鋪上厚厚的地毯,座位的後面都豎着堅固的架子,架子上掛上亮堂堂的防風宮燈,把這廣場照的如同白晝。
皇后娘娘一身繡了鳳舞雲紋的正紅色宮裝,高聳的飛仙髻上,插着閃耀的鳳凰銜珠翠玉步搖,兩邊是垂珠藍寶石含翠側鳳釵,通身的高貴凜然,伴着同樣暗紅宮裝的太后娘娘步入會場,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還有其他妃嬪等落座後,其他的夫人和小姐們再按照等級坐好,等了一會,外頭響起公公尖又高昂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原本淺笑低聲交流的夫人小姐們,包括上首的皇后娘娘和一衆妃子,紛紛斂正面容,規矩的站起身,整齊的跪倒在地,齊聲拜道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個廣場唯一還坐着的只有太后娘娘,不過她也含笑的注視着大步精神抖擻的走進來的建元帝,而跟在建元帝身後的文武百官來到正中的時候,也都整齊劃一的跪下行禮拜道“微臣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賜座。”建元帝在正中的龍椅坐下,右手擡了擡道,“今天是團團圓圓的中秋節,大家不要拘束就當是自己家裡,開心的吃喝。”
在場的人謝恩之後站了起來,尋了相應的位置坐下,而坐在老太君身旁的喬語嫣擡頭眼眸微眯掃了一眼對面,忽地她纖長如蝶翼的眼睫猛顫了一下,腦袋嗡嗡作響,因爲她不但看到六皇子諸葛煜、寧王寧輕玥,就連一直稱病臉色依然慘白的三皇子諸葛旭也在座,這還不是令她驚訝的地方,令她驚訝的是在那裡看到那天在賞荷樓二樓看到的那個妖孽男!
因爲她想裝着看不到也不行,因爲她望過去,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他,因爲他穿了一襲明亮又妖豔的明藍長袍,那明媚妖豔的藍襯得他面勝桃花,脣紅如朱,那飛揚的鳳眸更是波光粼粼,流光溢彩,美得奪目,想不注意都難,不愧是妖孽!
看他所在的位置應該是裕親王府的位置,難道他是裕親王府的世子?
不對,裕親王府的世子不是他,以她前世的記憶,裕親王府的世子是明珠郡主的大哥,裕親王府的大少爺,那他是誰呢?爲什麼她會沒有他的印象?
而裕親王府唯一沒有印象的就是那個三少爺——諸葛珣,一個在那場鼠疫沒了的人,難道是他!?
彷彿察覺到她探究的視線,那妖孽男諸葛珣媚眼一轉與她對上,還故意向她眨眨眼,用脣語無聲的說了一句,‘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是不是很有緣?’
她雖然不懂脣語,卻不知怎麼地這幾句話卻看的非常清楚明白,因爲他那模樣和街上調戲女子的流氓地痞一個調調,不用想也猜到那是什麼話了,只是在那絕色的姿容的襯托下,卻不見半點粗鄙,還令人覺得賞心悅目,喬語嫣一見,不由低嘆,妖孽就是妖孽,連這嬉皮笑臉的癟三樣,也是賞心悅目的,真是實至名歸的妖孽。
怪不得人家都說美人不管做什麼都是美人,而不美的人學美人做事就有東施效顰的效果,只是她是誰?怎麼可以給人白調戲?“妖孽,我們又見面了,是不是想找打?”她一字一個口型,慢慢的說出來,務求讓他看的清楚明白。
“噗”只是不但那妖孽看清楚了,就連他旁邊一名一笑就有一口亮晃晃白牙的年輕男子也看的清清楚楚,他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他安慰的拍拍那看清喬語嫣的話之後,頓時黑臉的妖孽的肩膀,“阿珣你可不要跟一個丫頭計較啊。”
他轉而望向喬語嫣,對着她豎起大拇指,表示他非常支持她的說法,接着好像不惹毛妖孽不甘心的說了一句,“不過她說的非常對,最貼切了,呵呵。”
阿珣?那他就是裕親王府的三少爺諸葛珣了,一個早逝的人,喬語嫣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此刻那被打趣的諸葛珣正回頭狠狠地瞪了旁邊那名男子一眼,神情不豫的伸手拍掉那男子自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後,就沒有離開的手,“老四你想找打是不?”
“不是我想找打,是人家小姑娘問你是不是想找打,我說的對吧。”他最後那句可是面對喬語嫣說的,說的時候還故意的眨眨眼,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接着轉回頭不屑的瞥了諸葛珣一眼,“再說你這小身板打的過我嗎?打敗你我真覺得沒什麼榮譽感。”說着還一副很遺憾的裝模作樣的搖搖頭,不過接着一句話卻能把諸葛珣氣死,“不過打敗你,讓我有一種絕世大美人被我狠狠地蹂躪、狠狠地糟蹋的美好感覺,真令人感覺美好。”說着還一副陷入美好回憶之中的討打表情。
而那諸葛珣不負所望,一雙纖長白皙的玉手,快如閃電的掐上他的脖子,一副要與他拼命般兇狠道,“那好我就讓你感覺一下死亡的美好感覺。”說着雙手用力,只把那老四諸葛璋掐的吐出長長的舌頭,雙眼翻白,不過怎麼看也能看出他在裝模作樣,因爲他還向喬語嫣眨眨眼,一副不要擔心的模樣。
這下子喬語嫣再也忍不住了,脣角上挑,眉眼間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她急忙低頭裝着拭擦嘴脣的動作,用手絹把半張臉矇住,無聲的笑了起來,只是她剛剛什麼也沒吃,有什麼可以擦的?
