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只是學長的助手罷了
“額。”於蒼一笑，“不好意思，我沒有去別的城市上學的意願。”
這似乎是他第二次拒絕江山的這個請求了。
“這樣啊……好吧。”江山只能失望作罷。
接下來，倒是沒人問於蒼魂卡的事情了，幾人和於蒼隨意的閒聊，很快，一行人便返回了玉疆。
各個連隊先回駐地解決了晚飯的問題，然後便動身前往了疆城某處的一個禮堂。
按照流程，軍備大改的前十名將會在禮堂對自己的成果進行演講。
見到古都的一行人進入禮堂，在座的衆人都紛紛投來了目光，但是掃視一週後，這些目光卻有些疑惑。
怎麼……還是沒有見到那位負責人？
今晚都不來的話，那就有些不太好了吧。
難道是已經提前到場，或者是直接去後臺了？
人羣中，神都的連長看見萬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瑪德，下午真的是太丟人了。
自己還大言不慚地說着什麼讓萬全幫自己拖延一會時間，萬連長竟然還答應了！
估計他當時也是覺得，自己手裡的那張傳世級魂卡和他手裡的一樣強吧……
結果，自己剛剛剛召喚出來，都還沒有加入戰鬥呢，就被那隻幽光羽鳥給創飛了。
而反觀人家萬全，出手就秒殺了所有普通傳世不說，還能力敵高位傳世，最後甚至還將其強行擊殺了！
這根本就用不上自己好嗎！
從最後萬全秒殺幽光羽鳥的速度來看，說不定，人家萬全就是因爲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纔在一開始和這隻荒獸打得“有來有回”，爲的是給自己點出手機會，不讓自己太尷尬。
要是自己不那麼說，大概萬全一開始就能把那隻幽光羽鳥殺掉了吧……
唉，可惜自己太弱了，沒有把握住機會啊，結果光丟人去了。
一旁，雲彥看着一臉自責的連長，輕咳了幾聲，臉上也是有點心虛。
畢竟，給他那張傳世的是自己，他被秒殺了，自己肯定也是得擔責任的。
入口處，萬全則完全沒心思去感受誰在看自己，一心只想趕緊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後坐好。
他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
禁忌引擎的後遺症，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周的時間無法恢復魂能而已……但其實在這個階段，他還要面臨精神力無時無刻都在流失的痛苦。
將精神力轉化爲魂能是一個很簡單的操作，但是一旦進行這個操作的時間長了起來，那就不一樣了。
就像當初來給於蒼做實驗的江樓幾人，他們就是因爲一直在轉化魂能，纔會虛弱成那個樣子。
雖然萬全作爲一位六級魂卡師，還是一名軍人，對於這種虛弱的耐受性已經高了很多，但他畢竟要連續一個周都處於這種狀態，自然不會好受。
現在的萬全不光要經歷身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
不過還好，對於這個結果，於蒼預先做出過一定的猜測，所以也給萬全申請了一些能夠緩解這種虛弱的補品。
現在，林雲卿就呆在萬全的旁邊，通過萬全手腕上帶着的檢測手錶來記錄他的各項數據。
萬全是第一個將禁忌引擎用於戰鬥中的人，他身體上的數據自然值得研究。
不過……於蒼看着十分難受的萬全，還是默默嘆了口氣。
嗯，以後若非遇到關鍵時刻，這張魂卡還是儘量少用吧。
連續一個周都要被榨乾的感覺，真是想想就絕望啊。
雖然理論上講，於蒼萬全可以用收集來的情緒之力來代替魂能的消耗，但是戰鬥結束後他看了一眼，這幾天收集來的情緒已經被揮霍一空，可以說，但凡那隻幽光羽鳥再堅挺一點，泣女自己就會先堅持不住，退出意識體狀態了……要知道這場戰鬥其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也就一分鐘左右。
這種消耗速率，想要完全依靠情緒之力去使用禁忌引擎，估計要攢好久了。畢竟，不是每天都像舉火節那樣，到處都是情緒波動劇烈的人的。
“雲卿，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後臺了。”
“好的學長。”
……
吳處泰坐在座位上，現在，他的臉色還有點發白。
雖然在實驗室裡，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高位傳世級的力量，但是在現場觀看，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尤其，這隻高位傳世還隨時都會殺了你的時候。
