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若白親自給慕延景動手術,一個小時後,他將帶着血跡的衣服脫去,大步的朝崩潰的女人走去。
“孩子很堅強,他沒事,暖央!”他蹲在她身前,心疼的伸手去抱她。
慕暖央靠在他肩頭上,雙手握成拳,在剋制着情緒,聲音弱弱,透着絕望:“席瀾城在哪裡。”
“我陪着你!”瞿若白安撫着她情緒。
慕暖央搖頭,哭的傷心:“不要,我只要他。”
這句話,說的無情了些,可是她誰都不敢相信,她只相信席瀾城,這個時候,她最想見的人是他。
瞿若白想輕拍她肩頭安撫的手掌落在半空中,僵持着,最後隱忍的握成拳,淡雅如玉的面孔上隱下了所有情緒。
“顧相思找到了,鬱允君偷偷帶她跑出來被明一曼的人察覺,現在席瀾城和江祁璟,還有沈喬笙帶着人去營救,顧相思被她藏在明邪那裡,已經帶回來,鬱允君卻不知道被明一曼綁到了什麼地方,席瀾城在找……”
一夕間,慕暖央心中百感交集,她半響,沒有一絲反應。
“我看到你發的短信,本來是要來找你,卻被顧忉簾的病情拖住,等事後才接到消息,護送你的兩個保鏢和暗處守你們的槍手都被殺,全滅!”瞿若白動了所有人馬,才找到她,但是已經是她自己開車出現的時候。
慕暖央睜得極大的眼睛沒有了一點淚意,美麗的面容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她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才憋出一句話來:“我被綁到一個破舊的樓裡,有人用變聲音跟我說話,讓我選捅孩子一刀,還是捅我自己一刀……”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暖央!”瞿若白看着懷中蒼白虛弱的女孩,雙臂摟緊,溫暖安心的氣息籠罩着她。“沒事,我會一直守着你。”
慕暖央被他抱在懷中,緊緊的,彷彿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找到了缺口,盡情的發泄出來,哭聲悽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孩子,若白,是我不好!”
“孩子沒事,他很堅強,迷藥過後,我帶你去看他。”
溫柔的輕哄讓她淚水止不住,一聲聲哭泣聲迴盪在走廊,像一個急需要別人安撫的孩子,她痛哭出聲,纖長的睫毛在顫抖:“爲什麼,爲什麼席瀾城還不來!”
哭聲,接近半個小時後才漸漸的消停。
瞿若白抱着哭的精疲力盡,昏過去的女人,他將她抱在病牀上,動作輕柔的把她手心和脣瓣上好藥,又找了一個護士,把她滿身血跡的衣服換下,才退出房門。
……
……
醫院中。
頂級病房,被清空,二十名保鏢,分成兩列整齊站在走廊內,警惕地注視着四周的動靜。
6個小時後,席瀾城接到了急救電話,他趕到醫院時,慕延景的手術結束,昏迷不醒,慕暖央暈眩過去!
他氣息冷漠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半眯起狹長的黑眸看着那張蒼白帶着淚痕的睡顏,原本柔順的長髮有些凌亂,儘管在睡夢中,那濃密的睫毛也在輕顫着……
保鏢,嚴謹的彙報這一切。
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殺氣越發的濃郁,整個病房陷入了死靜般,直到牀上的女人有了動靜,保鏢退下。
席瀾城捏滅煙,倏地的站起身大步走到牀沿,瞳孔緊縮的攫住她美麗依然卻蒼白異常的臉。
“唔——”慕暖央逐漸甦醒,一排濃密纖長捲曲的睫毛顫抖,緩緩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她第一知覺就是感覺頭痛欲裂,一股醫院藥水的氣味縈繞在鼻間。
“暖央?說句話。”席瀾城幽深的黑眸盯着她迷茫的臉色,手掌溫柔的撫上她冰涼的臉蛋,心底帶着濃濃的心疼。
她蹙眉,雙眸望着熟悉的俊臉,淚珠在聚集,在眼眶裡打滾,細指揪着被子,身子緩緩的蜷縮了起來,那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傾瀉而下,把她蒼白臉上的表情都掩蓋住。
席瀾城幽暗的瞳孔盯緊她纖瘦的身軀,隱隱作顫,他手掌緩慢的收緊,攥成了欲碎的拳頭。
“暖央,我在這。”他心口大痛,將她單薄瘦削的肩膀摟住,緊緊的抱在了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別不說話,想哭就哭出來,我來了,一切都過去了暖央。”席瀾城低首,憐惜的吻落在她秀髮上,溫柔的輕哄着她的情緒。
慕暖央身體微微顫,眼角酸澀得厲害,沒有徵兆的,眼淚就那麼流了出來,她埋首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上,寒意陣陣的內心稍稍有了幾分的溫暖和安全感。
“……我愛你!”席瀾城把她抱的很緊,吻,落在她的眼角沿着吻下,他不敢去碰她受傷的脣瓣,深怕讓她疼,修長的手指捧着她的臉頰,深情的望着她。
慕暖央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很涼,涼意透過男人的肌膚,鑽入他心臟的,她蒼白的脣瓣張了張,啞着嗓音出聲:“孩子,孩子……”
“延景麻藥沒退還在睡,已經脫離了生命安全,刀口深四釐米,沒傷到內臟,肚子裡的,也很堅強!”席瀾城把她腦袋按在心臟處,抱的用力,溫厚的手掌把她冰涼的手握住,深邃的五官陰鬱緊繃,漆黑的眸掠過一層冷意。
孩子,孩子沒事就好。
慕暖央眼角溢出淚來,脣瓣顫抖:“我好怕,是若白救了我,我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延景把同學給打了,要去處理下事物,我沒想太多,就去了……
有人把我綁架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讓我選,選是捅孩子一刀,還是我自己肚子一刀。”
男人緊抱住她的雙臂倏忽收緊,他吻着她的淚珠,嗓音逼近溫柔:“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慕暖央一抽一噎,淚珠在眼眶打滾:“車,車的剎車也被破壞,還放了迷藥香,席瀾城,我以爲我這次回不來了。”
“暖央,都過去了,這次是我失誤,不會讓你下次在遇上一絲危險。”席瀾城抱着她道歉,派去保護她和孩子的保鏢無一人生還,對方也死了一班人,是他不該把她獨自留在別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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