不但喬語嫣笑的差點無法遏制,就連坐在諸葛珣兄弟右邊不遠的三皇子諸葛旭也以手撐額,遮住臉上掩飾不了的笑意,只是那雙肩顫抖的模樣,不難看出他正笑的開懷。
而位於諸葛珣兄弟左邊的寧王寧輕玥,雖然沒有像三皇子諸葛旭般忍的辛苦,但是他從微挑的脣角和彎成月牙的眸子,也可以看出他是高興的,他只瞟了諸葛珣兄弟一眼,就回眸盯着掩嘴偷笑的喬語嫣看。
今天喬語嫣一改往日淡雅的裝扮,着了一襲橘色短衣,衣襟和袖口繡了纏枝芙蓉花,纖纖細腰用金銀絲翠色沙羅繫着,腰間繫上掛有長長流蘇的玲瓏玉墜,下身繫了一件石榴色的百褶裙,那鮮豔的顏色,合身的裁剪,不但把喬語嫣纖細的身子勾勒的玲瓏有致,也襯得她粉面桃花,華麗高貴,如天上明珠日月,令人錯不開眼,就連頭上芙蓉花步搖垂下的東珠墜子也無法與她爭輝。
而他那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引起喬語嫣的注意,難道諸葛珣兄弟自小就是這般相處?否則他怎麼會這般的見怪不怪,理所當然?
同樣的寧王寧輕玥今天依然是一襲緋衣,只是那緋衣沒有令他增添一點陰柔感,反而給他增添一股尊華氣派,俊顏如畫,一點也不比諸葛珣遜色。
喬語嫣瞟了周邊一眼,看見那些大家閨秀,名門小姐個個裝模作樣的藉着手裡的小動作偷看對面一系列出衆的男子,眼裡都冒出傾慕的神色。
在喬語嫣悄悄打量衆人神色的時候,她也被人偷偷打量,看她的就是六皇子諸葛煜,他不但看到她對諸葛珣笑、對諸葛珣出言不遜,對諸葛珣皺眉頭,對諸葛珣兄弟的搞怪忍俊不禁等等,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而想到她對自己的不假以辭色,他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抓住般,非常的不舒服,什麼會這樣?他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諸葛煜越是這般想,越是對喬語嫣好奇,一心一意的關注起她的一舉一動。
“見過老太君、喬小姐,這酒水,是內務府新呈上來的果子酒,味道極好又不上頭,兩位要嚐嚐嗎?”這時負責倒茶端水的宮女捧了一個酒壺走到老太君和喬語嫣的面前,低聲詢問。
喬語嫣聞言往四周看去,看到同樣的有負責端茶倒水的宮女在詢問其他桌上的夫人小姐們,逐跟着老太君點點頭。
那名宮女先給老太君倒了一杯後,再給喬語嫣倒一杯,就恭敬的退到旁邊站着,只是那對沉靜的眸子卻一瞬不瞬的關注着喬語嫣,在看到喬語嫣根本沒有碰那杯果子酒的時候,眸色逐變,變的越發的暗沉。
老太君遞給喬語嫣一個眼色,她自個先喝了一口果子酒,讓那果子酒在口腔裡轉了一圈後,慢慢嚥下去,之後纔對着端着酒杯等候的喬語嫣點點頭道:“這是果子酒,你可以試試,不過可不要多喝,酒味有點濃,應該有點後勁。”
“是祖母,語嫣省得。”說話間喬語嫣瞟了四周一眼,正好看到一衆夫人們紛紛舉杯同飲,就連月心悠、月怡悠、秦瑤琴等幾名少女,也躍躍欲試的端起面前未斟滿的小酒杯,嘗試着飲了起來,她也不由的抿嘴一笑,以手遮嘴,一口就把果子酒乾了。
如同夏日裡冰鎮過的果汁一般,入口綿軟,說不出的好喝,喬語嫣不由的連連點頭,暗道不錯,不錯。
只顧着好好品嚐果子酒的喬語嫣根本沒有看到那名宮女在看到她把酒喝下去後,那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接着恭順的上前再次爲喬語嫣斟滿,喬語嫣偷偷轉頭瞟了一眼正與開國公府老太君攀談的老太君一眼,飛快的就此把香滑的果子酒一口乾了。
就這樣她一連幹了好幾杯,讓一直看着她的寧王寧輕玥也不由的爲她的酒量喝彩,但是同時他也有點擔心,因爲那果子酒他可是試過的,入口如同果汁,但是後勁卻足,就算喝醉了也不覺得。
“欸,小心你的小美人變成醉美人噢。”彷彿察覺他的擔心一般,那借故過來跟他斗酒的諸葛珣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寧王寧輕玥面無表情的瞥他一眼,肩頭一震,就把他的手震開,冷聲道,“她醉不醉跟你什麼關係。”只從給他知道他關注喬語嫣的事之後,都被他拿在手裡不時的取笑打趣一番,他那裡會給他好臉色看。
“欸,怎麼與我無關?你要是真的沒心,那可不可以讓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着他瞟了喬語嫣一眼,一副傾慕的表情,只是他眼尾的餘光卻關注着寧王寧輕玥的臉上表情,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他就不信他再無表示。
“你?”寧王寧輕玥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好一會才意有所指的說道,“你確定她會喜歡比她還要漂亮的男子?”
只是寧王寧輕玥那神情好像不氣死諸葛珣不罷休一般,實實在在的表現出,你確定你是男的?不是女版男裝?那個意思就是你不是男人!
“哈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挨着寧王寧輕玥另一邊坐着的老四諸葛璋神情愉悅,非常暢快的大笑,接着好像醒悟這是什麼場合,立即掩嘴,那笑聲啞然而止。
“哼!你們都是在妒忌我長的比你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又帥氣,我原諒你們。只是……”諸葛珣一副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的神氣表情,接着疑惑的轉眸,“你的小美人去那裡了?”
