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厲靳廷的電話打了進來。
白橘默水眸一顫,落在那來電顯示上,皺着眉心還是接起了。
低沉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性感磁性,“我在小區門口,下來吧。”
白橘默抿了下脣,冷冷的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枚女款鑽戒,咬了咬脣瓣,將那枚鑽戒戴在了無名指上。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是故意想要厲靳廷難堪,還是爲了惹怒厲靳廷。
她和容蘭扯了謊,說今晚和葉擎出去吃飯,可能明早纔會回來。
等她走到門口時,容蘭叫住了她,臉上有着愁容,“橘默,你和葉擎還沒結婚,不要總是夜不歸家的。知道嗎?”
白橘默微微怔了下,輕輕點頭,“知道了,媽。”
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容蘭自然也不會太乾涉她的私生活。
等白橘默到了樓下,便看見了那輛眼熟的黑色世爵,她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沒有坐在副駕駛上。
厲靳廷勾了勾薄脣,看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副駕駛,沒說什麼,發動了汽車,直接離開了靜安公寓。
“你要帶我去哪裡?”
“今晚,你屬於我,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
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英俊至極的清貴男人,這麼霸道的說出這種情意綿綿的情話時,白橘默本應該會少女心酥炸纔對,可她此刻坐在車裡,完全沒有任何怦然心動的感覺,只無望的想着,今晚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只要今晚結束了,她就能徹底解脫了,對嗎?
世爵,是開往梧桐苑方向的。
她提着的心,這才放回到了肚子裡,去梧桐苑,和他待一個晚上,她至少能接受的了。
一路上,各自緘默,彼此都沒有說話,直到抵達梧桐苑,黑色世爵停下,厲靳廷打開車門,邁開長腿下來,打開後面的車門,朝她伸出勻稱修長的大手。
白橘默坐在車裡,看着車外停在沙灘邊的一架直升機,不由愣住了。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嗎?
“怎麼,反悔了?”
白橘默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問他,厲靳廷已經拉着她的胳膊,將她從車上扯下來,“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厲靳廷,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男人摟着她,將她塞進直升飛機裡,厲靳廷邁着長腿上來,坐在了她身邊。
她剛要動作着下直升飛機,便被男人沉着俊臉,一把扯了回來,“白橘默,你不要命了?”
此時,直升飛機已經發動,緩緩上升,周圍颳起強烈的風,將她的髮絲吹的凌亂。
直升飛機越升越高,旁邊又沒有玻璃遮擋,她本來就有些恐高,加上心煩意亂的情緒,就更糟糕了。
“厲靳廷你到底要幹嗎?!”
她控訴的聲音裡,不難聽出微微的顫抖聲。
厲靳廷將她一把拉進懷裡,閒然自得的靠在位置上,閉着眼,漫不經心的說:“怕的話,就閉上眼,睡一覺,很快就會到。”
白橘默脣瓣微微顫抖着,黑白分明的水眸盯着他,“我要回家!”
男人似乎完全不予理會,將她亂動的小腦袋,直接摁在懷裡,嗓音低沉如這夜色,“白橘默,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嗯?”
她被他抱在懷裡的纖細身子,微微一怔,閉了閉眼,不知是恐高害怕,還是因爲委屈,將小臉埋進了他胸膛,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襯衫領子。
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他總是有辦法,將她圈禁起來。
“厲總,我們去哪裡?”
“去清城。”
清城,是國內比較出名的旅遊城市,寧靜安逸,景緻清新,特別適合度假和養心。
只是,他們這麼晚,開着直升機去清城,第二天再大費周章的回來嗎?
厲靳廷簡直瘋了!
白橘默從他懷裡擡頭,毫不客氣的道:“不就是最後一晚上,還需要這麼麻煩嗎?”
厲靳廷好笑的看着她,“不需要麻煩,那你現在想在直升機上就完事?”
白橘默氣的小臉又紅又白,咬着脣瓣,捏着小拳頭,默不作聲的不理會他。
男人將她扯了回來,“這麼高,你不怕?”
他不提醒還好,他一提醒,她的眼睛又往下看了看,嚇得一下子縮了回來,撞進了他懷裡。
纖細的嬌軀,在他懷裡,輕輕顫抖着。
厲靳廷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薄脣,之前陰鬱的情緒,變得極好。
白橘默反駁了一句,“說白了不就是約/炮?”
去酒店都能完成的事情,他幹嗎要這麼麻煩!還專門派人開一架直升飛機,飛到清城!
他低頭在她耳邊,用曖昧調情的口吻道:“我們這是高級約/炮,當然不是隨便一個速8酒店就能解決的!”
白橘默一頭黑線,她還以爲他只知道七星級酒店,總統套房,沒想到,這不接地氣的男人還知道速8酒店呢!
她生了這麼大場病,也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養一下了!
