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了吧!
葉總也面不改色的等得下去。
羅森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估計等兩個小少爺從丹麥回來,發現媽走了,得跟席總鬧上一陣子吧。
他想了想去,覺得席總太不容易了。
慕暖央離開的這段日子,兩個孩子也都不再身邊,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景園,換着他都難以忍受。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席總的心情明顯陰鬱,他不敢再多說什麼,安靜的退出辦公室。
席瀾城手從褲袋伸出來,雙眼裡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佈滿着紅色的血絲,他看着無名指上的婚戒,薄脣溢出低低呢喃攜帶無盡的隱痛。
慕暖央,你開心就好!
……
……
半年後。
清晨。
慕暖央躺在牀上自然醒,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有些恍惚,隔了好幾秒,才漸漸的完全清醒過來。
她看了一眼被風吹浮動的窗簾,陽光都已經灑落了進來。
坐起身,揚起微笑伸了伸懶腰,她嘆了一口氣,光着腳下地,朝窗戶走去。
指尖揪着淺色的窗簾來,陽光都撒在了她身上。
慕暖央看着窗外有幾分陌生的景色,還是會有幾秒鐘的失神。
在回京城的時候,她早就做好了跟席瀾城離婚的心裡準備,而且離婚的時候,也早就從心裡接納了這場婚姻結束的事實。
但是當她獨自在異國,一個人在還算陌生的環境醒來的第一時間,竄入腦袋裡的念頭便是,她已經和席瀾城離婚了。
是啊,離婚半年了。
她離開京城後,沒有回到總部去找瞿若白,而是獨自一人踏入了旅行的行程,似乎有些體會到了唐瑾靈的心境。
聽說一個人的旅行,是在爲心靈尋找有光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淡靜。在異國街頭晃盪,不去哪裡,不看什麼,不用說什麼,也不想什麼。淡靜得就像坐在街邊小店椅子上安靜吃披薩的小熊們,安靜地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
慕暖央去過很多地方旅遊,都會待上半個月,這次終於找了一個自己喜歡可以安居的地方。
是的,她回國了。
離京城很遠很遠,已經在這裡生活了有半個月了。
這裡風景優美,很寧靜。
是她所喜的!
她早晨起來,一如既往的到樓下的大嬸早餐店裡吃混沌,穿着到腳跟的長裙,撐着一把傘走在街道上。
這裡的經濟條件比不上京城,屬於中等階段,昨夜下了一場雨,所以空氣一場的清新,慕暖央到花店裡買了一束玫瑰花。
她逛了一會兒,手裡持着玫瑰花回到了家中。
把玫瑰花放在白色的玻璃瓶裡,三天前放的已經枯萎,她打開冰箱,食材是昨晚準備的,把豐盛的食材都拿了出來。
這棟一室一廳的公寓,是她租下。
風格簡單樸素,在陽臺她養了很多的綠色植物,還有一隻白胖胖的小兔子,她管它叫網紅。
偶爾在新開的微博號,會發發她做的美食,路過的風景,還會把網紅也發上去。
這隻懶得整天趴在地上的肥兔子。
這座城市的美食不少,不過慕暖央堅持每天都要自己做飯,這樣纔有煙火味,她把一道道色香味全的飯菜都端上桌,也看了一眼手錶。
這時候,他該來了吧!
正當她在想的時候,門鈴被按響,慕暖央解開圍裙,去開門。
清越爾雅的男人站在門外,看着她,完美的薄脣勾起了一抹輕風雲淡的笑容。“看來你還是有點良心,知道親自下廚。”
慕暖央看着他走進來,她跟在清儒的男人身後;“事情沒辦好,可不許吃我做的飯。”
“小沒良心,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我就知道,若白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瞿若白語調染着笑意;“諂媚倒是沒有你厲害。”
慕暖央笑眯眯,給他盛上米飯。
女人吃飯比男人秀雅,等她吃完,瞿若白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慕暖央把碗筷都端到廚房去收拾好,才擦拭着指尖的水滴走出來。
“都想好了?”他問。
慕暖央點頭;“恩!”
瞿若白將目光落到她美麗的臉上,穿着簡單的衣服,長髮也被剪到了剛過肩,烏黑的髮絲已經長出來,棕紅顏色都被剪去。
讓她看上去更年輕了幾歲,一點都不像二十九歲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美好卻有承載着太多的孤寂。
……
……
這一夜。
慕暖央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寫下她的新身份。
秦城人,慕暖央!
年紀二十九,臘月初三出生。
無父母,因爲無法接受兄弟的去世,請人催眠了一段過去。
她的手旁,是瞿若白給她弄的新身份證和一些證件。
鐘錶滴答,在走。
微掩的房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年邁的先生,慕暖央放下筆記,站起來朝老先生鞠了一個躬。
他禮貌回禮,讓她躺在木椅上。
慕暖央面容平靜,迷茫的看着天花板,緩緩的聽從指揮閉上了眼眸。
她爲了忘卻一個深愛入骨無法抹去的人。
是需要付出天大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自私的拋棄了一切的過去。這個夜晚,她親自燒燬了所有的記憶,從此她的夢就透明瞭。
……
……
“啊!”
安靜的臥室內,鬧鐘催魂一樣的響着,原本還在挺屍的女人突然躍了起來,也很不幸的滾落下牀。
這已經是這月第九次滾到牀下了。
她捂着額頭爬起來,裹着被子不讓胳臂給露出來,眼神有些憂鬱的看着已經成功退休的空調!
春寒真冷啊!
她突然伸出細白的手,將椅子上的衣服給扯了過來,哆嗦着在被窩裡換好衣服,然後在原地蹦躂的跳了好幾下,等身體暖了一些,才衝向浴室。
刷牙洗臉,五分鐘就解決!
看了一眼手錶,快遲到了,迅速的衝向冰箱裡拿了一塊麪包啃着,腳底穿着一雙平底鞋,手裡提着包包跟一雙尖細的高跟鞋,馬上朝外衝。
她總是在最後一刻,衝上公交車。
半個小時的路程,待下公交車的時候。已經把早餐在擁擠的公交車裡解決了,穿着職業範的女性西裝短裙,走到公司門口的拐角處,她左右看了看沒有人,才把平底鞋脫了下來,換上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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