在他們說話間,對面的喬語嫣再喝了幾杯果子酒後,覺得熱氣直往頭上冒,有點頭輕腳重的感覺,她雖然沒有醉過酒,但是也知道這是有點喝醉的意思了,爲了不要在這樣的場合失態,她向老太君道明,要出去醒醒酒,就藉着更衣的藉口離開。
“喬小姐請跟奴婢來。”站在她們兩個身後侍候的一名宮女聽到喬語嫣說要去更衣,連忙領着喬語嫣往外走。
寧王寧輕玥聽聞諸葛珣的話之後,飛快的掃向喬語嫣剛剛所坐的位置,看見那裡只有老太君一人,喬語嫣則不知去向,還有她們身後的一名宮女也不知去向,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眼瞳微縮,一抹冷寒從眼底閃過。
“我出去一下,散散酒氣。”寧王寧輕玥丟下一句話,飛快的站了起來,大步離開。
“欸,等等我,我也去散散酒氣。”有好戲看怎麼少得了他,諸葛珣當即不顧形象的追了出去,追上寧王寧輕玥長手再次搭上寧王寧輕玥的肩膀,又是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樣。
寧王寧輕玥因着心情不安也不搭理諸葛珣,沉默的往外走,只是寧王寧輕玥怎麼也想不到因爲他的不理,令一道寧王和裕親王府的三少爺有龍陽之癖的傳言不脛而走。
“太子皇兄,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喝了,我要出去走走,散散酒氣,太子皇兄慢慢喝,四皇弟不如你來陪太子皇兄喝一杯。”三皇子諸葛旭瞟到寧王寧輕玥和諸葛珣相邀離開的背影,在掃了一眼對面,不見到喬語嫣之後,心頭咯噔了一下,連忙裝醉避過太子的勸酒,接着在貼身太監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離開宴席地點。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瞬即一改醉醺醺的模樣,站直身子吩咐貼身太監去打探一下寧王他們往哪裡離開了,而他則快速的打量起四周環境,在心裡推測他們會往哪裡走,是不是和喬大小姐有關。
忽地他想到什麼般皺了皺眉,漆黑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幽暗深沉,宛如一泓深不見底的寒潭,寒意嗖嗖的往外擴散。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名太監飛快的跑了回來,“稟三皇子,寧王和三少爺他們往那邊去了。”說着他指了一個方向。
三皇子諸葛旭轉頭一看,那個方向……雖然他不知道他猜的對不對,但是往那個方向他記得那裡有一座乘涼和歇息用的水榭,水榭後面有幾間抱夏,而這幾間抱夏卻是……
三皇子諸葛旭想了想立即吩咐那名太監,“你快去找八公主,就說我有急事找她,讓她儘快出來,不要驚動他人,快去。”說着順手摘下自己腰間繫着的一塊玉佩,這玉佩他一直不離身,八公主應該認得,因爲他害怕八公主不相信太監的說辭,這個就可以給他證明。
那名太監也彷彿察覺事情的嚴重性,飛快的往回跑,在進入廣場的時候,則變回原來的模樣,悄悄的潛到八公主綠萼公主所在的地方,招來巧雲,小聲的嘀咕幾句,巧雲立即拿了玉佩小聲的跟綠萼公主稟報,綠萼公主聞言挑了挑眉,想了想立即走到皇后娘娘的身邊,挨着她撒嬌般蹭着皇后娘娘的身子,“母后,我內急,我要……”說着還裝出再也忍受不了的模樣,原地跳腳。
“你啊,誰叫你喝那麼多的果子酒,快去快回。”皇后娘娘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關切道,“巧雲照顧好公主。”
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許,綠萼公主連告退禮也不行,一副快要忍不住的模樣,箭般的往外衝。
“是,娘娘,奴婢知道。”巧雲乖巧的行了一個禮後,追綠萼公主而去。
她們兩個火急火燎的模樣,引起太后娘娘和建元帝的好奇,太后娘娘望着綠萼遠去的背影問道,“綠兒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麼急。”
“是啊,不是在學禮儀嗎?怎麼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建元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不過眼底卻只有寵愛,沒有半點怪責,雖然說的是怪責的話。
皇后娘娘掩嘴笑了笑道,“還不是綠兒貪嘴,喝多了,內急呢。”說着好像想到什麼般差點開懷大笑,“陛下,您還記得嗎?綠兒五歲的時候,不是也是因爲貪嘴,喝多了,卻偏偏又喜歡煙火,那次的煙火她不是……”
“呵呵,是啊,朕記得,那次她也是差不多和現在這樣,不過那次她好像來不及衝到更衣室,就在半路……”建元帝也好像想起那次的情況,暢快的笑了起來,不過爲了女兒的名譽,後面的話他可沒有說出來,不過知道這事的太后娘娘也掩嘴笑了起來。
彷彿察覺什麼般,建元帝伸手拉過皇后娘娘的玉手,緊緊相握,兩人相視一笑,那濃濃的情意羨煞旁人,尤其是德妃娘娘。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怨恨地用小指和無名指上的玳瑁嵌珠寶翠玉葵花指甲套狠狠地戳着手中的絲絹,只把好好的絲絹戳了好幾個洞,好像那絲絹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直到那絲絹死無全屍的時候,她心頭的怒火才稍微淡了下去,不過在她的心裡仍是憤憤不平的,心情不爽的情況下,她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不斷的把果子酒當開水來灌。
德妃礙於太過於沉醉在自己的情緒裡,根本沒有看到大皇子諸葛泱同樣悶悶不樂,低頭自斟自飲,沒一會竟然喝了一個半醉,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宮女悄然無聲的來到他的身邊,藉着爲他倒酒的時候,偷偷的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張小紙條。
大皇子諸葛泱就算是半醉,也反應靈敏的握起手來,把紙條偷偷的藏了起來,之後尋了一個藉口離開會場。
那邊頭輕腳重的喬語嫣出來後,被涼風一吹,身上的燥熱得到舒緩,人也不覺得那麼暈暈乎乎的,她逐放開那宮女攙扶的手,客氣的道,“謝謝這位姐姐,我在這裡吹吹風就行。”
“喬小姐,你如果只想吹吹風,散散酒氣的,不如到前面的水榭散步透氣,那裡賞景色最好看了,尤其在搖曳燈光的照射下,呢湖水倒影着月色,倒影着湖面上的殘荷,真真應了那句,什麼荷塘月色,那天奴婢聽了太子殿下吟誦,奴婢卻記不得了。”那宮女尷尬的揉揉腦門,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
原本沒有對她多做注意,只當她爲一般宮女的喬語嫣反而揚起右眉,太子殿下?竟然能夠有機會跟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可見她是得到皇后娘娘的重視的,只是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別的不說,能在宮裡生存,尤其是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她這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就根本不可能,尤其是做貼身的宮女,能聽到太子殿下即興的朗誦,不是貼身宮女根本不可能,再則,身爲宮女的第一件事,那就是不得議論主子,尤其是把主子的一言一行泄露出去,這就是所謂的忠心,身爲教導嬤嬤對於進宮的宮女上的第一堂課就上這個。再三叮囑的也是這個,她不可能不知道,並且看她的年紀,也不像剛進宮的人,所以她怎麼會當着外人的面那麼暢所欲言的議論主子呢?
