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末寒就陷入了陣法裡,他可能沒有想到事情會越變越複雜,他還着急和紫玉下去做皇冠,所以他發出一聲不耐煩的怒吼,雙掌翻飛,從他手中霹出了兩道紫光,剎那間把他左右兩邊的人全都捲了進去!
這些人被捲入高空,末寒的嘶吼聲又起,滿頭柔順的頭髮炸起,罪惡之海里發出了爆炸聲,血光飛濺,掀起了驚濤駭浪!
被捲入高空的人在空中飄搖,隨着末寒雙手翻飛的動作,一大羣人被扔進了罪惡之海里!
這其中不乏五界中的佼佼者,他們被洛鳴利用,又被末寒二話不說扔進罪惡之海,成爲填海的惡靈。
末寒求勝心切,如法炮製,短短的半分鐘之內,用這種類似於乾坤大挪移的辦法,把城堡前面的五界中人,輕而易舉的扔進了罪惡之海里。
半分鐘後,外面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了洛鳴他們七個人。
七人依然巍然不動,以靜制動。
突然間,從七人的身體裡不斷分裂出了他們的分身,這些分身一個爲二,分身又繼續分身,如此循環,也是眨眼的功夫,整個空地全都被他們的分身填滿了。
乍一看去,有好幾十個的洛鳴霓紅以及其餘五個人,我都分不清哪一個是他們的真身了。
“真是煩死了。”
末寒輕嘆一聲,足尖一點飛昇到半空中,站得高容易區分分身術,對於末寒來說,分身術簡直就是雕蟲小技。
“我要出去勸阻末寒。”紫玉突然說,“他不能再殺人了!他爲什麼修煉多年一直沒有更好的進展,那就是因爲他手上的血腥太重。我要去勸他。”
我叫紫玉別去,我想趁此機會帶着紫玉離開魔界。
反正蕭易他們已經走了,我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現在五界來的人都被扔進了罪惡之海,海邊還有許多船可以供我們使用。
“他不能殺人了。我要去勸他。再說,殺那些人,你看了之後還無動於衷嗎?”紫玉有些責怪我的意思,並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
我緊隨其後,我和紫玉是前後腳的距離,就在我踏出拱形門的那一刻,忽地,一隻黑色的手從虛空中伸出來,變成了一隻巨手,一把將紫玉握在了手裡!
這隻手太大了,紫玉被它握着,就像我們在玩一隻小小的螞蟻!
“紫玉!”我驚叫着撲上去,那隻黑手就像來的時候那麼突兀的消失了。
紫玉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那麼突然的被一隻手拉進了黑色的虛空世界裡。
就像是感應一樣,在半空中呼風喚雨的末寒突然停了下來,他向四周張望,沒有看見紫玉,他閃移到了我的跟前,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問道:“紫妹妹去哪兒了?”
“他被一隻巨手抓走了。”
“啪!”
末寒一個耳光劈頭蓋臉而來,這一次他沒有用什麼法術,直接是用肉巴掌打過來的,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出離憤怒,我橫手一攔,生生的接住了他的巴掌。
“你有什麼用!你這個一無是處的臭男人!”末寒恨不得把我撕了,絕世容顏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他全身已經裝不下憤怒的情緒,溢得到處都是,我不動聲色的運用種魔大法,試圖能攫取一些能量,以防末寒對我突然攻擊。
但是我發現四周的靈氣就像被冰凍了似的,全都採集不到,我的魔種種下去容易,發芽長大困難。
想來末寒已經看透了我的種魔大法,他是魔師的嫡傳弟子,怎麼可能看不懂出自魔師之首的道心種魔大法?
在這個空間裡,他等於把我種魔大法給封死了。
“你剛纔就看見了一隻大手?”末寒狠狠的嚥了一口氣,喉結上下動了動,他沒有繼續對我發怒,而是把憤怒壓制住,焦急的關心起紫玉的下落,在對於紫玉的事情上,他不比我操心少。
我形容了那隻大手,是從黑色的天幕中突然伸出來的,也是突然消失的。
“是他!”末寒冷冷的說道,“他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搶走了紫玉,他是不準備要他的魔界了。”
我問:“你說的是魔界之王?”
“對。是他擄走了紫妹妹。”
“他既然是魔界開山鼻祖,他不是你的手下?”我問道,“而且紫玉是魔界的聖姑,他不應該對付自己人……”
“哼!他這是要和我談判。”末寒無心戀戰,直接把洛鳴他們七個人做成的天罡北斗陣封印了起來。
我大驚,他封印這個天罡北斗陣,就跟鬧着玩似的,毫不費勁。
他冷然一笑,好看的眼睛彎彎的,似乎是在解答我的困惑,他說道:“我既然是魔界的開闢者,那整個魔界就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是想滅了它,更容易。只不過……要是魔界沒有了,那我和紫妹妹最初相見的地方就沒有了,紫妹妹的留在這裡的氣息也就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他本可以直接滅了魔界的所有,但是爲了紫玉,他沒有這樣做。
“魔王帶走了紫玉,是要與我談條件。你這個外人不要牽扯進來。”末寒轉身冷冷的對我說,“你快離開魔界。”
我說紫玉剛纔是從我的手裡丟失的,是我的責任,我也要去找她。
“你們這些臭男人,口口聲聲都是責任,豈不知讓她感到快樂,是最大的責任。”末寒目不斜視,對我剛纔的錯誤嗤之以鼻,“你連保護她的本事都沒有,你怎麼能給她帶來快樂?”
