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集合地點,聽清楚了時間的來龍去脈,韓子卿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吐槽自己:我是柯南體質的對吧?只要到一個地方就會死人。
那個熱情如火卻偏偏百般針對韓子卿的阿古麗,死了。
屍體在一座竹樓的樓底下被發現的,並很快就鬧得人盡皆知,想要隱瞞都沒有辦法。
整個X族大寨都被圍了起來,不許出入。
而和阿古麗有關係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X族祠堂,包括他們這些遊客以及阿古麗在X族大寨的親人和朋友。
先前就說了,阿古麗本就是X族大寨的本地居民,因此當他們所有人見到一同趕來的一大羣人事,雖然有些驚訝,但也算意料之中。
只是這麼多人都聚集在祠堂,難道阿古麗的親人好友都有懷疑?
最讓韓子卿感到驚訝的是,賣給他筆架的那位大叔也在後進來的那羣本地居民中。
但奇怪的是,大叔的周圍就像是一片真空帶,根本沒人靠近他的身邊,就像是大叔是一個病毒一樣。
唐禹喬拉了拉韓子卿的衣角,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那大叔不會是X族裡的什麼特殊人物吧?我們在他那裡買了東西,要是被X族大寨裡的人知道了,會不會對我們做出什麼事啊?我聽說這些少數名族至今還信奉着他們的神明,還有一些很恐怖的習俗沒有廢除……”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到時候警察來了你直接對警察說不就行了?又沒人讓你告訴X族的人。”韓子卿的目光落在大叔的身上,“更何況我看那些X族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只是單純的厭惡,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很快,大叔也看到了他們,也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鬧哄哄的祠堂當中有些孤立無援,便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但在距離他們足有兩米的距離處,大叔立刻停了下來。
韓子卿覺得奇怪,便皺眉看向大叔:“大叔你怎麼不過來?我們這裡挺空的,不擠。”
雖然很多男人想要靠近韓子卿,但韓子卿本人並不搭理他們,而唐禹喬更是牢牢地霸佔在她身邊,對其他想要靠近的男人怒目而視,很多人因爲他們兩人在他們不知道時候發生了什麼,便失落地走到了另一邊。
而那些不甘心的男人在看見唐禹喬渾身的名牌,以及他格外出衆的外貌,也只能敗退,所以韓子卿身邊竟奇蹟地沒有多少人。
大叔苦笑一聲:“我不能給你添麻煩。”
韓子卿有心想問,卻在觸及到大叔晦澀的眼睛時識趣地閉了嘴。
看來大叔被排擠的原因還真和X族的習俗有關。
這就不是她能夠過問的了,面對其他民族的習俗,韓子卿一向抱持着即使不贊同,即使覺得恐怖,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但在遇到的時候,她還是會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至少不會當着他們的面說難聽的話。
看到大叔的處境,韓子卿心裡對大叔之前的疑惑就有了解釋——
明明是X族大寨裡的本地居民,這裡可是旅遊勝地,進入大寨更是需要門票的,那些門票的分成怎麼也不至於讓大叔的生活拮据到連十塊錢都捨不得……
那也太過詭異了,少數名族不是一向很團結嗎?
不過現在都有了解釋,是因爲他們民族的習俗,這就沒辦法插手了。
大叔在距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直接席地而坐,看他們還站着便對他們招手道:“直接坐下吧,警局離我們這裡挺遠的,要是不坐下來真要等警察過來還有得等。”
韓子卿看了看其他X族的人,返現他們也和大叔一樣直接席地坐在地上,一點也沒有介意地上髒的意思。
這時一個稍顯魁梧,眉眼帶着濃重戾氣的中年男人走到祠堂最前面,對着大家大吼:“大家安靜,我是X族的族長,你們遠道而來,我們本該熱情招待,只是我們族人的姐妹阿古麗意外死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因此只能請你們在祠堂等着警察趕來問過話後才能回去休息,對此我深感抱歉,但仍舊希望大家能夠理解!”說完族長對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做足了一個族長應該做的。
原本騷動的人羣被族長這話感染,紛紛安靜下來。
只是還有人耐不住:“我們也知道事出突然,你們這樣安排我們也沒有異議。”他說着一頓,“只是我們想知道警察什麼時候纔會來,我看你們的族人都已經坐在了地上……”
族長咳嗽兩聲,皺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族人:“這點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族長再次道歉,“不過我還是要跟你們說清楚,離我們這裡最近的警察局也在市裡,最少也有幾十公里遠,所以你們要實在站不住,最好還是學學我的族人,坐在地上,不然很難等。”
人羣一下鬧開了,坐在地上?那多髒啊!