所以她這般作爲要說不是別有所圖,打死她也不信,當下喬語嫣不動聲色的提高警惕,不過她可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表示懷疑,反而做出一副非常向往的模樣,只是瞬間她的表情變的沮喪起來,幽幽的嘆了口氣,“唉,不過不行啊,我不能走遠,等下就要回去,要不老太君回派人尋我的,鬧出什麼動靜,那就不好意思了。”
說完還故意的唉聲嘆氣起來,一副沒有去到非常遺憾的模樣,她裝模作樣的低聲惋惜,其實那藏在陰暗中的眸子卻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宮女的神情,並且飛快的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旁一邊的唉唉的花壇,一邊是低低的籬笆,正面不遠則是黑不溜秋的樹林,而她的背後則站着那名宮女,她的去路被封的死死的,她該怎麼辦呢?
那宮女還真的一改剛剛純真無邪的可愛面色,整個人變的陰森起來,一雙微眯的眸子透出宛如毒蛇般陰鷙的寒芒,她悄悄回頭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察覺被她這麼故意一帶,現在正是四下無人之時,正想偷偷走到喬語嫣身後的時候,舉起手刀,正欲揮下的時候。
那偷偷關注她和提高警惕的喬語嫣說時遲,那時快的猛地一轉身,正面面對她,炯炯有神的眸子瞪着她,低聲怒喝道:“你想做什麼?你敢以下犯上!”
喬語嫣身上自有的高華氣勢和威嚴不可侵犯的凜然讓那宮女的手一頓,而喬語嫣就趁着她這一瞬間的微愣,使盡全身的力氣,衝着她猛地一揮手,一巴掌兜頭兜臉的甩到她的臉上,外加用力的踹了一腳,而她就趁着她往旁邊撲倒的時候,飛快的越過她的身邊,往剛剛來時的方向衝去。
只是那名宮女也非善弱之輩,在喬語嫣越過她身際的時候,不顧的腿上被踹的刺痛,也不顧臉上火辣辣的辣痛,她飛快的出手,一把抓住喬語嫣飄飛的裙袂,硬生生的把她扯了回來。
“你找死就不要怪我。”被她的動作惹火的喬語嫣想也不想的從頭上拔下一支赤金髮釵,狠狠地刺向那宮女的手背。
那宮女想不到一個千金小姐竟然會這般的狠毒和潑辣,她飛快的閃躲着,一邊衝着陰暗的地方低喝,“還不快來幫忙?”
該死的,竟然還有幫手,不過也對,就算她敲暈了她,單憑她一個女子要擡起另外一個女子,而不驚動他人,還是有點難度的,怪不得要有夥伴。
“喳喳,我真想不到我的小美人竟然是一顆小辣椒啊。”喬語嫣料想中的幫手沒有出來,反而中黑影中慢慢踱出一個就算在陰暗中,仍然能看清那妖豔傾城的絕色面容和那鮮豔的明藍長袍的身影,這不是妖孽諸葛珣還能是誰?
還有一個手裡提着一個太監的男子,喬語嫣不用細看,看那熟悉的身影,她就知道這個是寧王寧輕玥,呃,她什麼時候對他的身影那麼熟悉了?
這個念頭讓喬語嫣一下子愣了一愣,忘記了她正在躲避和對戰之中,而那宮女就趁着她這一眨眼微愣的時間,一個反手就把喬語嫣抓到身前,她抓住喬語嫣的手,把她手裡的髮釵搶到手裡,比到喬語嫣的脖子旁,衝着寧王他們喝道,“退開,否則我就在她優美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洞,到時候……”
只是她這個到時候怎麼樣,還沒有來的及說出來,就被清醒過來的喬語嫣一個用力的手肘打斷,和一個狠狠地腦瓜子攻擊。那是喬語嫣想也不想的用力把頭猛地往後撞去。
“碰!”的一聲,她的後腦袋和那宮女的下巴相撞,不但她痛的眼睛飈淚,那名宮女也給她撞的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頓時血流入注,鮮血混合着眼淚迸射而出。
而那諸葛珣在看到喬語嫣那非常壯烈的一撞的時候,不是上前搶救,而是用手掩眼,一副不忍心觀看的模樣,但是那岔開的指縫,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偷看,還看的津津有味,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而寧王寧輕玥則把手裡不知道是被點穴還是敲暈的太監一甩,大步的走到喬語嫣身旁,把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大手說不出的那般溫柔的爲她揉着後腦袋,低聲問道,“你怎麼那麼傻?那天你不是會插眼嗎?怎麼今天不用了?現在知道痛了吧?”