但是，一想到這樣強大的高位傳世竟然被一位六級魂卡師給全程碾壓……要知道，他自己也是六級魂卡師啊，雖然不善戰鬥，但是六級魂卡師到底能做到什麼，他可太清楚了。
想到這，吳處泰的目光向着古都的方向投過去，想要找到可能是這次項目負責人的人，但是目光掃視幾遍，看到的仍然是在哨站見到的那一批人。
怎麼會……難道已經去後臺了？
吳處泰有些疑惑。
這時，他忽然看見於蒼站起身，向着後臺走去，這讓他眉頭稍皺，一個恐怖的猜想不由得在他心底產生。
難道說……不可能！
他於蒼一個光暗屬性共鳴的人，根本沒有半點做出這種魂卡的可能……而且於蒼的天賦他很瞭解，雖然確實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是離這種成果還差得遠呢。
他應該是去後臺給負責人送一點材料吧……應該就是了。
這時，一道人影坐到了他的身邊，吳處泰回過神，轉頭望去。
“老吳，好久不見啊。”來人是某個軍區的負責人，“這次你們帝都的成績不錯啊。”
吳處泰：“……”
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來人是吳處泰年輕時候的朋友，本來能再見面他倒是挺驚喜，但是現在，他也沒那個心情了。
現在，成績已經公佈了，他們帝都這一次竟然連第三都沒拿到！
本來，以帝都的項目成績，倒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但是古都這次的表現太誇張了，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帝都成績的同時，還改變了評審團幾位評委的態度。
有了古都珠玉在前，帝都卡組引以爲傲的破壞力就顯得有點平平無奇了，再加上那嚴重的代價……所以幾位評委對帝都卡組就有點不感冒了，再加上某些原因，所以給的分都都很低。
最後的結果是，古都第一，幽都第二，苗都第三，帝都第四，神都第五。
苗都的卡組認真來說其實只有一張魂卡，按理講是不會給到這麼高的名次的，但有古都在，評審團的幾位對其他卡組的考量就變成了泛用性，苗都這種能靈活加入其他卡組的好用組件，自然就受到了青睞。
而且苗都其他科目成績也都還好，雖然有幾個項目很拉跨，但總體不算特別低，所以才能排到這麼靠前的位置。
所以，某種程度上，苗都這也算沾了古都的光。
苗雪自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
她現在坐在座位上，兩隻胳膊抱在胸前，嘴巴稍稍嘟起。
雖然成績好確實很高興……但是卻是被莫名其妙地帶飛了，這還是讓她感覺有點彆扭。
搞得好像她沒有實力一樣！
“小妹，在想什麼呢。”苗雷笑着道，“這次可是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績，怎麼不開心。”
“沒什麼啦……”苗雪嘆了口氣，“最後評審團的分數肯定受到古都影響了……這樣一來，莫名其妙地承了別人的人情了……”
苗雷哭笑不得：“小妹，別這麼想，協會的評分標準肯定公平公正，不會有偏袒的情況的……”
“就是嘛。”苗風也很高興的樣子，“小妹，等會你上臺講解的時候，他們看見你這麼年輕，肯定都會非常驚訝的！我已經在期待那個時候他們的表情了！”
……
“宗師，你好像很期待的樣子？”鍾麟好奇道。
“當然。”雲彥輕輕一笑，“我可是相當期待，他們看到古都的負責人竟然這麼年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鍾麟眨了眨眼：“雲宗師……你確定你記得沒錯？做出那機械族卡組的……真的只是一個大學生？”
“當然，我還不至於老糊塗，連這都記不清。”雲彥笑着搖頭，“他可是比你還要年輕呢……行了，不說了，報告馬上就開始了，好好看着吧。”
……
臺上。
“親愛的各位戰友，各位制卡師們，歡迎來到第二十九屆軍備大改報告會……”一位穿着板正軍裝的主持人從後臺走出。
主持人照例說完開場詞後，沒有廢話，直接道：
“有請古都軍區項目負責人：於蒼先生，來爲我們講解！”
啪啪啪！
掌聲在會場中響起，衆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了後臺的出口處。
果然，古都的項目負責人早就來了……應該是一直待在後臺沒有出來吧。
此刻，衆人的眼中都透露着好奇。
帝都方向。
吳處泰正在和老友隨意聊着天，聽到周圍響起了掌聲，他也跟着下意識地鼓掌。
“哈哈哈，你要是來帝都玩，吃喝住行就不用擔心了，那肯定都是我請！”吳處泰一邊迴應着老友，一邊聽着臺上的報幕。
等到主持人說出古都負責人的名字後，他分心在腦子裡想了想，但是似乎沒記起有哪位叫於蒼的老傢伙……
等等！
吳處泰一愣。
叫什麼？
於蒼？