但這點事族長也沒辦法改變的,他倒是想給這些貴客拿一些板凳,但事實上,讓這些外人進入祠堂就已經是他讓步了,真要帶着板凳讓他們坐,族人就該鬧翻了。
唯有韓子卿一人適應良好,掃了一眼地面,便一屁股坐到了相對平坦的一塊地方。
族長既然都這樣說了,那警局離這個地方肯定就很遠了,她可沒有讓自己受罪的癖好。
唐禹喬面有難色地看着全是泥土的地面,一臉想坐又不敢做的模樣。
韓子卿一點也沒有勸他,在她看來,等到他站累了自然就會克服心理障礙坐在地上,在此時一點都沒有非要他坐在地上的必要。
警方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幽暗的祠堂點着一盞昏黃的白熾燈,一點也不像普通居民家中那樣,外面雖然還是竹樓的外觀,裡面卻早已經變成了現代化的裝修。
但這樣的燈光放在平時確實挺溫暖,但要是大晚上的,在一個放滿了先人牌位的祠堂內,就顯得無比陰森了。
很多女人都害怕地靠在了男人身上,死死地抓着男人的右臂不放。
但那些男人也怕啊,只是在女人面前不能丟了面子,只能強撐着不敢泄露心底的膽怯。
整個旅行團,仍舊只有韓子卿一人像是沒事人一樣,還和大叔有說有笑。
到了這個時候,韓子卿才知道大叔的名字是叫阿熱爾,以前是族裡的勇士,只是後來違反族裡的規矩和外族人通婚,成了族裡排斥的對象。他因爲擔心妻子被自己連累,就搬出了X族大寨到市裡去住了。
當時族裡還沒有這樣的先例,他的行爲就變得尤其礙眼起來,尤其之後妻子更是難產一屍兩命,他將妻子和孩子安葬後再回到大寨,就從族人的排擠對象變成了厭惡對象。
他們認爲阿熱爾會給族裡帶來黴運。
而之後這樣的懷疑也成爲了現實,原本好幾年也出不了一次的難產事件,卻在阿熱爾回到大寨後變成了一年一次,讓人忍不住心生怨怪。
要不是族裡的大巫放言此事和他無關,說不得他就會被直接驅逐出大寨了。
但就是這樣,阿熱爾的生活也不好過,這種原生態的生活短時間過着還不會覺得有啥,但時間一長就會知道有多不方便。
很多生活必需品是需要一羣人通力合作才能找回來的,但被族人排斥的愛人而顯然不會有人幫他。
短時間還沒有什麼,但時間一長,阿熱爾的生活就慢慢地被拖累,變成了韓子卿他們看到的樣子。
“但你這麼多年也應該習慣了吧?怎麼還會那麼缺錢?”唐禹喬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直接對着阿熱爾的傷口就戳了上去。
阿熱爾臉色一變,有些尷尬:“我、我有認識的人、出了意外,亟需一大筆錢,我想幫幫他。”說完這話,阿熱爾原本高昂的頭顱也低垂下來,看起來十分頹喪。
“死者的姓名叫做什麼?”
“阿古麗!”
“性別?”
“是個姑娘!”
“屍體什麼時候被發現的?當時的目擊者有幾人?都是誰?”
一個男人拖着自己的女朋友湊了上去:“當時是我和我女朋友發現的,我們準備到那棟竹樓上去參觀,誰知在踏上樓梯的時候孟孟的髮卡掉了下去,我就下去找,結果就發現了被藏在竹樓底下的阿古麗導遊。”
被叫做孟孟的女孩兒顯然被嚇慘了,一直抓着男朋友的手不放。
男孩兒一邊安撫自己的女朋友,臉上也滿是心有餘悸。
“你們的名字?”
“我叫虞唐,我女朋友叫孟語。”
那小警察擡頭看了他們僅僅牽着的兩隻手一眼,低頭寫下兩個名字。
“那棟竹樓的主人是誰?”
“我!”一箇中年男人舉手,“我叫倉央阿久。”
等到所有人都問完,那警察突然看向旅行團的人:“你們當中有誰和阿古麗有過沖突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阿古麗真的是一個挺盡職的導遊,又熱情口才也好,只除了對一個人……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韓子卿的身上。
------題外話------
韓子卿:不想查案……
項君歸:好!
韓子卿:我餓了……
項君歸:我去做飯!
韓子卿:後媽對我不好……
項君歸拿起狙擊,瞄準某蠢作者的頭:那就滅了!
韓子卿:……我喜歡上了一個小白臉。
項君歸:好……不好!你要敢喜歡上其他人我就去殺了他!ε=怒ε=怒ε=怒ε=怒ε=(o`ω′)ノ
韓子卿(﹁﹁)~→:爲你點贊!去殺吧!
項君歸凸(艹皿艹):哪個不要臉的敢撬我牆角?不想活了!在哪裡?給我出來!
韓子卿(﹁﹁)~→:我覺得你挺白的,小白臉。
項君歸(⊙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