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君歸的所有心神卻直接被朵多口中的“進化”吸引了全部心神——變態難道還分等級?
想到最開始得知這是一宗姦屍案的時候,朵多或者韓子卿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以及對這種犯罪表現手法直言不諱的“低級”,他總覺得,他離那個他所不知道的世界更近了。
“木先生所有不合常理的言行都和木夫人有關,她就是一個觸發點。”朵多將慕奇轉述的木夫人說的所有話翻來覆去想了一遍,然後興奮地看向項君歸。
“怎麼……了?”不知道爲什麼,項君歸已經不太敢面對朵多興奮的眼神,總覺得她露出這樣的眼神的時候,就會出現超出自己認知的事情。
“木夫人對木先生並無感情。”
對……
“木夫人除了對吳曉波外,不可能還會在意其他人和物。”
是,就連她對她的女兒的感情都只是附帶。
“但是木夫人卻沒有揭發木先生,按照她對自己女兒屍體的痛恨程度,她不可能估計其他,應該巴不得將木先生送進監獄纔對。”
按照朵多的邏輯,似乎……是這樣。
“所以木夫人肯定再一次被木先生抓住了把柄。”
“而且這個把柄還是關於吳曉波的。”項君歸深吸一口氣,卻遲遲吐不出來。
他猜到了一個罪犯的心理,卻並不爲此感到開心。
“是啊,”朵多笑眯了眼,本就臉嫩的娃娃臉更是看起來天真可愛,“但是吳曉波這個人真的太聰明瞭,即使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但從法律上來說,他其實是無罪的。唯一可以勉強算是把柄的只有一件事。”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引誘,被殺?”
“當然,雖然這一點也並沒有多大的罪,甚至找一個出名一點的律師都可以輕易將罪名洗清,但……一定會對吳曉波的聲譽造成影響。吳曉波不會在意,但木夫人卻不可能不在意,她的心上人在世人眼中的形象當然應該完美無儔的。”
相較於爲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竟然有人會選擇保護一個人的聲譽不受損。
項君歸心頭涌起一股怒氣,不得發泄,看着朵多的目光都變得嗜血了許多。
朵多卻只覺得更加興奮了。
“但她也不可能一點也不爲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所以她一定做了什麼刺激木先生的事情。”
“比如?”
“比如……一直誇吳曉波,然後不停地貶低木先生,甚至咒罵都有可能。”
對其他人來說也許不會放在心上,甚至習以爲常的比較,一旦被比較的對象換成了吳曉波,木語之的父親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足爲奇了。
而既然吳曉波已經搬到同一個小區,木夫人和吳曉波的相遇不是必然的麼?而木先生又怎麼可能放木夫人獨自一人外出?
從木氏一家的鄰居口中得知,這一對夫婦“恩愛非常”,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從未見到他們單獨一人外出過,因爲這個還引得很多人羨慕來着。
而事實上……
從木先生寧願冒着留着鐵證——屍體陰道內的精液——也要給屍體打上獨屬於自己的標記,就能看出木先生對木夫人的獨佔欲有多麼的強烈。
雖然這樣的行爲韓子卿看來,和小狗撒尿圈地盤的行爲沒有任何區別。
真是讓人嘲笑,都覺得可笑。
而被韓子卿看不起的木先生,此時正端正肅穆地坐在審訊室,對警察的詢問不言不語,直到問話的警察提到了吳曉波之後他才雙眼憤恨地擡頭瞪視警察。
“吳曉波,他也進來了?哈哈哈哈哈……”
一切的事實,都和朵多的猜測不謀而合。
“這世上的變態,要我來說應該只分三種。絕大部分將法律當做擺設,熱衷於親自上陣,製造一件件駭人聽聞的慘案,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不對;小部分熟知法律卻將其視作空氣,將人類當做玩物,對人心瞭如指掌,稍稍撥弄一下,就能旁觀一場人間慘劇,併爲之感到熱血沸騰。”
李峰和木語之的父親應該是第一種,吳曉波則是第二種,“你屬於哪一種?”
朵多認真地看了一眼項君歸,然後笑靨如花:“還有一種對人心瞭解更甚,法律對他們來說更是隨手把玩的條款而已,但卻會壓抑自己的本性,隱藏自己,從其他地方獲取快感,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讓人發現他的異常,但也許他只是在爲一場世界矚目的‘故事’收集素材罷了。要知道,壓抑地越久,爆發的光華也就越吸引人。”
朵多眼中不停閃爍,卻一直注視着項君歸,你認爲,我是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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