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吊兒郎當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小卿卿呀,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想我了嗎?”
小子卿看看面色瞬間黑沉下來的項君歸,輕輕眨了一下眼:“不是的呀,我不小心按了你的名字……”
“啊?小卿卿,你這麼說可就讓我傷心了……”
“喂?薑茶,我是項君歸。”項君歸看不過眼,直接將電話搶了過來。
薑茶一聽到項君歸的聲音,頓時什麼興趣都沒有了,整個人瞬間萎靡起來,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
就連語氣,也是興致缺缺的樣子:“喔,項君歸啊,你把小卿卿的電話搶過去幹嘛?”
項君歸眉頭聚攏,臉色很不好看。
本來想要掛斷電話,卻不知道怎麼想起了戴晴的死亡時間似乎有些爭論,便不情不願地提了一下。
“姜法醫,我們這邊有一個案子,因爲死者的死亡時間並不準確,造成了嫌疑人無法確定的尷尬,不知道你能不能過來幫忙確定一下?”
雖然很不情願,但項君歸卻很清楚,自從薑茶自願進入心理異常案件組之後,沒幾周就成功在裡面站穩了腳跟,甚至其他人每次需要法醫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那些變態們的第一選擇。
這已經很能說明薑茶的專業能力。
若不是他總是對韓子卿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關注,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防備這個男人,他還是很願意和他接觸的。
“哪兒啊?”薑茶問得敷衍。
項君歸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卻還是將這邊位置給說了清楚。
誰知道薑茶聽到之後卻說太遠了,不願意去。
“不過……”電話這頭的薑茶不懷好意地輕笑一聲,那聲音聽得項君歸心頭一凜,就想要將這個請求給敷衍過去,但薑茶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將下半句話給說了出來,“你讓小卿卿跟我說啊,要是小卿卿跟我撒撒嬌,我就過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薑茶也算是爲難了。
就韓子卿那個性格,跟其他人撒嬌?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提出這個要求的薑茶,都覺得是天方夜譚。
不過項君歸卻因此鬆了一口氣……
還以爲薑茶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呢,誰知道就這點要求?
要是他身邊的還是韓子卿,他當然覺得對方欠揍,說不得還會忍不住將人拖到自己面前給狠狠打一頓。
但他身邊的明顯不是韓子卿啊?
項君歸臉上的陰沉都忍不住散去了幾分,然後直接將電話遞給了小子卿,帶着笑意的眼睛溫柔地注視着小子卿,讓她心情都雀躍了幾分。
“這個叫薑茶的叔叔挺有本事的,我們的公主殿下能不能跟他撒撒嬌,請他過來幫幫我們啊?”
小子卿直接點了頭,隨即眉眼彎彎地接過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薑茶就是甜甜的一聲——
“薑茶叔叔!”
薑茶差點直接從椅子上給嚇得掉下來。
最後還是抓住了辦公桌的桌沿,這才勉強沒被這“駭人”的稱呼給嚇倒。
“叔叔?”薑茶的聲音都破了,“你怎麼叫我叔叔?我比你還要小几個月……”轉而一想,不對,“咳咳,我們年齡這麼相近,你還是喊我哥哥比較順耳。”
小子卿最聽“大人”的話了,忍不住回頭看項君歸:“薑茶叔叔說他比我還小,讓我喊他哥哥。”說完她疑惑地微微偏頭,“他說的是真的嗎?”
項君歸也知道要真是將薑茶激怒了,他可能真的就不過來了。
心理異常案件組的一羣人行事都比較隨心所欲,到時候隨便接一個小案子上面都不能說薑茶不對。
項君歸覺得,自己沒必要和薑茶真的因爲一個稱呼別起來。
所以他對着小子卿點了點頭。
可是小子卿更疑惑了:“可是他要是真比我小的話,我不是應該喊他薑茶弟弟麼?”
一直聽着兩人說話的薑茶:“……”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過不對啊!
薑茶突然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聽着韓子卿的說話語氣這些,怎麼像是智商倒退了一樣?但項君歸又不可能找一個小孩兒頂替韓子卿給他打電話……
這樣一想,他倒是對韓子卿身上發生事就有些好奇。
嘴角一勾,他對着電話那頭就說了一句:“你們等着,我馬上過來!”說完也不管項君歸他們聽沒聽見,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等那邊項君歸終於給小子卿解釋清楚了薑茶會這麼要求的原因,電話裡面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電話掛斷聲音。
項君歸忍不住在心底唾了一口,面上卻沒有太多表情。
小子卿有些不高興:“他怎麼把電話掛了啊?真沒禮貌!”
