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抓住扶蘇的手頓了頓,擡了頭,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對上扶蘇在月色下隱隱泛光的雙眼。
公孫瑤和韓鬏木在說話,聽見竹林裡有聲響,走過來一瞧,發現呂秋倒在扶蘇的懷中。
韓鬏木看着二人,在看看公孫瑤,語氣裡帶着一些猶豫:“這……”
公孫瑤大驚,眼裡漸漸覆上一層憤怒。
誰都不能阻止我和大公子在一起,呂秋,也不行!
呂秋這才發現不妥,她連忙站起身來。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衫。
扶蘇想要幫她撥開垂在胸口前的碎髮,呂秋趕緊反應過來,用手背擋住了扶蘇的手心。
“不妥。”憋了半天,呂秋才從脣齒間擠出兩個字。
“現在知道不妥了。”扶蘇臉色正了正,眯着眼,氤氳着未知的氣息,瀰漫着危險。
呂秋心中隱隱感覺惹扶蘇生氣了,不過她也不是低聲下氣之人。
“是,我很感激你幫我尋回了萬壽樹音。”呂秋緩緩說道,擡眼:“但是你怎麼能跟蹤我們?”
扶蘇動了動喉結,“我那是爲了看好你”一句吞了回去,還是道:“我乃大秦大公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用不着你來指教,我有權力放你出去,自然要監視你的一言一行。”
扶蘇瞥了呂秋一眼,甩甩袖子離開,腳步頓了頓:“今天你對我言行不敬,罰你緊閉七天,不準出南山宮!”
本來還想和她說說青兒的事,讓她小心公孫瑤,現在看來,也不必了!
呂秋欲說什麼,但發現扶蘇的語氣異常的冰冷,於是緩緩垂下了手,心裡空落落的。
今日是衝動了,看來以後要好好管住自己這性子纔是。呂秋敲敲腦袋。
扶蘇離開南山宮,伍椒在他身後走着。聽說扶蘇關了呂秋七天禁閉,不由得好奇:“呂姑娘這是做了什麼,竟然惹您生氣了?”
要知道,這呂秋和公子說話一直以來都是用你我相稱,口無遮攔,論不敬,言行舉止早就逾矩了,扶蘇也毫不在意。得要有多過分的事,才能讓扶蘇關她七天禁閉?
“她踢我。”扶蘇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悠悠道。
“這……”信息量過大,伍椒不知如何反應。
扶蘇的腳步忽然停了停:“伍椒,你說七天是不是太久了?”
伍椒大爲驚訝,聲音不由得大了點:“七天還算久?上次……”
扶蘇哼了一聲:“你還是閉嘴吧。”
伍椒知道扶蘇沒有真的生氣,也就打趣道:“別以爲小的不知道,先前張雲矜犯了死罪,呂姑娘無意間爲她說了一句話,您就放她出宮了,有句話小的還是要再說一句,小的從來沒有見到您對一個女孩如此上心啊。”
“張雲矜……”扶蘇眯了眯眼,墨色的眸子含着萬丈深淵,若有所思:“把她抓回來處死吧,我給過她機會了。”
“喏。”伍椒應道。
南山宮。
呂秋一行人回來,發現清雁正坐在殿中的鞦韆上。
“清雁?”呂秋挑挑眉,快步迎了上去。
“清雁,你回來了。”公孫瑤咧了咧嘴。
“還不是託了你的福?”清雁的眼神投向呂秋。
呂秋有些想不起來,指着自己:“我?”
清雁哼了一聲:“不是你爲我向扶蘇公子求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