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怎麼知道你在乾沒臉的事情呢?”慕暖央眼底泛起了冷月般的涼光,她視線一轉,望向躺在牀鋪上的老人。
才幾日的功夫?
奶奶的身子變的看上去更加枯瘦如柴,銀白色的頭髮很憔悴,經過剛纔的一番掙扎後,她的呼吸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順暢,整個人如同陰暗處的殘燭,忽明忽滅的,似有微風拂過隨時會被熄滅的可能。
慕老夫人老淚縱橫,腦袋裡一片恍惚帶着疼痛感,整個人淒涼萬分!
“妹妹說笑呢,我也只不過是來看看奶奶,竟然妹妹來了,我就先回去。”慕依伊餘光掃了下巋然不動站在慕暖央身後宛如神帝般俊美的男人。
她咬脣,自知待下去有席瀾城在場,吃虧的只會是她,低着頭,不甘心的走出房門!
在奶奶面前慕暖央也不想跟慕依伊爭辯什麼,她倒了一杯水給,走過去:“奶奶,您身體還好嗎?”
“央兒啊,你能來看一眼奶奶,現在就算奶奶死了,都心甘情願了。”慕老夫人悲切道。
是她,差點把自己的孫女給毀了!
慕暖央用紙巾拭擦着奶奶的眼淚,挽起一抹笑容:“奶奶有奶奶的苦楚,我懂,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奶奶也別太責怪自己。”
“央兒,奶奶知道你肯定心底對奶奶有怨氣,奶奶也不奢望你能原諒奶奶,原諒慕家,只要你能好好的,好好的啊。”慕老夫人老手緊握着她微涼的手,一句話下來都氣喘吁吁地。
“我來看您,代表還認您啊,奶奶,您別激動。”慕暖央給她順順氣,含淚道:“以前在慕家,奶奶是真心待我和母親,從小奶奶就教孫女要懂得知恩圖報,奶奶對孫女的好,都不會忘的。”
“是奶奶自私,是奶奶把你害苦了。”慕老夫人知道歉意的話多說無益,她顫抖着手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張白紙。
上面筆跡時輕時重,看的出來是在顫抖不能自控之下寫出來的。
她目光慈祥的朝站在不遠處的席瀾城揮揮手,讓二人來到她身旁來。
席瀾城清俊的臉上沉靜如水,他走到慕暖央身旁,低沉的聲音喚了一聲奶奶。
他能喊的出聲,代表着的確是沒有過於的責怪她這個身子快入土的老婆子。慕老夫人老臉拂過欣慰的笑容,這個孫女婿真的很優秀。
她把忍着不適寫下的股份轉讓協議書放到了慕暖央手中,在抓着席瀾城的手覆上慕暖央的手,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們結婚了,席家長子能娶我的央兒,我老婆子不是自賣自誇,我這孫女是真的好啊。
別看她平時會有些傲慢,可卻是懂的孝敬長輩的好姑娘,席少爺啊,你娶了我央兒,我老婆子今天就把在手上這點慕氏的股份給你,就當是央兒出嫁的嫁妝,你千萬別讓席家怠慢了她。”
“奶奶!”慕暖央一顆心瞬間被揪了起來,酸楚的感覺瞬間涌入了進來。
席瀾城手臂抱住慕暖央的肩頭,把這份股權是算收下了,他點頭,聲音低緩沒有半點情緒泄露,卻又十分讓人聽了安心:“我會的。”
“好好……”慕老夫人心願也是算了一樁了。
是菩薩保佑啊,沒有讓她這個老太婆毀了自己孫女的一生,她揮揮手,讓她們回吧。
慕暖央今天來這並不是想要什麼股份,純是想看看奶奶的身體,見她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整個人滄桑了許多,她想陪陪她,或許這次見面後,可能下次見面就是慕家面臨破產時再見了。
到時,她的奶奶又會以什麼心態來接受着一切?慕暖央不敢想,不過席瀾城卻衝她搖搖頭,讓老人家一個人安靜安靜。
慕暖央紅着眼從慕家別院走出來,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無言。
等到了路口紅燈時。
席瀾城伸出手,指腹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珠:“見一次面就哭成這樣,下次怎麼敢再帶你去?”
“我我沒事。”慕暖央吸了下鼻子,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很好了。“肖瑋現在重傷殘疾,你打算把他告進監獄?”
“恩!”席瀾城淡淡應道。
車,又緩緩的開動。
“那徐碧蓮呢?慕依伊恐怕也是狗急跳牆了,實在沒辦法纔來要強奪奶奶手上的股權。”慕暖央紅着眼看他。
似乎,席瀾城從不會主動說起這樁時的細節,就跟以前上學時,老師總是對她們很嚴肅的說,他不要過程,只要結果!
他也是這樣麼?
不打算給她過程,只給結果!
“她跑不了。”席瀾城黑眸無波動,把車驅進京都別院後,開門下車,也把她的車門打開。
慕暖央:“……”
算了,這些事他會處理好的不是嗎?
因爲剛剛哭過,她的眼睛有點紅腫,所以一進家就去浴室用熱毛巾敷下,也剛好泡了個熱水澡,等她出來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慕暖央看看現在才八點,也沒有睏意,乾脆往書房走去,打算背劇本,漆黑的書房裡沒有人,她打開一盞檯燈,轉身卻發現從劇組帶回來的劇本可能是被席瀾城整理文件時,放在很高的書架上。
她咬脣,踮起腳,伸長了手臂去拿,可無奈就是吃力的伸張手,也碰不到。
突然,身後抵上了一堵健碩的胸膛,特別的結實,自席瀾城身軀上散發出的熱量隔着布料傳來,他微微低頭,那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耳根,紅了一片。
慕暖央一個激靈,不自在的咬脣,尷尬的傾過身,擡眼就看到了他低下頭時,那完美的薄脣,幾乎是要貼上她的鼻尖了。
“呀,你嚇我一跳呢。”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有些嬌嗔一聲,臉頰燙極了,兩人這樣的姿勢也過於貼近了。
想挪了挪身體,可席瀾城卻無動於衷,表情清正,薄脣微吐出氣息,垂眸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想拿什麼?”
“……”慕暖央無語,被他這樣突然湊過來,一下子恍了神,沒答上來,只見他側傾,完美的薄脣一下子就掃到了她的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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