等待人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但是聽着陳冉他們討論整個案件的進程,倒也不算無聊。
很快,薑茶就來到了這個分局。
一個警察噔噔噔地跑來把門敲響,還沒有將來龍去脈給說清楚呢,薑茶自己就大大咧咧地走進了會議室的大門。
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小子卿,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就連項君歸那麼大一個人坐在旁邊,他都像是沒看見一眼。
小子卿眨眨眼,覺得有些奇怪:“這位哥哥,你是誰啊?”
薑茶心底一樂,臉上的笑容就帶出了幾分勾人的味道,看得會議室裡面的一些年輕女警察面紅耳赤的,一個個目光想膠水一樣黏在了薑茶的臉上。
“我是你的薑茶哥哥啊小卿卿,不是你讓我過來幫你們解剖死者的屍體嗎?”這樣說着,薑茶臉上的勾人笑容愈發讓人心癢。
那些誒女警察忍不住心中讚歎——
長得真帥啊!
難道這年頭當警察還需要顏值了嗎?
看看那名警方的顧問韓教授,再看看才進來的這位自稱法醫的薑茶先生,就是一直和韓教授形影不離的項先生,面目也十分俊朗,男人味十足。
小子卿可不知道其他人心中的想法,她只是在聽到薑茶的話後高興得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拉着薑茶的手就要往停屍房拖去。
薑茶也沒有掙扎,笑眯眯地跟在她的身後。
只是等她快要踏出門口的時候,小子卿才反應過來,她根本不知道停屍房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她忍不住回頭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項君歸,溼潤的眼睛像是小鹿一樣乾淨,讓人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項君歸嘆了一口氣,隱晦地瞪了一眼薑茶,這才走到他們前面,不怎麼開心地帶路。
他倒是在進入警局沒多久後就將裡面的佈局給摸了個清清楚楚。
沒辦法,職業病。
薑茶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剛纔一直被小子卿抓着的右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這個韓子卿,可真是有趣極了啊……
雖然薑茶看起來各種不靠譜,一張過於俊美的臉蛋也讓人不太相信他的專業知識。
但是當他認真地開始工作起來的時候,那種專注的神采態度,還是讓人心神一定,漸漸就相信了對方的身份。
——雖然也有人犯花癡。
沒多久,薑茶就摘下了手上的塑膠手套,一臉的無語:“這麼簡單的屍體解剖,你們這邊竟然還沒有辦法確定死亡時間?而且都過去好幾天了,你現在才讓我過來,你真的確定我能把準確的死亡時間給找出來?”
本來解剖屍體確定死因,死亡時間這種工作,就是要和死者的死亡時間越接近,得到的信息就越準確。
現在結果他們說要準確的死亡時間,卻在幾天後纔來找他,真當他是神了?
“我最多給你們確定一個一小時內的範圍。”
這些就連何儒豐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了薑茶,要知道他們根據的法醫都工作十幾年了,也只是給出了一個區間在兩小時內的死亡範圍,最後確定的死亡時間,也是不正確的。
那還是在發現屍體幾小時後就解剖的出來的結論呢。
薑茶嘴角一挑,眼瞼微垂,眼底卻是旁人看不見的不屑。
這樣的眼神在他以往的職業生涯中真的看得太多了,讓他每次見到,都只能想到其他同行的無能。
“姜法醫你說。”何儒豐不自覺就用對方的職業稱呼薑茶,而不是用冷冰冰的姜先生。
這是人在對對方專業領域的成就認可後潛意識地行爲。
薑茶顯然因爲這聲稱呼高興了一分:“我大致能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十一點到午夜零點之間。”薑茶此時心情不錯,也就沒有吝嗇,多講了幾分,“如果還要準確一點的話,大概是在十一點到十一點半之間,只是後面這個區間並不保證一定準確。”
死者死亡時間並不近是一點,更重要的是因爲當時屍體所處的外界環境他一點不瞭解。
這點對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也是很重要的。
“而且,”薑茶的目光忍不住偏移幾分,落在了一直低垂着頭的小子卿身上,“這名死者被剝皮的手段,比較像是從事生物研究這方面的人。”
要知道,即使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做出來也是有不同的習慣的,這個習慣留下的痕跡也會有很大的不同。
像是從事生物研究,經常給青蛙,小白鼠這一類生物解剖的人和外科醫生給人解剖後留下的痕跡,就會有很大的差別——
畢竟人的身體,和其他生物的身體,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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