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不是三皇子諸葛旭的母妃貴妃娘娘,反而是六皇子諸葛煜的母妃賢妃,在她的心裡,三皇子如果和太子鬥過你死我活的,她會更高興,那樣她的皇兒就有機會問鼎寶座了,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現在三皇子和太子就拼個兩敗俱傷。
而那擔憂的反而是三皇子諸葛旭的母妃貴妃娘娘,她擔心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候她的皇兒引起衆人的注意,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這麼多年他們韜光養晦,隱藏在衆人身後,爲的就是明哲保身,而現在皇兒跨入衆人的眼中,會不會成爲衆矢之的的?
而另外一個無所謂的則是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淑妃娘娘,對於自己的兩個皇兒,她的最清楚的,知道他們無心那個位置,而她也不強求,她只希望她的兩個孩子能在他們爭奪皇位的時候,抱住性命。
歷史上,奪位之戰,多少皇子無辜賠上性命,多少人獻上寶貴的性命,這些血淋淋的事蹟,就連三歲的孩童都知道,何況是她,所以她恨不得向大家表明,她的兩個孩子無心那個寶座,所以對於誰和誰鬥,她無所謂,她只需要想辦法保護自己的兩個孩子就行。
其實與她的身份,還有她有兩個孩子,如果他們能多努力,他們問鼎寶座的機會更大。
但是四皇子諸葛泓一想到當了皇帝之後,一天到晚要批閱那沒完沒了的奏摺他的頭痛,以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如果每天十二個時辰裡,批閱奏摺要用上八個時辰,剩下的四個時辰,包括吃飯睡覺,什麼上朝,那麼他那裡還有時間陪他的美人,那裡有時間風花雪月的。
當了皇上說的好聽是,後宮三千佳麗,但是以他的父皇來說,能有時間陪後宮的女人吃喝玩樂嗎?
答案是,沒有。
所以要他爲帝,那會比死還難受。
而五皇子諸葛奕,從小到大隻要有關武功的,他可以廢寢忘食,其他的,可以說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所以他們兩個由始至終沒有進入六皇子諸葛煜的眼中,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對手。
而最新得到消息的皇后娘娘,沒有任何表示,一切照舊,不過那幽幽的眸子卻若有所思。
……
皇宮雖然說是皇上的皇宮,但是同樣的一樣有各位大臣的眼線,厲害的可以安排自己人進來,不是很厲害的,也能收買一些宮人爲他們傳遞消息。
所以三皇子諸葛旭這邊和皇上說了一夜的話,那邊各位大臣就知道了。
六皇子黨,擔憂不已,在早朝前,不約而同的相邀一起密談。
太子黨同樣的聯絡在一起,商談如何拉攏三皇子,讓他支持太子。
不過對於三皇子,他們只是關注、拉攏,卻沒有把他當做對手,在他們的眼中對手一直是六皇子,就算一開始六皇子對大皇子唯命是從,但是他們還是看準六皇子,大皇子太直,成不了氣候,最後,大皇子如他們所料,被貶,他們更加確信他們的目光是對的,對手一直就是以賢仁爲名的六皇子。
另外還有一些保持中立的,則依然保持中立,保持觀望的姿勢。
當然也有如開國公等,一直是忠於皇上的,對於這些事,根本無所謂,人家父子聊天,你們也太多心了,誰和自己的兒子沒有聊天過?
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爲皇上年紀不大,做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他們只要侍奉好皇上就行,如果他們夠忠心,誰當皇上又有什麼問題呢。
這邊的事暫且不提,那邊平東郡王確實是從城南門出去,還大張旗鼓的帶了一輛馬車,馬車周圍有侍衛保護,裡面若隱若現的露出兩名裝扮華貴雍容的女子,一名是風韻猶存的夫人,一名妙齡小姐,讓城門口看見的人都以爲是平東郡王妃和安平縣主。
王妃和安平縣主都在,爲什麼就是不見平東郡王的世子呢?
