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瑜卿一進門就坐在了已經用了幾年的真皮沙發上,不太自在地動了動身體,這段時間在外風吹日曬地,竟然比當初出任務的時候條件還要艱苦,乍一回到這個溫暖舒適的房子,他還有些適應不了。
“你在外面做了什麼?”
吳瑜卿擡頭看着自己才十來歲的弟弟,誇張地露出一個笑容:“跟你有關係嗎?”
“你可是我哥哥……”
“別說這話噁心人行嗎?”吳瑜卿臉色淡淡,一臉地不耐,竟然和剛纔在韓子卿二人面前表現出來的兄友弟恭完全相反,兩人之間的氛圍竟然有些劍拔弩張。
“我以爲我稀罕管你?我只是擔心你做的事牽連到我。”吳瑜臣嫉恨地看着吳瑜卿,那彙總滿含怒意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着自己的親人,反而更像仇人。
吳瑜卿對此反應淡淡,或者可以說是不屑。
“真以爲你的那些小把戲沒人看出來嗎?”吳瑜卿嗤笑一聲。“項君歸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你一直喜歡的人?”
“你想做什麼?”吳瑜臣臉色大變,恨恨地瞪着吳瑜卿,“教授不會喜歡你的!”
“當然,我想她會比較想直接殺了我!”吳瑜卿笑說,“但是能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人,你認爲她會看上你?一個連給我舔腳趾都夠不上的人!”
吳瑜臣被這句侮辱的話刺激得雙眼通紅,胸腔不停地起伏。
“而且,那可是聰明人!你以爲你那些裝模作樣的噁心嘴臉,真的就能騙過她?”吳瑜卿眼中惡意沸騰,想到那個女人對自己這個弟弟的影響力,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想到那個女人,就不免想到項君歸。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不就是吃了屍體嗎?那味道至今讓他回味良久,誰知那個男人卻像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差點沒有精神崩潰。
吳瑜臣瞬間被吳瑜卿臉上的不屑笑容刺痛了眼,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對着他動手,誰知下一秒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陰森的笑容。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從小到大,這樣的笑容他見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他露出這個笑容,基本都代表着自己會遭受一頓皮肉之苦——不管他怎樣耍手段,他的父母只需要這個哥哥的一句話,就能對自己毫不猶豫地動手。
錯的,永遠是自己!
吳瑜臣深吸一口氣,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能輸,尤其是不能輸給這個男人!
這樣想着,原本對吳瑜卿唯恐避之不及的他竟然強撐着心底的恐懼,走到了吳瑜卿的身前,正想開口諷刺幾句,但那話溜到嘴邊還未說出口,刺鼻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差點沒有將他薰暈。
他驚慌失措地大叫:“你殺人了!”
“所以,”吳瑜卿冰山一樣冷的眼神看之看着他,“這纔是你永遠贏不了我的原因,因爲不管你怎麼做,我隨時都能把你殺了,而且警察還找不到證據!”
慕奇一直守在吳瑜卿家別墅屋外,儘管因爲知道吳瑜卿的身份而不能靠近偷聽,但他相信,只要守住了這個男人,一定不會再有受害者……一定不會的。
畢竟連韓子卿都說了,兇手就是吳瑜卿。
想到這裡,慕奇整個人都陰沉下來。
他一直以爲韓子卿和溫熙是不一樣的人,她即使不在意那些人的生命,也不會做出不把這些普通人生命當做誘餌的事情來,但剛纔韓子卿說的每一句話,卻好像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因爲太過氣憤,慕奇放在大腿上的一隻手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肉裡,但他卻好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樣,目光不知疲倦地盯着不遠處的別墅。
“嚓嚓——”慕奇驚恐地僵直了身體,幾分鐘過去,還不見別墅裡面的人出來,他纔將高高提起的心臟緩緩放下,只是動作愈發小心地遠離身側,不敢再碰到塑料袋。
他本來選擇跟蹤的人是韓子卿,她說過,她知道兇手是誰。
誰知道他只是外出買東西,竟然發現韓子卿要外出,忙不迭跟了上來,根本來不及把一碰就會發出噪音的塑料袋換成布袋。
不過也好,裡面裝着的都是爲了更好跟蹤韓子卿而買來的壓縮食品和水,絕對足夠他守着吳瑜卿,直到他再次出門……
翌日一早,天空灰濛濛地彷彿就要掉下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又有受害者出現了嗎?”項君歸着急地看着韓子卿,“在什麼地方?需不要我們過去?”
手上拿着最新資料的韓子卿目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帶着人諷刺的目光竟然讓項君歸產生了自己一切的想法都被她窺視,無所遁形的感覺。
那樣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涼。
“吳瑜卿身上的味道好聞嗎?”
韓子卿看着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但項君歸卻瞬間臉色慘白,但卻仍舊緊跟在韓子卿身側,沒有放棄的意思。
聽到消息趕到他們身邊的莫沫一頭霧水:“怎麼了?吳瑜卿是誰?”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叫做吳瑜卿的人?
韓子卿目光冷淡,嘴角微挑,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吳瑜卿啊,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啊。”
“那趕緊抓了啊!”莫沫立刻轉變態度,滿臉着急。
“急什麼?沒有證據抓了又放嗎?”韓子卿笑了一下,“再說,有人在替我們守着呢。”
項君歸一怔,疑惑地看着韓子卿。
她卻沒有多說,反而提步就走。
項君歸心中驚慌,目光四處遊移,卻在注意到在場少了一個人的時候,扭頭就往警局大門衝去。
莫沫被這個動作弄得莫名其妙,連聲大喊:“項君歸,馬上就要去案發現場了,你跑到哪裡去?你還要保護韓子卿的啊!”
項君歸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轉眼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韓子卿,你不要怪他……雖然他失職了,但他肯定是有緊急的事情要去做,我雖然比不上他,但也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
韓子卿:“你慌什麼?他不過是去接人而已。”
嘖,一個精神病,一個變態,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