“呃。”喬語嫣訝異的呃了一聲,她怎麼能說她剛剛忘記了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再被人威脅,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裡,自救還是最好的,不過她可不會說她是忘記的,“那怎麼可以一概而論呢?你是男人我當然要插眼,但是她可是女人,萬一真的給我插中不就毀容了?我可不做毀人容貌之事的。”
她說的那個正氣凜然,好像她是多麼偉大之人,讓寧王寧輕玥一陣無語,她這個小腦瓜想得到底都是什麼啊?“是啊,不能一概而論,那你就繼續挨痛吧。”寧王寧輕玥感慨的搖搖頭,不過手上的力道還是不知不覺的放鬆,人也變得越發的溫柔。
“欸,他們怎麼處理?”就在寧王寧輕玥爲喬語嫣按摩的時候,當了好一會觀衆和壁花的諸葛珣終於做出一些行動,那就是把試圖逃跑的宮女敲暈,和那名太監甩到一起。
щшш¤ тt kán¤ Сo
“噢,對了,你們怎麼找來的?還有謝謝你們的再次救命之恩。”聽到諸葛珣的聲音,喬語嫣才記起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適時的爲她處理對手,雖然不敢肯定是否真是趙婕妤所爲,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當下向着寧王他們深深的福了福身行禮。
“噢,是我們的……”諸葛珣比手畫腳的正想好好歌頌一下寧王寧輕玥那可歌可泣的英雄救美之舉動的時候,被寧王寧輕玥毫不客氣的打斷。
“我們是出來散步的,正好走到這裡聽到聲響所以就過來了,你沒事就好,不要客氣。”寧王寧輕玥有點顧而言他的轉過臉,不敢正面面對掐語嫣,喬語嫣也沒有多在意,反而低頭看向那對男女,低頭沉思,看看該怎麼處理他們。
而她這一低頭,就沒有發覺寧王寧輕玥那在月色下有點緋紅的臉色,他怎麼好意思在喬語嫣的面前承認他一直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她一離開,他立即就尋了過來呢?隨後他狠狠地剜了諸葛珣一眼,要你多嘴?
被瞪的諸葛珣一臉鄙視的回瞪寧王寧輕玥,“笨蛋,這麼好的一個表現機會也浪費了。”
“要你管。”寧王寧輕玥也不客氣的回瞪,接着不再看諸葛珣,轉而走動那對男女身旁,提起那名太監,回頭衝着諸葛珣道,“剩下的給你。”接着拉着仍然低頭沉思該怎麼做的喬語嫣,“走吧,人家既然設好陷阱等着你,我們不去看看不就對不起人家的一番佈置?”說着就往那水榭的方向走去。
呃,看到寧王寧輕玥根本不用審問犯人就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不由的挑了挑眉,他怎麼知道是水榭的?難道從一開始他就在了?
“欸。你怎麼留一個女的給我?你幹嘛不提這個?”後面的諸葛珣抱怨的低聲問道。
“那個比較輕,對你正好合適,你看我多照顧你?還不知感恩的致謝。”寧王寧輕玥頭也不回的回答,說的那個臉不紅心安理得的模樣,好像他說的都是金口玉言,他可不會承認他不想碰任何女子,身邊這個例外。
“切。”諸葛珣非常不屑的切了一聲,一點相信的模樣也沒有,他會那麼好心?最後還是乖乖的提起那名宮女跟在後頭,做苦力去了,唉唉,人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做表現,他這是在幹啥?不是在做苦力是什麼?諸葛珣撇撇嘴自嘲道。
在半路的時候,他們遇上追了過來的三皇子諸葛旭,四人一商量,最後決定先裝着中計,之後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再做打算。
接着三皇子找來一個身材和那名被敲暈的宮女差不多的宮女,讓她攙扶着裝醉的喬語嫣,慢慢往水榭那邊而去。
“你們終於來了,怎麼那麼久?她就是喬大小姐?”她們纔剛到了水榭旁邊,就有一名太監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嗯。”那名宮女含糊的應着,裝着差點扶不住喬語嫣般,差點讓喬語嫣摔倒在地,那名太監一見連忙上前,“你今天沒吃飯啊?怎麼手腳無力的?動作快點。”說着幫着把喬語嫣扶進水榭的一間廂房,把喬語嫣安放在裡面的一張牀上,“你快點把她的衣服脫了。”說着率先往外走去。
還好她反應機敏,否則走錯房間就穿幫了,等那名太監走了出去,喬語嫣立即從牀上跳了起來,和那名宮女飛快的把房間搜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物品,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喬語嫣連忙跑回牀上,隨手抓了一牀被子蓋在身上,她剛做好這些,門外的人就走了進來。
喬語嫣偷偷睜眼一看,原來是諸葛珣,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坐了起來,“給你嚇死了,還以爲那人回來了呢。”
“動作快點,把她的衣服脫了放牀上去。”說着把一名女子甩到牀上去。
當喬語嫣看清眼前這名女子的模樣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快速的用手掩嘴,掩住差點叫出來的驚呼。
同樣的那名宮女也是一臉的驚訝,不過她很快的掩飾臉上的驚訝,手腳利落的開始脫那名女子身上的衣服,驚訝中的喬語嫣也很快回過神來,也伸手幫忙開始脫了起來,最後只給那名女子留下一件肚兜和褻褲,再用被子蓋了起來,兩個人就飛快的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虛掩起來。
當喬語嫣她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寧王寧輕玥抓着一名侍衛打扮的人,把那人交到三皇子諸葛旭的手上,讓三皇子諸葛旭喚來侍衛連同那對男女一同押走了。
難道這名侍衛就是用來對付她的人?這人真狠,竟然想用這樣的手段來毀她的名節,只要她和這名侍衛偷情一事被捅了出去,不管她是否有名活的出去,以後她的人生也毀了,因爲她這個護國公府的嫡小姐只能嫁給一個身份低下的侍衛,她還怎麼有臉在京都生活下去?