不會吧？！
吳處泰一個激動，頓時轉過頭，“騰”地一下站起了身，目光不可思議地看向臺上，只見大屏幕的ppt上，負責人那一欄赫然寫着“於蒼”二字！
怎麼可能……難道是重名？可是，一個項目裡有兩個叫於蒼的人，這也太巧了吧……
吳處泰這邊光顧着震驚了，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情況。
在他身邊，那位老友見吳處泰站了起來，笑着搖了搖頭。
然後——
也跟着站了起來。
他是鼓着掌站起來的，旁邊的幾位學生見老師都站起來了，他們自己哪能閒着，於是也連忙起身，並且鼓掌鼓得更賣力了。
這位老友看上去學生還不少，身邊烏泱泱一下子站起了一片人，而坐在吳處泰旁邊的虎琛見狀，猶豫了片刻。
也跟着站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的溫陽拉都沒拉住。
見木已成舟，溫陽一拍腦袋。
得。
他也別坐着了。
於是只能嘆了口氣，拍拍衣服，也站了起來。
這邊站起來一羣人，自然被其他的地方看見了。
人是盲目從衆的，所以——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他們都面帶笑意，一邊鼓掌一邊期待地看着臺上……能看得出，大部分人眼裡的尊敬都是真實的，他們都覺得，接下來要出場的這位肯定配得上這份待遇。
看着全場人都自覺站了起來，坐在評委席的幾位評委都嚇了一跳。
江山看了眼旁邊：“你安排的？”
丘重：“我不到啊。”
“要不……站會？”
“……也行。”
於是，幾位評委也跟着站了起來。
……
人羣之中。
吳處泰臉都氣的憋紅了。
不是……你們幹嘛！
都站起來幹嘛？
能別這麼從衆嗎？
他就楞個神的功夫，怎麼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在意識到接下來出場的很可能就是於蒼後，他現在簡直如坐鍼氈，站起來迎接於蒼的出場？開什麼玩笑！
但是現在大家都站着，他自己一個人坐下……那也不太好吧。
尤其是，那幾位評委也都跟着站起來之後，便徹底斷絕了吳處泰悄悄坐下的心思。
人家評委多高的地位，人家都站起來了，你好意思坐着？
而且你是第一個站起來的，你好意思第一個坐回去？
但是，難受啊！
一想到他竟然要站着迎接一個被他親手逐出師門的學生，他簡直就和吃了翔一樣的噁心。
該死，爲什麼這軍備大改不提前公佈名單啊……他今天就不該來到這個地方！
一旁，老友見他這幅樣子，不由得開口道：
“誒，你看你，臉都激動得通紅了，到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對一個人這麼尊敬。”老友樂一邊鼓掌，一邊呵呵地開口道，“對了，我最近確實打算去一趟帝都，到時候找你請客，你可別賴賬啊……”
“……我請個屁。”
老友一愣：“啊？”
“我說。”吳處泰轉過頭，直接被氣笑了，“我請你個屁啊！”
……
於蒼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後臺走出，面光有些刺眼，他稍微適應了一會，卻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什麼情況……怎麼都站起來了？
他這麼大咖位？
這臺下的可有不少軍方大佬，他可不敢讓這羣人站着迎接他。
於蒼走到臺前，笑着道：
“各位戰友大家好，我是於蒼。”於蒼掃視一圈，臺下衆人隨着他的目光移動，聲音竟然逐漸微弱了起來，“來自古都大學，是本次古都項目的負責人。”
！！
於蒼一句話，直接把臺下的衆人震驚得呆立當場。
什麼情況……
他們見一個年輕人走上了講臺，還以爲這位制卡師上臺報告還帶了助手，這會目光還放在後臺出口呢。
結果臺上那個人說什麼……他就是古都的負責人？！
這、這……這麼年輕？
一時間，衆人目瞪口呆。
……
幽都方向。
老白鼓掌的動作忽然一頓。
他沉默片刻。
忽然，老白像是突然中邪了一樣，擡起巴掌，左右開弓，開始瘋狂扇自己的臉，把旁邊的金照山嚇了一跳，連忙上手想要拉住老白，但老白使的勁還有點大，一時之間竟然還拉不住。
“老白，冷靜啊老白……”金照山非常着急，“只是又說中了一次而已，不至於老白，不至於不至於……”
一連拉了很久，老白才逐漸平靜了下來……但是他的表情仍然咬牙切齒。
“可惡啊，我特麼……”
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有人說的所有離譜話都說中了呢。
……不對。
老白的目光放在了金照山的身上。
自己不是那個最離譜的。
金照山纔是！
自己是每次都說中了相反的部分……金照山纔是那個每次都靠直覺猜中的傢伙啊！
“咋……咋了……”金照山被老白的目光看的有點發毛。
