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性地低頭頭，一直看着面前那雙蹭亮的皮鞋從眼皮底下移開，莫小魚才擡頭挺胸，繼續歡迎着下一個客人。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楚天瀾轉身笑盈盈吩咐：“十二點再送上去。”
然後邁着優雅的步子和洛美美進去了。
“啊？”蹙眉，莫小魚咀嚼着這幾個字——十二點，那麼晚？而且現在離十二點還有整整四個小時，這中間四個小時難道他都跟洛美美相親？
想到這兒莫小魚有些不自在了，洛美美這樣的天然絕色，男人大概只想到了下半-身，能在十二點把美人放下來已經很不容易。
想明白了，莫小魚倒是心裡一片平靜，依然靜靜站在秋風中。對於另外兩個諮客而言，她莫小魚真的只是個擺設。不愛笑，不愛說。遇上來賓一個禮貌的鞠躬，幾乎變成了啞巴。
拿那三倍的工資其實風總有點虧。
但即使這樣，莫小魚一個晚上仍然接到來賓三個邀請卡。
淡淡一笑，莫小魚一接到手就隨意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她沒有心情陪豪門大少風花雪月。
她的舉動倒是令旁邊兩個美女諮客改變了少許，不再對她那麼冷嘲熱諷。雖然還是不熱絡，但這樣已經很好了。
上班時間是從晚上六點到十二點，站上六個小時，特別是踩着三寸高跟鞋的站六個小時，莫小魚覺得自己已經去掉半條命。
回去一定讓女兒胖乎乎的小手摸摸她的腳，那比任何神丹妙藥都起作用。
終於到十二點了，莫小魚正要換上鞋子，再把西裝送上去，這時面前來了個男人。
一個和氣得近乎想隨時都對他笑的男人，一眼看上去讓人想起彌勒佛。這男人恭敬地站在旁邊，雙手交疊，老老實實放在腹間，頷首俯身：“莫小姐，楚少正在等莫小姐送西裝上去。”
皺皺眉兒，莫小魚衝口而出：“先生不如帶給楚先生好了。”
“請莫小姐直接叫我孫潛。”搖頭，孫潛一副驚恐的模樣，“莫小姐不能開這種玩笑。莫小姐請。”
有點疑惑，但莫小魚還是平靜地跟着孫潛走了進去。腳好痛啊，莫小魚正要表示先換鞋子，孫潛已經看透她的心思：“莫小姐，現在天色晚了。不要擔擱時間了，要不然太晚的話……”
孫潛點到爲止，莫小魚卻明白了，原來這孫潛擔心她的清譽。想到這兒，莫小魚不再做聲，乖乖地跟着孫潛上去。
他們來到八樓的包房。莫小魚進去的時候，洛美美正好從裡面走出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換三秒，然後各自別開。
孫潛走到門口主動停下，莫小魚沒有進去。她等在門口，像門衛般站着，進退都糾結。
包房裡一片米色，盡是素雅。喜歡這種裝飾的包房，應該比較雅興的男人才對。
楚天瀾的外表看上去是個雅興的人。
但他骨子裡卻無比計較，挑剔而容不得任何沙子。
“我的西裝呢？”楚天瀾終於開口問，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