“來,我們找一個地方看戲。”寧王寧輕玥對着好奇的看着這一切的喬語嫣揚揚手,拉過她就往不遠的灌木叢後走去,這個灌木叢不但可以把通往水榭方向的所有去路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時也不容易被人察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們想離開也方便。
那名三皇子諸葛旭找來的宮女和那些侍衛一同離開,而三皇子諸葛旭也爲了不打草驚蛇也快步離開,唯有寧王和喬語嫣、還有一個諸葛珣留了下來看戲。
他們沒有等多久,就看到大皇子諸葛泱尋了過來,“你在哪裡?爺來了。”說着他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當他看到那虛掩的房門透露出一點點星光,他臉上一喜,連忙推門走了進去,隨意的把房門虛掩起來。
“呵呵,你等不急了啊,爺來了……”一陣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傳了出來,接着就聽到大皇子諸葛泱爬上牀撲向牀上那名女子的聲音。
也不知道寧王他們是怎麼弄的,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女子嗯嚀的醒了過來,“泱?”
“嗯,正是爺我,不是你找我來的嗎?”諸葛泱說着再也忍不住猛地衝撞起來,只從假山那天之後,他們兩人就再也沒有再一起,現在再看到她妖媚玲瓏的身子他怎麼受的了,當即不顧一切的用力運動起來。
而那李美人也只來得及疑惑不是他找她來的嗎?怎麼是她找他了?就被諸葛泱熱情又激烈的行動衝撞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沉醉在那欲xian欲死的激情之中。
再說那邊趙姨娘和喬語萱坐上馬車來到含翠宮,趙婕妤因爲要招待她們,特意留了下來,沒有去會場,同時也以她們自個也過中秋節爲名,把宮裡其他沒能出席的美人、才人找了過來,聯同趙姨娘母女一同慶祝。
“娘,我們不能到宴席上嗎?”掃了眼前精緻的點心和新鮮的蔬果,還有美味的佳餚,喬語嫣悶悶不樂的小聲對趙姨娘說道。
“噓,不要多話,婕妤娘娘已經爲了我們母女連宴席也不出現了,我們怎麼還能提其他的要求呢?”趙姨娘雖然說着勸告的話,但是她也知道她們要是能上到席面上,趙婕妤娘娘早就帶他們去了,何必留在宮裡和她們單過呢?
就連她們這些妃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出席的,何況她們是外臣的姨娘和庶女呢?只是這些她不想跟女兒說,免得打擊了她,希望她能體諒她的苦心。
只是喬語萱可體諒不了趙姨娘的苦心,她爲自己不能在宴席上一展她過人的風姿而悶悶不樂,低頭狠狠地扯着手絹,一言不發,讓趙姨娘不由得擔心的小聲勸道,“你不要不開心,娘娘已經安排好了,只要過了今晚,你就是護國公府獨一無二的嫡小姐。”說道這裡趙姨娘露出一抹陰鷙狠毒的冷笑。
“真的?”喬語萱有點不是很相信的問道,她那裡能不懷疑,就在這裡吃吃喝喝的就能毀了喬語嫣?她是真的不怎麼相信呢。
“當然真的,娘娘怎麼會騙你呢,你就開心點,去給娘娘好好的敬上一杯,嗯?”趙姨娘說着順手把一個酒盞遞給了喬語萱,而喬語萱在得到保證之後,心情突然的好了起來,不由得順着趙姨娘的話,捧着就被恭恭敬敬又甜甜的笑着向趙婕妤娘娘敬酒,又嘴巧的討好了一番,只把趙婕妤娘娘逗得開懷大笑,直讚揚趙姨娘調教出好女兒。
得到娘娘的稱讚,可把趙姨娘和喬語萱得瑟的差點連自己姓什麼也忘記了。
酒過三巡趙婕妤算了一下時辰,擡頭望向柳綠,柳綠則衝着她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趙婕妤不由的笑的越發的開懷,她微微動了動脖子,假裝着擡頭看了一下月色,示意柳綠攙扶她起來,“我們也喝的差不多了,算時辰也快要放煙火了,我們也過去看看,我知道從水榭那邊看過去,正好看的最清楚,我們就去那裡看吧。”
趙婕妤說的雖然是詢問的語句,但是話裡話外都沒有給人拒接的理由,扶着柳綠的手率先走了出去,那些美人才人分位比她低怎麼會反駁呢,而身爲客人的趙姨娘更不會反駁了,一行各自帶着自己的貼身宮女,浩浩蕩蕩的往水榭而去。
遠遠的寧王寧輕玥就聽到趙婕妤一行人悉悉索索往這邊來的聲音,連忙示意他們藏好,而他順手把墊腳準備偷看的喬語嫣拉了下來,“小心不要給人看到。”
“嗯,真的呢,這裡不管是賞月還是觀看煙火都是極好的地方呢?”
“對啊,這裡比較開闊正對着那邊空地,煙火一方去,我們看的正清楚,也不會被煙火薰到。”
“是的,這裡欣賞最好了。”
“還是娘娘厲害,知道這麼一個好地方,否則我們就錯過難得一見的煙火盛會了。”
……
那些才人。美人的滔滔不絕的恭維趙婕妤一番。
而喬語萱則四處探頭,不是說有好戲看的嗎?人呢?