否則,往後落下病根子就不好了。
私底下,他特意問過醫生,醫生說她這次因爲宮外孕大出血,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身子極弱,孕育能力是沒問題的,只是怕,以後懷上了,恐怕也保不住而已。
厲靳廷低眸,眸色深深的看向懷中的小女人,她怯懦的縮在他懷裡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可愛。
直升機飛了兩個小時,白橘默又到了困點,不知不覺,躺在他懷裡睡着了。
等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到目的地時,巨大的轟鳴聲,將她吵醒了。
她剛醒,思維還沒走上軌,揉着惺忪的眼睛,糯糯的問了聲,“到了嗎?”
厲靳廷淡淡應了一聲,然後抱着她的身子,從直升飛機上下來。
一陣夜間的涼風,將她的思緒吹醒,白橘默這才發現兩人之間有多親密,她掙扎了下,“喂,放我下來。”
男人打橫抱着她,絲毫不予理會。
到了一家海邊的別墅式酒店裡,厲靳廷直接抱着她進了房間。
準確來說,不是一個房間,是一整棟度假別墅。
一個晚上而已,有必要這麼鋪張浪費?
厲靳廷抱着她直接進了浴室,白橘默連忙阻止,“你幹嗎?”
“在吃你之前,我有權利把你洗洗乾淨吧,我不喜歡髒女人。”
那口吻,活脫脫將她比作食物,她彷彿是砧板魚肉,任他宰割。
白橘默嘴角抽了下,從他懷裡跳了下來,“我自己洗,不用你幫忙!”
說完,推着他直接出了浴室裡。
白橘默趕緊將浴室門合上,身子抵在門後,撫平那急促的心跳。
鏡子中的女人,小臉緋紅。
多和厲靳廷相處一個晚上,就多了一份危機感。
像厲靳廷這樣的男人,很少女人不會動心吧。
白橘默隨便衝了下澡,她沒帶換洗的衣服,但是內衣和內褲都被她隨手丟在了池子上,被水染溼了,她懊惱的捶了下腦袋。
怎麼每次和厲靳廷在一起,她都這麼不帶心眼。
待會兒穿着浴袍,裡面眞空出去,他指不定又要怎麼誣衊她勾引他了。
她將乾淨的浴袍裹在身上,恨不得將全身上下裹得一絲不露的。
從浴室出來,她便看見,陽臺邊窗戶大喇喇的敞着,而厲靳廷站在海與夜色的背景中,臉色淡漠的抽着煙。
似乎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捻滅了菸蒂,轉身過來,黑眸凝視着她。
白橘默腳上沒穿拖鞋,因爲酒店裡只有紙質拖鞋,洗澡穿不了,此刻她的腳又是溼的,屋子裡的溫度適宜,並不會冷,或者熱。
厲靳廷銳利的眸子,從她的頭髮絲,打量到她白禿禿的腳丫子上。
黑眸眯了眯,大步走來,將她一把抱上了牀。
她甚至還沒準備好,便紅着臉急忙說:“你不去洗澡嗎?”
厲靳廷將她抱到牀上坐着,眼底滑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想讓我洗完澡來疼你?”
白橘默嚥了口唾沫,將小臉別開了。
男人卻忽然半蹲下來,單膝跪地,握着她的腳丫子,用一邊的毛巾,幫她擦乾淨水漬,還啞聲道:“不要光着腳在地上跑,說過多少次了。”
她原本想解釋是這個酒店沒拖鞋的原因,可她看着他那麼專注的幫她擦着腳上的水漬,微微皺着英挺的眉心,像是寵溺的責備,一時間,愣住了。
今晚,難道不是幫他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嗎?
他怎麼又忽然玩起這種深情戲碼了?
這不像厲靳廷的作風。
厲靳廷應該是個在牀上毫不溫柔的攻城略地,在牀下也冷漠無情的喜歡掠奪的人才對。
男人幫她擦完腳上的水漬,丟開毛巾,起身,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低頭吻了下她粉白的嘴脣,“我去洗澡,別亂跑。”
白橘默又是一怔,他怎麼對她,這麼溫柔了?
等厲靳廷去了浴室裡,發現池子上,還丟着她換下來的蕾/絲內衣和內褲,在柔和的暖光中,那西柚粉的半透明蕾絲內衣褲,顯得格外性感勾人。
厲靳廷眼眸深邃,薄脣勾了下。
等厲靳廷衝完澡出來時,白橘默躺在牀上,快要睡着了。
男人下身只圍着一條浴巾,壓上來時,牀微微動了下,她一個激靈,驀然睜開水眸,霧濛濛的看着他……
方纔一路上,厲靳廷只盯着她臉上看,沒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此刻,雙手扣着她的雙手壓在牀上時,掌心中,感覺到一個硬硬涼涼的金屬配飾。
男人低頭一看,她右手無名指上,戴着葉擎向她求婚的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