不過事情太過匆忙,也沒有人注意。
其實在前一天,郡王妃和安平縣主就打扮成一般的商家夫人小姐,在同樣低調打扮的世子護送下,出了京都。
當平東郡王帶着馬車出城後,平東郡王立即換了衣裳,真如喬語嫣猜想的,取道水路返回。
而那馬車則依照從陸路逃走。
不過平東郡王想到皇上會派人追蹤,早就吩咐人駕駛馬車從好幾個方向逃走,馬不停蹄的趕路,直到馬車散架,才換馬匹繼續跑。
雖然之後這些人分批被攔截,但是每當以爲是平東郡王的時候,都被認識的指證不是。
而那邊平東郡王則安安全全的以商船往南而去。
先一天離開的平東郡王妃,在離開的第三天,也就是平東離京的第二天和平東郡王匯合。
平東郡王妃從離開那一刻起,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安平你們出去,王爺,臣妾有事和您說。”
平東郡王妃神情沉重的把同樣神情不安和擔心的安平縣主和世子打發出去,平東郡王此刻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就着窗戶透進來的亮光,看着面前桌子上的地圖,他聽到平東郡王妃的話之後,擡起頭來,望着平東郡王妃,“夫人有什麼事?”
平東郡王妃望着眼前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一直對自己溫柔深情的丈夫,她不由眼眶一紅,聲音也變的哽咽,“王爺,臣妾不會說了皇上已經有所察覺,您爲什麼還是要反呢?他要兵權,要封地,那就給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們都平平安安的,現在王爺一反,到時候皇上的百萬雄兵一下,不是可以把我們平東踏平嗎?這如何是好啊。”
望着爲他擔心的眼眶都紅了,眼底下黑青清晰可見,可見她這幾天都睡不好,擔憂害怕的平東郡王妃,他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雙手一伸,把平東郡王妃擁入懷裡,“如果我放權可以讓皇上打消滅族的念頭,我二話不說的答應,但是皇上已經動了殺心,他不單單只是想殺我,還想把我們平東的根都拔了,我就算不爲自己打算,我也要爲那些爲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打算,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平東郡王說道這裡幽幽的嘆了口氣,好像自己多麼爲難,多麼不想。
聽到平東郡王這麼一說,平東郡王妃大驚失色,她緊緊的抓住平東郡王的手臂,“王爺,皇上真的打算這樣?”
“真的,他就是動了殺意,我才連夜送你們出來。”平東郡王非常肯定的點頭,他的了臉上明明白白的顯示,他說得絕對是真的,絕對不是謊話的堅定認真可靠的神色。
平東郡王妃看了,信了,既然真的如王爺所說,王爺也是無奈之舉,不過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扣扣。”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平東郡王妃連忙從平東郡王的懷裡出來,平東郡王則走向門口,開門。
“王爺,屬下……”門外一名侍衛一見平東郡王就要稟報,卻被平東郡王使眼色阻止,那名侍衛立即惶恐的住口。
如果不是平東郡王妃正好回頭,他也看不到那名侍衛惶恐的神情,她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平常就算有她在,王爺一樣無所顧忌,讓侍衛有話直說,爲什麼今天不一樣,還阻止了呢?
平東郡王妃微微低頭,裝着不在意,也好像被桌子上的花紋吸引,卻偷偷的用眼眉的餘光觀察平東郡王和那名侍衛。
她看到平東郡王向那名侍衛努努嘴,眨眨眼的使着顏色,而那侍衛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就聽到那名侍衛大聲的問道,“王爺,屬下是來詢問一下,今晚王爺和王妃想吃什麼菜式,屬下吩咐廚子準備。”
“噢,這樣啊,等本王問問王妃。”平東郡王說着就向平東郡王妃走來,“你也聽到了,喜歡吃什麼就叫他們做去,你看看你,瘦了不少了,要好好補補。”
“嗯,多謝王爺掛心,臣妾沒事。”說着平東郡王妃走向那名侍衛,一本正經的說了幾樣菜式,可都是王爺和安平他們喜歡的,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接着那名侍衛就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當夜,等平東郡王妃熟睡後,平東郡王偷偷的低聲喚了幾句,沒有見平東郡王妃迴應,平東郡王偷偷的起來,披上一件袍子就往外走去。
離開的平東郡王卻沒有想到平東郡王妃根本沒有睡着,他才離開,平東郡王妃也跟着起來,她偷偷的從另外一邊走了出去。
平東郡王和那些侍衛議事的地方有另外一間房子,房子靠船沿那邊有一條小過道,剛好可以一人通過,平東郡王妃就是偷偷的從另一邊繞道過道那邊,她蹲下身子慢慢的挨近那間房子,她還沒有走到,就聽到那名侍衛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王爺,那夜我們的死士死亡一千一百五十人,殿後的全部戰死,沒有一個生存的,而另外冒充王爺和王妃的人馬,已經有三批被捕,不過他們全部都服毒了,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