她飛快的往四周掃去,很快的就被她發現那虛掩的房門透出的一絲昏黃的燈光,她倏地睜大雙目,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看來是這裡了,她裝着有重大的發現一般,指着那房間大聲問道,“啊,那房間怎麼有燭火呢?要是不小心燒着窗簾什麼的人麼辦啊。”
“哎呀,對啊,肯定是那個粗心的宮女太監把燭火落在那裡了。”
“我們進去看看吧,要是沒人就把燭火滅了吧,走水就不好了。”
……說話間就有幾名美人才人指揮着宮女進那房間熄火。
趙婕妤和趙姨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喜悅和興奮,有好戲看了,她們倒要看看經過今晚喬語嫣還怎麼在護國公府裡得瑟。
遠處的喬語嫣當然把這一幕看的一絲不漏,一抹淡淡的怒意劃過眼底,她收起臉上因爲怒意而流出的怨懟,微眯着雙目,繼續雲淡風輕的欣賞着眼前這一幕。
諸葛珣用手肘撞了撞寧王寧輕玥的腰際,擠眉皺眼的向他使了使眼色,偷偷的比了比喬語嫣,再指指那邊裝着柔柔弱弱、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喬語萱,做了一個雲泥之別的手勢,表示寧王好眼光,沒有被表現矇蔽,而寧王寧輕玥則回了一個,你以爲我是你的目光,頓時讓諸葛珣整個人焉了。
他只不過有一次和寧王寧輕玥出外遊玩的時候,看到一名外表嬌滴滴的美貌女子,和一名長的威武魁梧的女子吵架,無聊的和寧王打賭,一定是那名身材魁梧的女子欺負那名嬌滴滴的美女,誰知道一打探,才知道是那名嬌滴滴的女子把那名魁梧的女子騙的幫她搬運東西,最後卻反咬一口說那女子想搶她的東西,試圖抵賴不給工錢,所以兩人才當街吵了起來。
只從這次以後,他再也不相信矯揉造作的女子了,看到她們就不由的想到那騙了他的女子,所以他纔會對着對他一點也不花癡的喬語嫣好奇,喜歡出言逗她,只是每次都被喬語嫣狠狠的蹂躪回來,他討不到半點好處。
“啊!”和趙婕妤她們意料之中一般,率先進去的一名宮女尖叫着跑了出來,紅着臉指着裡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幾名老成的嬤嬤快步上前,用力把房門踹開,大步衝了進去,不過當她們掀開雨過天晴色軟煙羅做成的帳子的時候,她們嘴上的聲音也啞然而止,不對,從她們的驚恐的臉色看的出來,她們恨不得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看到那名宮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趙婕妤不由的有點着急的發問,快說啊,她好做下一步。
Www★тт kΛn★C 〇
“回……回……娘娘,裡面有一對在苟且的男女。”被趙婕妤這般追問,那宮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驚慌的說道。
只是她只是遠遠的看到和聽到一對男女苟且的聲音,沒有看清人的面目,所以還能說出這話,要是看清楚裡面的人,她一定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哎呀,這怎麼的了,在內宮之內竟然有人yin亂宮闈,來人即刻去稟報皇后娘娘。”趙婕妤強忍着滿腔的笑意,裝着驚慌失措和憤怒的連聲吩咐,而她身後一名宮女當即飛快的往廣場方向飛奔而去。
這是喬語萱不再悶悶不樂,反而一臉張狂得意的笑着倚着趙姨娘,那雙不屑又囂張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那扇房門,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把裡面的喬語嫣和那姦夫拖出來,狠狠羞辱一番,只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因爲這裡是內宮,當家主的可是當今皇后娘娘。
屋裡正運動到緊要關頭的諸葛泱被這麼多人聲干擾,早就忘記現在是什麼地方和他在做什麼,渾身只有不得暢快淋漓的發泄的不滿,不由的衝着那幾名因爲看到他而呆愣的忘記迴避的嬤嬤怒喝,“滾,再不滾爺我砍了你的腦袋!”那些嬤嬤當即連爬帶滾的從裡面疾奔出來。
驟聞這熟悉的聲音,趙婕妤還愣了愣,這聲音怎麼不是那護衛的聲音,還有這聲音不是……,她猛地一擡頭,額頭上垂下的珍珠流蘇激烈的晃動,狠狠地掃向她的光滑的額頭,帶給她一絲微痛,只是這些都不足以讓她驚慌,而是她終於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她的腦子頓時嗡嗡作響,剛纔還算紅潤的面色徒然間變的慘白,身子也像承受不了這突然而至的衝擊,晃了晃,柳綠迅速上前試圖攙扶她,卻被老羞成怒的趙婕妤揮手就是一個巴掌。
“看你做的好事,你知道里面的是誰嗎?我給你害死了。”
被她那一巴掌打蒙的柳綠捂着臉,一雙眼眸含着委屈的淚水,卻半點也不敢哭泣起來,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趙婕妤爲什麼會打她,不過身爲趙婕妤貼身宮女的她知道不能違抗趙婕妤的命令,當即碰的一聲跪了下來。
此刻有幾名見過大皇子諸葛泱和聽過諸葛泱聲音的人也都醒悟過來裡面的人是誰,但是當她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這下該怎麼辦呢?
剛剛還在稱讚趙婕妤找到好地方的美人和才人,紛紛在心裡開始抱怨趙婕妤,爲什麼這樣的事,她們要攤上?
唯一不明白這些的只有趙姨娘和喬語萱,她們疑惑不解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對現在的情況的疑惑和不解,剛剛娘娘還是一副很得意高興的模樣,怎麼突然間變的驚慌和驚怒?
WWW▲ ттkan▲ ¢O
喬語嫣冷笑的看着趙姨娘母女,等下她倒要看看她們還有沒有那個膽量承受接下來的事。
包括趙婕妤在內的衆人都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或在原地走來走去,或與身邊的心腹交談好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但是不管他們做什麼,都不能排除他們知道和參與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之內。
“我們……我們不如先離開,看……”有一名一直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才人,她站在後頭,一直小心謹慎的沒有出聲,也沒有表現自己,現在看都衆人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她不由的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都不懂,笨死了,不過爲了不表現自己,她還是裝着不小心的提起。
一言驚醒夢中人,她的這麼一句話讓茫然不知頭緒的她們紛紛點頭表示,紛紛小聲的招呼心腹,準備偷偷離開。
屋裡的大皇子諸葛泱在那些嬤嬤離開之後,他只抽動了幾下,彷彿察覺什麼不同,側頭想了想,天啊!他緋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臉上的血色像瞬間被抽空般,他整個人像裝了彈簧般,不但從李美人身上跳了起來,還慌手慌腳的跳下牀,顫抖着手慌不失的撿起衣服胡亂的穿起來,嘴裡疾呼,“快起來,我們被人看到了。”
那還有點一頭霧水的李美人一聽,整個人蒙了,在大皇子諸葛泱的催促下,才匆忙的爬了起來,驚慌的連衣服也差點不會穿。
就在這個時候,在那些才人美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道有點着急的腳步聲,接着溫文儒雅、氣度不凡的六皇子諸葛煜甫地出現在衆人面前,“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妾身見過六殿下!”