我無言以對,末寒說得對。我沒想到我從混元空間出來之後,法力得到了提升,但還是不能完全的保護紫玉。
末寒說完之後,忽地就從我面前消失了,只留下幾片黑色帶金的花瓣,有一片飄到我的手上,花瓣十分精緻,上面的經絡好似燙金,紋路清晰,這是一個拎得清非常講究的魔界鼻祖。
此時被封印的洛鳴七人還保持着天罡北斗陣的陣法,只不過他們都一動不動,陣法失去了效力。
我沒有幫他們解開封印,他們一放出來,就會去找末寒打架,那樣就耽誤了救紫玉。
我返回城堡,真巧有一個負傷的紅袍護法在那裡,我向他打聽魔王的下落,紅袍護法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他是護法,怎麼會不知道魔王在哪裡?難道有帶刀侍衛不知道皇帝的下落?
我把魔種種在他的身上,他便發出哀嚎,連連求饒說帶我去見魔王。
“告訴我魔王在哪兒?我自己去。”
他摘下身上的紅色腰牌,說只要有這個腰牌,就可以見到魔王。
紅袍護法說魔王的魔窟在罪惡之海下面,根本就不在這個城堡裡。這個城堡是用來困住外面五界中人的,而城堡的最底層,就是魔界鼻祖末寒閉關修煉的地方,所以外面的人都不敢進來。
我靈機一動問道:“在太古出生的那幾個孩子,是不是都在這個城堡裡?”
他驚恐的說他不敢說。
那就是在裡面了。
我心裡有了底,得先去救紫玉,然後纔來找雲山老者。
紅袍護法的腰牌作用很大,所到之處,儘管魔界的守衛者知道我不是魔界的人,但是有紅袍護法的腰牌,幾乎都是一路亮綠燈通行。
到了罪惡之海的岸邊,那裡停靠着無數的船隻,五界來的船沒有一艘開走,那些人都被末寒給滅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茫茫的血海中傳來,我看見一艘小船駛了過來。
是熊妖駕着妖船過來了。
他老遠就在叫我,我跳上船隻靠近他,他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
離我還有幾米的距離,熊妖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小兄弟,你快過來,我帶你走!”
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他已經離開了又回來?
熊妖急巴巴的說:“你快過來跟我走,不走就來不及了。現在沒時間給你說。”
“我還不能走。”我說道,“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你快跟我走。實話告訴你,魔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殺了五界那麼多人,這個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現在以神界爲首的五界帶了重兵來,聽說神界要封印魔界。”
“要封印魔界?”我不解的說,“神界有什麼資格封印魔界?”
“這是五界共同的目標,你說五比一,魔界怎麼能扛得住?馬上就好大舉攻打魔界,我本來已經走了,我是專門回來接你的!”
我聽着非常感動,我之前是救過他,沒想到這個熊妖怎麼仗義。
我們說話間,外面果然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熊妖色變,說他們已經逼近,再不走就全都走不出去。
“熊大哥,謝謝你。但是我真不能走。你回來救我,在你看來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但是我也有我的責任。”
熊妖急匆匆的說男人就是要有責任感,他就不強求了,說完這些話,妖船已經駛出了我的視線範圍。
目前的情況突然變得更加複雜了。
魔王囚禁了雲山老者,擄走了紫玉要挾末寒。
而外面五界重新集結起來,準備攻打魔界。
接下來一定是一場血雨腥風。
我用護法的腰牌打開了通往魔窟的通道,這一條黝黑泛紫的通道直通血海深處,裡面竄動着詭異的光芒,通道里空無一人,竄動的光就像條條魔舌,能把人給撕扯成碎片。
就在我踏入通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破裂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幾道白光升起來,這個空間爲之震動,被撕裂成了幾部分。
頓時,血海分裂成了三塊,而魔島成了獨立的一部分,高懸着處於血海之上了。
五界合一的力量太強大了,一來就把魔界撕裂成了四個部分,看來這次魔界凶多吉少。
由於撕裂的緣故,我前方的通道也被從中折斷,等於是我們前面的路斷了,巨大的震動力把我從通道里震了出去,我跳到了一條船上,這才穩住了身子。
此時在白光中,四面八方出現了許多人影。
我仔細一看,這些人每一個都高大威猛,看起來就不像是真人,我跟他們比起來,他們更像是巨人,我只有他們的一條腿那麼長。
爲首的是神界仙界的人,他們向來都是一副主宰者的樣子,不過他們好像沒有看見我,我在挨挨擠擠的船隻掩護下,可能不那麼顯眼。
後面是人界妖界冥界的代表,一眼看去每一個都是精英。
忽地,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他是仙界裡的人,一身玄青色衣服,戴着一個青銅的面具,這面具之後的那雙眼睛,被我一眼就洞穿了他的身份。
他怎麼來了?
而且怎麼混在了仙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