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瀾城看完文件,啪的一聲,將文件扔在玻璃桌上,優雅的疊着雙腿,同樣抽了一根菸,危險的眯起了雙眼:“賊心不死,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太輕了。”
“就單憑几句話,他想掀起多大的風浪?”江祁璟端着一杯紅酒,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能掀起小辣椒心裡的風浪就足夠。”席瀾城看到這份資料,倒是想起了陪慕暖央去逛超市遇上的女人,看來慕天燁爲了這條信息可下了血本,男色都給出賣出去。
“葉琛,你打算怎麼辦?”江祁璟問道。
這件事,要是捅破,可不是鬧着玩的。
葉琛緩緩的睜開深色的眸子,他長指按捺住眉心的那股戾氣,半響後,薄脣吐出兩個言簡意賅的字:“結婚!”
“娶了再說,夠陰險啊。”江祁璟摸摸下巴,不過倒是不失一個良計,現在不娶,等事情捅破了再想娶,那可不是想娶就能娶的進門。
葉琛眼底慢慢醞起波濤,他將菸蒂捏滅,語氣平靜:“慕天燁要的恐怕不止這些,他想玩,我們陪他好好玩一場。”
席瀾城嘴角微譏誚的掀起,語氣漫不經心:“他那麼想要慕氏,就把慕氏還給他好了。”
“呵!”葉琛冷笑。
……
“我喝了點酒,來橋西酒吧接我。”席瀾城站在門口,手裡拿着電話,跟在家裡看偶像劇的女人輕聲細語着。
“瀟灑完了,還知道叫老婆來接?”慕暖央隨意的披了一件披肩,拿了鑰匙去車庫。
席瀾城低笑,神情愉悅:“太太就不用做事了?”
“你家羅助理呢?太太難道不是用來寵的?”慕暖央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裡流動着淺淺的笑意。
“受了情傷,跑了!”席瀾城嗤笑了一聲,點燃一根菸。
慕暖央:“……”
她沒記錯的話,羅森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一枚,工資卡都交給女票保管,好端端的就受情傷了?
“你這樣黑你助理,真的好麼?”
席瀾城薄脣吐出青白的煙霧,繚繞在空氣中,那矜貴的嗓音徐徐的響起,染着輕薄的笑:“我黑他做什麼,他跑了不說,還把車給開走,也不知道我還在酒吧沒出來。”
“估摸着是看席總你左擁右抱的,不好意思打擾呢。”慕暖央故意取笑席瀾城道,她對羅森的印象還是蠻好的。
長相俊俏,工作能力也不錯,人還幽默。重點是能忍受的住席瀾城這個小心眼腹黑狡詐的傢伙。
“左擁右抱又沒幹正事,有什麼不好意思,恩?”席瀾城順着她話說,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像是繾綣很多年很多年的戀人之間。
“因爲你小肚雞腸唄!”慕暖央輕笑,溫軟的笑聲帶着一股嗔意。
男人的俊眉一挑:“你文化水平到底在多少?”
“席瀾城,你再敢對我人生攻擊下試試!”她覺得這人真欠,嘲笑她的智商和文化也不是一兩回了。
“呵,想表達席太太是越來越沒見識了,現在‘小肚’‘雞長’的都是個寶,你怎麼每次都是用嫌棄的語氣,恩?”
慕暖央愣了幾秒,頓時以後無法直視小肚雞腸這四個詞了,白皙纖瘦的手指握緊着方向盤,她臉蛋紅暈:“席瀾城,你真是色到家了。”
“跟你討論文化的博大精深也是色?席太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肯定是後者。”席瀾城耍的一手好流氓,跟自家太太說起顏色的話來,根本是毫無壓力。
他俊美尊貴的臉孔上掛着舒適的笑,一根菸抽完,將菸蒂丟進垃圾桶,眸光望向遠處的馬路,等着太太來接。
慕暖央臉紅耳赤的,直接把電話掐斷。
再跟他說下去,她都快要出車禍了。
“呵,越來越不經逗了。”他低眸,看着黑屏的手機,薄脣溢出愉悅的輕笑來。
門口的筒燈照映下的光暈襯得男人側臉線條,就像被人精心描繪出來的畫般,一筆一畫,眉眼五官,睫毛密長。
“席總?”凌小妍雙眼歡喜一片,她微微睜着大眼走過來,沒想到在酒吧門口能看到席總。
她有多久沒看到他來了?她剛卸完妝,素面朝天,把成熟的短裙換下,穿着一件薄荷綠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牛仔褲,一雙板鞋讓她小跑過來輕盈,柔順的黑髮紮起的馬尾在後腦勺一晃一晃的。
“席總,好久不見。”她水漾的大眼睛滿懷期待的看着他,粉紅的小嘴微微努起:“來橋西怎麼不喊點小妍陪陪你?”
他優雅隨意的插着褲袋,眼神平淡,卻沒有開口。
凌小妍一時找不到話題,以前席瀾城來橋西酒吧也不會跟她多聊,也只不過是看她身世可憐,所以每次都會點她唱幾首歌。
她微微垂下頭,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不過剛纔太高興了,她弱弱的說道:“席總,那我先回家了。”
“恩!”席瀾城對眼前這位學生打扮的女孩子已經沒了什麼印象,記得曾經是幫助過她,不過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
凌小妍收起心底的那份失落感,她拽緊衣角,走下臺階,剛走到幾步,就看到了一輛車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彷彿就有一種直覺般,她目光落在車門上不動了。
很快,車門被打開,從車上走下一個美麗的女人,穿着淺藍色的長裙,白皙的胳臂上披着一條披肩,長髮垂腰,散發着一股溫婉動人的氣息。
她大眼沒有眨一下,就看着她走向席瀾城,然後那個矜貴內斂的男人就這麼在外面展開雙臂把她摟在了懷中。
她笑的很幸福,他滿臉的寵溺。
凌小妍好羨慕她,這個女人她認識,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也是她們學校裡的男同學的夢中女神。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慕暖央的視線朝她投過來,凌小妍心一慌,低着頭趕緊離開。
莫名的,心虛……
“真在這兒約美人了?”慕暖央看了眼落荒而逃的姑娘,唔,她認識那女孩,沒結婚之前在橋西酒吧柔弱抱着她席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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