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人物油畫,畫中的是一個少女的背影。
聞人笑的食指在照片上摩挲了好幾次,眼中的傷懷和痛恨幾乎無法隱藏。
他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韓子卿看着這樣一幅畫,心頭的躁動都平息了幾分。
這是一幅讓人看了忍不住會心一笑的油畫,而且所有的看客在看過這幅畫之後絕對立刻就能感受到畫畫之人對畫中少女的愛戀,和那種讓人渾身暖洋洋的青春氣息。
即使不是原作,那種撲面而來的感染力也讓韓子卿對聞天敖的天分有很清晰的認知。
“但你的父母……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你兄長的生死了?”韓子卿有些試探。
聞人笑嗤笑一聲:“因爲五年前那根腿骨的出現,他們已經確定了兄長的死亡。”
韓子卿瞬間瞭然,也是,一個已經死亡的天才能夠爲他們帶去什麼榮耀呢?
“你兄長的那個初戀情人是誰?”
項君歸嘆氣,終於還是來了。
聞人笑卻只是搖頭:“我並不知道。”
“你在開玩笑?你父母從來沒有說過?既然連老師都驚動了,怎麼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吧?”韓子卿一臉諷笑,看着聞人笑的眼神可是毫不客氣。
她的脾氣本就不好,現在懷疑聞人笑隱瞞真實情況,立即就生氣了,沒有當場翻臉都是看在聞人笑還算是自己老大的緣故。
聞人笑笑容愈發苦澀:“你知道我在家本就是本忽略的人。更何況……我的父母根本就不關心那個女生是誰,他們只要看到兄長在畫畫上面有進步就行,其他人的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再說,兄長和那個少女在一起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而已。”
“之後有沒有女朋友?”韓子卿明白,藝術家嘛,本就多情,這樣的結果並不奇怪。
聞人笑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十分詭異:“何止是有呢?有了完美的開頭,兄長那樣人怎麼會離得開愛情?怎麼會離得開在藝術上驚人的進步?對父母來說,那就是一條捷徑。”
韓子卿雙手環胸,在原地踱步,幾分鐘之後站定,看向聞人笑:“你兄長私生活怎樣?”
“乾淨!”聞人笑斬釘截鐵地回答,“他死亡的時候差不多二十八,但仍舊是……童子雞。”他似乎也覺得挺可笑,“儘管他換情人的頻率幾乎是一週一個,但他卻十分排斥性愛。”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二人交談的項君歸卻只覺得雙頰微熱,就連耳尖都微微染紅。
“無性戀者。”韓子卿嘴裡緩緩吐出一個讓人陌生詞語。
無性戀者有別於禁慾者和獨身主義者,一般沒有宗教信仰的因素。他們對男性和女性都不會產生與之發生關係的慾望,但會因自己的性別或日常經歷而對某一性別多出一些好感。一些無性戀者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如希望找個伴侶或渴望擁有孩子而與別人發生性行爲,儘管他們缺乏性慾和性吸引力。
這並沒有什麼奇特的,但若是心思敏感一點的人身上,也許會覺得……你不願意和我做愛,就是不愛我。
難道問題出現在這上面?這不是一出變態殺人案,而僅僅是殺人動機比較奇葩一點的……情殺?
但想到錢俊的存在,韓子卿覺得還是不太可能,畢竟全世界的無性戀者也才七千萬,總不能被同一個人遇上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