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星修子大驚。桎冥劍他本來就不怎麼控制得住。這會兒又來不及使其他手段。星修子直接將靈氣凝聚在雙手上一把攥住了桎冥劍的劍鋒。一時間鮮血四濺。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背後“浩然劍”陡然出鞘,對着桎冥劍斜斜的砍下!
桎冥劍乃是玄星觀鎮派仙劍,屬於世間頂階至寶,巔峰時期所蘊含的靈力根本無法估量。但關鍵它此時不是巔峰狀態。桎冥劍護着妙玄真人渡劫時就已經把自己本體靈力和妙玄真人的一身玄功全給消耗盡了。之後又頂着至今都沒能徹底解開的特殊封印禁制一口氣飛了千山萬水返回炎星山劍冢。
別說本體還殘存幾滴來自妙玄真人的靈氣神識。桎冥劍之前那幾下所消耗的靈氣還是從星修子體內榨出來的。這會兒又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被浩然劍一砍,劍身體勢不穩。一滯一抖便已力竭。星修子早就鬆了手,由門中長輩刻了許多符文陣法的大皮捲筒一扣一罩。終於老實了。
“雲子!”
“張兄弟!”
“少爺!”
......
“桎冥劍?”
“之前傳聞玄星觀劍禮時有弟子拜劍桎冥,這......真是星修子!”
“居然是玄星觀鎮派仙劍?”
......
場間頓時大亂。
這邊兒是雀兒、趙羈橫連同隨紀博明而來的護衛七手八腳的拖起張雲。道門符籙、丹藥、軍旅金創粉、“紀氏內供超大號特效止血止痛歐克繃”齊招呼。
那邊兒是鵬虛子嘭的一聲直接被踹出了滿春樓大門,一直砸到街對面兒的青石牆壁。落地時大口嘔血。沒辦法,之前張雲那一腳踹的太“快”了。就算元嬰期修者身體強悍非常人所比。但他來不及使出任何手段的情況下,被張雲這種身懷兩枚,不,是三枚魔契烙印。且師從襄境第一武者,一身武技純屬的武者一腳丫子踹了個實成。
你是元嬰修者身體強悍,咱是契魔屠裡的“戰鬥屠”,咱也不是一般人。一腳踹實成了,不死也得扒層皮。
“好.....咳咳,好你個張修然!我早就知道!咳咳咳......你敢對貧道下此殺手,一定是襄王在背後唆使!”
“還有你星修子,剛纔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救了他!果然,玄星觀一直支持皇室!就跟謝南翁在的時候一樣!”
星修子冷冷的轉過頭,還不等他開口。師兄明崖子早已經壓不住火氣,破口罵道。
“你是不是瞎了?剛纔重創他的那一劍乃是我玄星觀出的手。那飛劍乃是我教鎮派仙劍!你狗屎不如的修爲,拉着一幫蝦兵蟹將聒噪,拉幫結派、裡挑外撅。居然還舔臉直呼我門師祖名諱?信不信我一劍斬了你?”
說罷伸手便去抽劍,星修子一把按住師兄拔劍的手。
“我們只是做弟子的,做不了師傅們的主。今天這一劍算是替修者刺的,同樣,我們也沒能力插手凡間事物。前輩保重,就此別過!”
說罷帶着深意瞧了張雲一眼,轉頭就走。
兩兄弟目光所觸,彼此要說的話盡在不言之中了。哪有半點兒猜忌隔閡?
趙羈橫從張雲手裡拿回馬刀。
“好一羣仙師。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光天化日,當街殺我陛下欽點提拔的年輕官員?再有多話的,斬!”
趙羈橫、紀博明、“張修然”三人之間的關係鵬虛子心裡清楚。仇怨早就結下,這會兒心裡窩火,又幹嘔了兩聲。冷笑回道。
“貧道且不跟你計較,是非對錯。人麼,有事兒總要跟狗主人說。怎閒到聽你犬吠?”
趙羈橫面色如常,“即便是狗,我也是大襄的忠犬。哪比得道長這種見人便咬的衣冠禽獸。今天這話羈橫記住了,不需太久,必然加倍奉還。”
就在一衆修者猶豫着灰溜溜離開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的姚簫兒硬撐着爬了起來。此時的姚簫兒口鼻溢血,姐妹們給她處理傷勢時恰好又解開了衣衫。她猛的拼命而起,跌跌撞撞往大門前衝的時候,一身衣物更是七零八落。
哪裡顧及尚未走遠的衆修者?衝至滿春樓大門外時早已袒兄露汝。待她扶着門框嘶聲叫嚷時,一對鼓鼓囊囊的雪白皮囊仍被甩的亂晃。
“街坊四鄰都瞧見了!”
“滿......滿春樓乃是修者的仇家!日後我等弱女子必然被其報復!凡來我滿春樓買樂子的大襄爺們兒都會成爲修者的敵人!都會惹禍上身!”
“日後但有那不怕死的好兒郎過來,樓子裡的姑娘一定拿出十八般手藝好生伺候!”
“慫包軟蛋,我滿春樓不接待沒屌的孬種!”
......
張大少爺撿條小命兒,死了沒有?沒有。
張大少爺福大命大,曾有某位從腰往下全部血肉模糊的恐怖老頭曾對紫陀魔君說過。凡無法傷及魂魄之物,皆無法殺死張雲。
星修子拂袖而去,走遠了沒有?沒有。
星修子誤入滿春樓,被激進修者擠兌站隊。好在桎冥劍莫名其妙刺出一劍,陣營之左右尚有餘地周旋。玄星觀依舊“進可攻、退可守”。只不過星修子本人有點頭大。此時左邊兒是至交發小,右邊兒是鎮派仙劍。很多事兒不能不深究。無論如何也要把桎冥劍的異動原因查到底。
但明面上是不得再露臉了。一來是水深,現在沒人打算慢慢蠶食皇權勢力了。衆修者門派中至少大半在籌劃着將其徹底吞噬、顛覆。而剩下那些不是在觀望,就是希望維持現有平衡。渾水淌多了難免要溼鞋。二來是桎冥劍見了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星修子再強也只不過是元嬰初期。若真有人起了歹心,他未必守得住鎮派至寶。
趙羈橫攥着馬刀恨不能將這些踐踏大襄律法的修者統統砍成渣子,砍了沒有?沒有。
還不到真正撕破臉皮的時候,他沒有資格替陛下掀桌子。狗便狗矣,豈非狼?頭狼不上去咬那第一口,凡事輪不到他出頭。遙遙望向天鑑司方向,趙羈橫知道,“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大乘修者不可能來天鑑司這種地方坐鎮。屆時必然是他趙羈橫血濺天鑑司之日。
......
日更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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