“奴婢給六殿下磕頭。”
……
衆人相視一愣,在聽聞六皇子諸葛煜低沉的詢問聲之後,紛紛醒悟過來,跪到行禮,只是對於六皇子諸葛煜的問話,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刷刷的低下頭,一聲也不敢吭。
最後還是趙婕妤想了一下,斟酌着用詞用句,輕聲回道,“妾身和這些妹妹們飯後準備過來這邊觀賞煙火的,卻不想在裡面發現了……”說着她望向那在沒有來得及掩上的房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而六皇子諸葛煜聞言,再看衆人的臉色,他的心頭不由一緊,難道他還是來遲了?
原來他在酒席那邊看到喬語嫣出來好久都沒有回來,特意出來尋找的,後來聽聞這邊有聲響,才找了過來,現在看到衆人不安又尷尬的神色,他的心不由一抖,連忙一甩衣袖大步往那房間走去。
他碰的一下子把房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他只一擡頭就看到諸葛泱正狼狽的往上扯褲子,他的身後李美人也正手忙腳亂的披上中衣,從那來不及拉好的中衣可以看到裡面緋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而她在看到六皇子的時候,嚇得連忙轉過身子,而大皇子諸葛泱在看到六皇子諸葛煜的一瞬間整個人愣住了,接着好像想到什麼一般,隨便的把褲子綁好,就怒氣衝衝的衝到六皇子諸葛煜的面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領兇狠地怒怒吼。
“是你!是你對不!是你通知他們來的?是你設計我的?”
“大皇兄你在說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通知什麼人來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會在這裡。”沒有找到喬語嫣,不知道她是否出事,已經有點鬱悶,再給大皇子諸葛泱這般冤枉,六皇子諸葛煜也變得有地暴怒起來,他一把甩開大皇子諸葛泱的手,慢條斯理的整理被他扯皺的衣襟,板着臉義正言辭的繼續說道,“你以爲你的事沒有人知道嗎?要說我早就說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現在這個時候說對我有什麼好處?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父皇解釋爲好,你好自爲之。”
說着一甩衣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只是不等他離開,外邊再次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和一道尖細的通報聲,“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
這一下子,不但趙婕妤她們走不了,六皇子諸葛煜也走不了,紛紛跪下磕頭行禮,“兒臣參見太后娘娘,參見母后。”
“妾身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
“奴婢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這到底怎麼回事?人在哪裡?”想到自己管理的內宮竟然出現這等yin亂宮闈之事,皇后娘娘的臉色黑如鍋底,尤其還是在這樣普天同慶的日子裡發生,這不是對她打臉,失她的臉面嗎?皇后娘娘威嚴凝聚眉宇之間,聲音宛如從冰水中浸透過一般,冷入骨髓。
躬身站着的六皇子諸葛煜儘管低着頭,仍然感到皇后娘娘那令人心驚的眼神,還有涼寒刺骨的冷意。
而那趙婕妤聞聲也都屏息而立,一聲不敢吭,那嗖嗖如箭般射來的寒意,令她感到偏體生寒,身子不着痕跡的瑟縮了一下,讓她好不容易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讓那刺痛來提醒她,穩住,穩住,不能慌。
而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貴人的趙姨娘和喬語萱早已經嚇的一動不動,禁若寒蟬的跟着一衆宮女嬤嬤跪在地上,緊張的渾身冒汗,沒一會就大汗淋漓,後背的中衣也被冷汗浸透,黏黏的粘着身子,讓她們難受不已,卻又不敢抓癢。
“周嬤嬤去把他們帶出來,本宮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還一會沒見有人回答,皇后娘娘瞳孔微縮,眼底已有怒火蔓延,她臉色冷寒的吩咐。
“是。”周嬤嬤領着幾名身材魁梧的嬤嬤大步走了進去。
只是她才進去,立即快步走了出來,走到皇后娘娘的身邊俯身在她的耳邊小小聲的嘀咕,皇后娘娘一聽,臉色更加的黑沉,她轉而望向身後跟着的一衆宮女嬤嬤,冷聲吩咐,“你們都給本宮退出去!”
“皇后姐姐,有什麼事不能對人言呢?留下他們也能給他們一個提醒,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也該好好的給他們敲打敲打了。”以爲裡面的人是與皇后娘娘有關,皇后娘娘爲了自己的面子故意讓人離開,德妃媚眼一轉,裝着一心爲衆人好的模樣,好聲好氣的勸告皇后娘娘讓衆人留下觀看?
皇后娘娘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什麼話也沒說,轉而望向其他人,“你們的意思呢?是不是也贊成讓他們都留下來?”爲了不留下話柄,皇后娘娘一個一個慢慢的掃了過去,看着衆妃都沒有反對,皇后娘娘點頭笑着道,“那好既然大家都贊成,那大家都留下來好好的看清楚,也好好的管教管教自己的人。”
說罷瞟了德妃娘娘一眼,那眼裡明明白白的再說,希望你看完不要後悔!
德妃娘娘看清楚皇后娘娘眼底的意思,心頭嗖的一震,一股不好的預感忽地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題外話------
感謝可愛的小小壞蛋親親的鮮花,感謝凌殤墨90後、月半月偏圓、醉霓裳、ljc20030615等親親的鑽石,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