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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園。
“太太呢?”男人從外面回來,一身銀白色的西裝,身形修長筆直,英俊的臉孔緊繃,讓他看起來淡漠迫人!
傭人;“太太回來了,半個小時前上樓休息。”
席瀾城聞言,直徑上樓。
臥室的門半掩,沒有緊閉,他推開房門,淡淡的光線透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沙發上靜靜沉思的女人。
他邁開長腿朝她走去,在慕暖央的沙發前單膝頓下,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黑髮,嗓音有着說不出的低柔;“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慕暖央擡起了眼睛,看着他英俊的臉孔,長睫半掩下;“有些累了,就先回來了。”
席瀾城雙眸幽深入潭,複雜的看着女人懶懶的樣子;“暖央,下次想回來跟我說好嗎,我帶你回家。”
這樣悶不吭聲走了,讓他沒有安全感。
慕暖央眼神何嘗不是複雜,淡淡的嗯了聲。
兩人一時無言,心裡各想各的,感覺這一刻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只是呼吸臥室裡的同一片空氣,卻看不到彼此眼中的天!
席瀾城最後伸出手,把她抱在懷中,幽深的眼眸裡翻滾過複雜的情緒,他靜靜的聽着彼此的心跳聲。
慕暖央痛苦的閉上眼,也安靜的躺在他懷中。
半響,聽到男人低啞的聲音自耳旁傳來;“你還會想起艾倫嗎?”
很明顯,她身子僵硬住了。
慕暖央眼睛一點點變紅,眼神恍惚的看着牆壁上的畫,聲音有些吃力;“會吧!”
席瀾城眼神閃爍着晦澀的光,大手揉揉她黑髮;“改天,我帶你去看看他。”
“不了!”慕暖央從他懷中出來,眼睛紅了一圈,卻乾乾的,沒有半點落淚的意思;“見了,會很痛苦!”
這段時間,她都是在糾結悔恨中度過,真的好累!
“不見,你放不下他。”席瀾城感覺到喉嚨有點乾澀,連發出的聲音都出奇的沙啞,他大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女人拉懷,手臂緊緊的抱着她。
力道有些用力,嗓音充滿了無奈;“暖央,你要離開我了。”
慕暖央明明不想哭,卻聽到他這句話,有一種想要嚎嚎大哭的衝動,平復了很久才把哭腔壓下,聲音變得淡淡;“席瀾城我……”
“或許,我還艾倫一條命,你就不會離開了。”席瀾城的話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他黑眸緊緊的盯着她的小臉,自嘲低笑;“你不要怕,好嗎?”
慕暖央眼睛一下子睜大;“你什麼意思。”
他低首,親了親她眼睛,嘆息一聲;“暖央,你想起來這段時間很痛苦是不是?你放不下艾倫的死,你快要離開我了。”
她很糾結,也很痛苦,他這麼愛她,怎麼會察覺不到。
只不過是彼此都不想捅破罷了,他曾經想假裝不知道,她繼續假裝失憶,時間會抹去一切的傷痕。
現在,他發現有些傷痕不是時間就能抹去的。
與其讓她痛苦糾結的留在他身邊,不如直接逼她一把!
席瀾城一手臂圈住她的腰,慕暖央根本無法動彈,她看着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強制性的放在她的手心裡。
“我還艾倫一命,我不死,你以後就別走了。”
“不,席瀾城,你瘋了。”慕暖央呆滯了幾秒鐘,她瞳孔驀然的擴大,開始大力的掙扎要從他的禁錮中出來。
男人力氣很大,死死的攥住她的身子和手腕,薄脣蓄着低低啞啞的笑;“一刀可能捅不死,再來一槍?”
“不要,我不要!”慕暖央頭皮發麻,他瘋了,自己也快瘋了。
席瀾城纏綿的吻着她的臉頰,視線牢牢的落在擔驚受怕的眼睛裡;“乖,別怕,比起你離開我,你怎麼會知道,我情願死在你手上。
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擔心受怕你會想起來,突然就走了,不用怕我花盡畢生力氣都找不到你,給不了你幸福。”
慕暖央淚水一點點在眼眶積聚,神經繃緊到一定的程度,手指下是冰冷的水果刀,彷彿在凌遲着她的神經;“席瀾城,你不要逼我,我會瘋的,會瘋的!”
“我陪你瘋。”席瀾城攥着她的手腕,逼迫那把刀刺在他的胸口處,薄脣溢出的語氣滲出嘲弄的笑意都在慕暖央的心上劃出血痕。“捅一刀,應該死不了,等會再來一槍恩!”
“我不要……啊!”慕暖央慌張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叫起來。
她眼睛睜得很大,手腕被男人大力的一推,親眼看到那尖銳的刀鋒刺進了他的胸膛內,鮮紅的血很快染溼了銀白色的西裝。
慕暖央心臟,驀地停滯。
“呵!”席瀾城悶吭,英俊的臉孔上漸漸失了血色,他看着女人比他還蒼白的小臉,低低的笑;“可能還死不了。”
“你,你!”慕暖央眼睛空洞血紅,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他大手鬆開了她手腕,高大的身軀沉沉的靠在她的肩頭上,低落下來的血也染紅了慕暖央的長裙。
她看着他胸前的那把刀,崩潰的痛哭出聲。
席瀾城擡手,大手溫柔的給她擦拭着臉蛋上的淚痕,低沉的嗓音有些虛弱;“別哭暖央,還有一槍,在抽屜的最後底層,去拿來,乖!”
“不要了不要了。”慕暖央抱住他的手都在哆嗦,淚水越流越多,心口彷彿被人大力的撕扯,讓她麻木地哭出來!
“要的!”席瀾城眼眸深沉得能滴出墨,嗤笑的聲音從喉間溢出,薄脣輕扯;“這樣你纔不會想着離開我。”
他用性命,來逼她!
慕暖央不敢用力把他推開,害怕觸碰到男人的傷口,只能哭着伸長手臂去茶几上拿手機,撥號的時候手抖得都拿不穩。
“別哭了,乖點!”席瀾城用雙掌將她的臉捧起,薄脣親着她的淚珠,卻沒有什麼力氣,胸口的那一刀是讓他疼了。
慕暖央打電話給醫生,讓她們儘快敢來,她把電話掛斷,感覺渾身都在發冷發涼,看着男人明明痛得都快變了臉色,卻還笑得出來。
她真想給他一巴掌,卻又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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