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把肚子填飽之後,剛一擡頭,便對上厲靳廷那雙深沉的黑眸。
“我不會籤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的長指,便摁上她的脣角,微微皺着眉頭道:“別動。”
嘴邊一顆飯粒,被捻了下來。
白橘默微紅着小臉,又用手背隨便擦了下,這下總該乾淨了吧。
厲靳廷雙手交疊着,運籌帷幄的樣子,“你現在不過就是在跟我耗時間而已,到最後你還是會籤的。”
她攥了攥拳頭,“我不會籤的!”
白橘默丟完這句話後,便直接進了臥室裡。
厲靳廷打了個電話給徐錚。
“今天一天,白橘默都做了什麼?”
“太太一開始是在客廳裡發呆,然後接了個電話。”
“誰的電話?”厲靳廷蹙眉問。
徐錚硬着頭皮回道:“葉擎的電話,不過我敢保證,他們只是隨便問候了一下對方……”
徐錚的話還沒說完,厲靳廷便掐斷了電話,冷眼瞧着餐桌上放着的那份沒動過的糖炒栗子,修長手指拎着那份糖炒栗子,大步走進臥室裡。
厲靳廷將那份糖炒栗子直接丟在了白橘默懷裡,“買給你的。”
白橘默微微一怔,捧着那份糖炒栗子,心裡不知是什麼情緒,他們不是在吵架嗎,他買糖炒栗子給她幹嗎?
“你不要以爲,一份糖炒栗子就能讓我答應籤那份結婚協議。”
厲靳廷沉着俊臉盯着她,白橘默下意識的退縮了下。
她就那麼怕他?覺得他對她好一點,就一定別有目的?
“你不籤,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裡。”
“你不能這麼對我!”白橘默站起身來,纖弱的身板,站在他氣魄凌人的身邊,反抗顯得有些自不量力。
“爲什麼不能這麼對你?”
厲靳廷的身子,步步緊逼過來,白橘默一直退到身後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她水眸裡染上點點溼意,那小鹿斑比的清透大眼裡,倒映着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委屈一點點侵襲心口。
因爲……厲靳廷,我懷孕了,你的孩子。
男人的長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嗯?怎麼不說了?”
白橘默緊緊咬着脣,小臉慘白。
厲靳廷清冷的哼了一聲,“哭?這招沒用了,白橘默。”
“厲靳廷,我髒了,你爲什麼還不放手?”
“你跟那個男人做過什麼?”
男人冰涼的大手,落在她腰間,陡然探進了她衣襬裡,狠狠捏住了她飽滿的柔軟。
白橘默疼的皺了下眉頭,“不要……”
大手掌控着那柔軟,肆意把玩。
“他這樣摸你?還是更過分的都做過?”
白橘默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你快放開……不可以……”
厲靳廷根本不予理會,對她上下其手,那長指探過她的裙襬,隔着薄薄的蕾/絲內褲,揉捻着她最敏感的女性地帶。
不可以,不可以!
當男人的長指,快要長驅直入時,白橘默狠狠一驚,“不要!我懷孕了!”
厲靳廷的眸子,明顯收縮了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白橘默的眼淚滾落下來,哀求道,“我懷孕了……厲靳廷……你放過我和孩子吧……”
男人眸色深沉如黑夜,他抵着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問:“這個孩子,是誰的?”
四目相對間,白橘默怔忪了片刻,終於絕望的看着他,緩緩開口:“總之,不是你的!”
“白、橘、默!”
哪怕是當那張貨真價實的照片放在他眼前時,哪怕那張照片鑑定出沒有絲毫合成的痕跡時,他心底,依舊保留着對她的一絲信任。
可是,她不僅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還在肚子裡留下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厲靳廷幾乎要捏碎她。
大手,掐上她的脖子,“我真想就這麼掐死你!”
長指緩緩收力,卻在她慘白的小臉露出驚恐之時,厲靳廷依舊狠不下心。
他扯着她的胳膊,將她壓在牀上,“既然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何須憐惜你!”
白橘默在他身下哭的泣不成聲,男人頂開她纖細的雙腿,扯下她的裙襬和貼身衣物,拉開褲鏈便要撞進她身體裡,手機,就在此時響起。
白橘默慌亂恐懼的想逃跑,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拽了回來。
“既然有膽子懷上野男人的孩子,現在跑什麼?!”
白橘默的小手,無力的推着他的胸膛,“厲靳廷,不要……我會恨你的。”
“恨?”男人的大手捏着她的後脖頸,冷峻臉龐與她的逼近,連呼吸都是冷薄的,“該恨的人應該是我!”
手機,孜孜不倦的響着,厲靳廷終於煩躁至極,抓過手機接聽。
“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頭的徐錚嚇得立刻彙報道:“BOSS,那封匿名郵件的IP查到了,是布魯塞爾的,但具體的查不出,對方隱藏很深。”
布魯塞爾……呵,果然是在比利時!
將手機丟到一邊,男人咬牙切齒的問:“這個野種,是在比利時懷上的?”
就是和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就在他回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爬上那個男人的牀?懷上那個男人的孩子?
白橘默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厲靳廷……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
——從來,都沒有。
“我對你的信任已經耗光了!”
厲靳廷丟開她的身子,彷彿再碰一下她,都覺得骯髒。
那冰冷薄涼的目光,像是最鋒利的刀子,刺進她心臟處,鮮血淋漓。
白橘默蜷縮着身子,緊緊抱住自己和肚子。
她的動作,落在厲靳廷眼裡,更加激起他的憤怒。
她就這麼在乎肚子裡的那個野種?!
前不久,她忽然不肯讓他碰她,也是因爲這個孩子吧!
爲了那個野男人的種,她竟然這麼拼命的守護……
白橘默,真是,好樣的!
厲靳廷氣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了,轉身,將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白橘默下了牀,小手,小心翼翼的攀上他的大手,紅着眼擡起小臉仰視着他,“厲靳廷,如果我說,這是你的孩子呢?”
厲靳廷垂下黑眸,審視着她,“懷孕多久了?嗯?”
他的聲音,冷涼平靜。
“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呵,時間這麼湊巧,她怎麼有臉說她肚子裡的是他厲靳廷的孩子?
大手,無情的撥開那隻小手,“白橘默,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徹底。”
黑眸,猩紅冷厲。
白橘默的心,瞬間結冰。
他終究……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