……
苗都方向
見到於蒼的那一刻開始，苗雪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了起來。
怎麼會是他！
古都的負責人……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
而且於蒼……於蒼不就是那個自己之前看過的，創造出瑩草套的那位年輕人嗎……假如她記得沒錯，瑩草套的論文應該才發表沒多久吧，這機械族是哪來的……
這、這……
一時間，苗雪心中一直以來的某種驕傲，彷彿在這一刻忽然破碎掉了。
雖然這一次古都第一、苗都第三，看上去只是相差了兩名，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名的差距到底有多誇張。
他們苗都能拿第三，是因爲只能拿第三，而古都拿第一……是因爲只能拿第一。
更別說，他這個第三，還是沾了古都的光。
怎麼可能……有超過她這麼多的同齡人……
這一次，苗雪的自信心是真正的受到了打擊。
等等……不對啊。
苗雪回過神來。
於蒼的共鳴屬性，不應該是空屬性嗎？
可這一整套卡組，都和空屬性一點關係都沒有吧……而且，最後還有一張戰鬥力那麼誇張的傳世級魂卡，靠空屬性怎麼可能創造出那種魂卡啊喂！
更別說，你之前的那個瑩草套也不是空屬性的啊！
怎麼會有空屬性的制卡師將時間浪費在木屬性魂卡上啊！
難道又是和段峰一樣的學術蛀蟲，拿了別人的成果……
不，也不對，怎麼可能有人願意將機械族這樣的成果讓出去，這可是足夠寫進教科書的存在。
而且，於蒼絕對是有真材實料的，那天她親眼看見於蒼改寫了自己奶奶的魂卡，這可做不了假！
一時間，苗雪的心裡有些煩躁，她有些理不清這其中的關係。
“那個……小妹。”苗雷看着這幅樣子的苗雪，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苗雪擺了擺手。
冷靜一點之後，她現在對於蒼反而更好奇了。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奶奶那天對自己說過的話。
原來，奶奶那時就知道了……
思索片刻，苗雪擡起頭，再一次看向了臺上，沐浴在燈光下的於蒼。
嗯……她這麼乖的人，當然得聽奶奶的話啦。
……
帝都方向。
吳處泰牙都快咬碎了。
真的是——真的是他！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於蒼做出來的卡組！
拋開感性的方面不談，吳處泰畢竟曾經是於蒼的導師，他太清楚於蒼的實力了，強，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強！
更何況，共鳴屬性都對不上！
難道和段峰一樣，是找的別人的成果……
吳處泰又將目光放在ppt上，上面清清楚楚寫着，這個項目組一共就兩個人，負責人於蒼，以及……林雲卿。
所以，林雲卿就是那個給於蒼成果的人，對吧……
捏了捏拳頭，他忽然開口道：“等一下！”
全場安靜。
於蒼轉過頭，目光看來，眼神稍稍眯起。
啊，你在這裡。
不少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吳處泰，他頓了頓，開口道：“於蒼……據我所知，你的共鳴屬性是光與暗吧，屬性都對不上，你是怎麼做出這些魂卡的？”
“呵呵……屬性。”於蒼輕輕一笑，“你說得對，我確實擁有光與暗兩種屬性的共鳴。但——”
他輕輕擡起手指，在太陽穴的位置上點了點。
頓時，一抹電光在瞳孔之中擴散，進而瀰漫了整個眼睛。
“但，我沒有和你說過，我只有光與暗兩種屬性吧？”
見到於蒼雙眼中電光的一瞬間，吳處泰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這怎麼可能！
三、三種屬性？
一時間，吳處泰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我曾經是你的導師，你有沒有這個實力我太清楚了！”吳處泰一咬牙，直接道，“這絕對不是你做出來的東西！那個林雲卿是哪位前輩？這個成果是他給你的對吧？你讓他出來！”
他這話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
怎麼回事？
這裡面……有瓜？
一些人眼神頓時興奮了起來。
而就在衆人猜測不定的時候。
林雲卿緩緩站了出來。
“你找我？”她撫了撫眼鏡，臉上似乎露出了一抹笑容，“前輩不敢當，我只是學長的助手罷了。”
吳處泰：“……？！”
感謝咖喱伴土豆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