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白岈看着面前的一個個敵人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朱妤道:“投降吧,跟我回郿山,我好好招待你一下。這可是好機會,郿山從來都不讓男子上山。”
白岈道:“呸!堂堂郿山全被你們這些妖女給玷污了!”
朱妤氣得臉色發白,還沒人敢這般對待自己,何況是個弱的可憐的臭小子,她想將白岈大卸八塊,卻又生怕與《六合古卷》失之交臂,因此隱忍了下來。雒柯、郟沱見白岈無禮,罵道:“你太放肆了!”口氣明顯是罵白岈不懂得憐香惜玉,或是是因爲朱妤在惡,但是被其美貌掩蓋了的緣故。
白岈道:“我就是妖物,非要把你們撕碎!”
雒柯、郟沱當下勃然大怒,紛紛揮械而上,一個手持鐵槊,一個手持***,威武難當,武功本來不比鄂由衷遜色,只是不喜歡出頭而已。因此白岈面對兩人還是有些勉強,但是他義憤填膺之計,居然不閃不必,硬是用血肉格擋住了郟沱、雒柯兩人兵器!
兩人見白岈毫髮未損,怒罵道:“你果然是妖物,終於露出真面了!”
白岈咬牙切齒道:“我就是妖物,妖魑鬼物,你們能把我怎麼着!”朱妤看的出是六合魂體,沒想到他內功平平,卻是能借助六合魂體達到了一定強化,這身子骨歷練的實在是驚人。
薛詩茵把劍笑道:“那你看我這柄寶劍鋒利如何?”她縱馳蓮步,輕盈瀟灑,內功已臻化境,劍法也是犀利無常,凌空鬥轉身子,手中寶劍筆直的刺向了白岈。
白岈仍舊不閃不必,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無法於他們相比,六合魂體沒有一招半式,故而躲閃只會被薛詩茵殺死,當下目光鎖定,徒手握住了薛詩茵刺來的寶劍,手掌被劍鋒劃出了鮮血。薛詩茵乍驚之下,沒有收劍,白岈突然使勁渾身解數,連人帶劍一併扔了出去。
薛詩茵雖是凌空起身,平穩落地,並沒有受傷,但是被白岈的血氣方剛嚇的不輕,而且是已然拉開了距離。朱妤驚笑道:“有點意思。”
白岈凝眸射冽,假裝直衝朱妤,雒柯、郟沱攔截在前,氣得白岈**三丈,擔心長孫什伯中了鄂由衷的奸計,就此一命嗚呼,便仗着身子硬朗,不避兩人攻擊,尋了一個良機,忙即提縱而去!
薛詩茵見白岈又跑掉了,氣得桃頰微紅,懊惱道:“跑來跑去,追來追去,累死人了,這傢伙真難纏!”朱妤莞爾一笑,也沒說話,忙即展翼飛行,向那白岈追去,看他能跑多遠,看他能撐到幾時。
幾日不見,白岈功力驚人,那薛詩茵也追了過來,顯然是有些厭煩,越發覺得他就是妖物。不過朱妤卻是心知肚明,於心思道:“我參悟多年都沒有進展,他幾日便有成效,莫非適合‘鬼道流’神功?”
念及此處,陰謀鬼算計便如花綻放,加快了身法,將雒柯、郟沱等昭月村弟子遠遠落在後邊,當下拔出寶劍,一劍劍飛舞橫削起來,但見一道道妃紅色的弦月形劍氣嗖嗖而去,但是白岈實在靈活,以致常常打偏,宛如趕羊一般,逐漸將白岈趕入了懸崖邊上。
這白岈冒着槍林彈雨拼命逃生,遙見那幽谷之後,挺足了精神就要尋路下去,看長孫什伯有沒有中埋伏,這時忽然失足不穩,低頭一看,方知被朱妤的絲綢纏住了腳踝。他氣得用牙咬斷絲綢,當下也不尋路,一個跟頭翻入了谷底。朱妤驚愣的目瞪口呆,呢喃道:“他也太亂來了!”
白岈磕磕碰碰,還未滾到崖底,忽地硬撐着身子跳起,不顧傷勢,於懸崖峭壁上飛步跑了下去。
待至崖底,衝勢過大,不禁搶在地上。他抱着腦袋起身環視,見四面圍堵,周匝有八塊豎起的頑石,上面都貼着一張金黃色的符篆,於太陽照耀下越發的璀璨生輝。中央一個老者跏趺而坐,他穿着棕灰色鶴氅,披着棕灰色斗篷,戴着一頂棕灰色竹斗笠,腰間繫着打着補丁的皮絨球,大小約如土豆。旁邊橫着一根奇特的法杖,奇特到杆長六尺,杆身疙瘩聳起,杆尾的弧度就像是狂刀的刀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在他的身上確實能感受到這句話古老的含義,隱約之中覺得他是來在上古的一位“家爲巫史”中的法老。
白岈見是長孫什伯,心頭鬆了口氣,一時間傲氣頓消,頑劣的性子又變了回來。但見長孫什伯的臉色發青,嘴脣發白,顯然已經中招了!只是不見鄂由衷人影。白岈眉眼一挑,露出了鄙視的目光,拔了他的一縷鬍鬚,囔道:“你挫不挫不呀,堂堂昭月村掌門居然真的中招了!”
長孫什伯疼得面目抽出,顧不得打坐療傷,兀自跳起來用柺杖將白岈掄翻在地,嗔怒道:“你這個臭小子懂不懂得尊卑老幼!”白岈抱頭喊道:“誰讓你說我是妖物!糊塗蟲,被害了吧!”什伯氣得**三丈,但見他闖入陣中,或許有的一拼,遂道:“你去把那幾張符篆揭下來。”
白岈撓着火辣辣腦袋,乜斜道:“你怎麼不去?”
什伯道:“符篆上有我的鮮血,我觸摸不得,快去,少羅嗦!”白岈喜道:“那我救了你,你會不會跟村裡人證明我不是妖物?會不會讓我回去?”什伯輕輕點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白岈不妨有詐,樂呵不已,以爲天上掉餡餅,利落地跑去揭符篆,突然符篆金光璀璨,緊接着一股兇猛的大火將白岈吞噬。
疼的白岈連連叫喊,在地上滿打滾爬,方纔息止了這引火焚身之痛。他氣呼呼的指着什伯罵道:“死老頭子,這怎麼能揭下來,你沒安好心!”他嗆得直咳嗦,便撒手不管,待欲走出陣法,誰料是碰壁而已,面前登時浮現一道薄膜屏障將白岈震了回去。
什伯嘆道:“這是‘迴天吸血陣’,只可進,不許出。”
白岈揉着砰的紅紅的鼻子,兩眼掬淚,沉吟道:“然後呢?”什伯道:“符篆吸血,日損一斗,乃是一種邪魔外道之之術。”白岈惶恐道:“那我如何抗的住,你快想辦法!”
什伯沉吟道:“那欺師滅祖的傢伙,說你在韶華小鎮吸人心血,搞得人心惶惶,騙我來這幽谷,後遭他偷襲暗算。”白岈怪問道:“那他哪裡去了?”什伯環視四周山巔,沉聲道:“他就守在山巔之處,四圍八角都是郿山弟子,這叛徒要等‘迴天吸血陣’耗損了我的真氣後纔敢出手。”
白岈鄙視道:“他早就投靠朱妤了,那個神情妃子陰險的很!” wωw ●ttКan ●C ○
哼~
一聲鶯啼破空而來,白岈一驚,見朱妤分花拂柳的輕輕的走來,他嚇得身子一抖,躲在在什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