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粉紅60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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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實話(絕非誇張):感謝,謝謝,沒你們我活不了啊。
補充:粉120的加更週六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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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一愣,“老爺夫人沒送什麼東西回來啊,每過兩個月有一封家書,是給老太爺和老夫人報平安的,都直接入澄明堂。”
“一件東西都沒有?”采蘩再問,不能疏忽半點。
林川看出她着緊,仔細想了想,但搖頭,“沒有。”
“那從前義父義母出遠門有讓人先捎東西回來的嗎?”采蘩信童言無忌,堅持尋找着一絲希望。
“您這麼問的話——”林川重重把頭點,“有。夫人喜歡不同地方的特產,有時候買得多了就會先送回來一些。”
“怎麼送?是自家的僕人,或是官驛?”如此一來,雅雅的話更可信了。
“老爺夫人出門一般不多帶人,書信和東西都通過官驛送來。”林川答着,垂首不擡,心中疑惑采蘩這些問題的用意。
“是嗎?”快慢且不去管,官驛來送要安全些,就算丟失了也會有交待,采蘩不疑雅雅,“最近可有驛館的人來過?”
林川給了希望就滅。“不曾。會不會是雅雅小姐記錯了?”只有這個解釋。
雅雅豎耳聽着,跳下來叉腰駁道,“我纔沒記錯,娘讓人裝了兩大箱子呢。”
“雅雅,你親眼瞧見了?”采蘩輕問。
雅雅小腦袋啄米,“瞧得真真的,那兩個大哥哥蹬大馬靴,穿黑大襖,頭上戴了毛耳帽,還有車篷插着大三角旗。上面畫着一隻大老虎。”細手臂囫圇一大圈,踮起腳尖,鼓脹了嘴,“那——麼大。”
林川歪着頭,絞盡腦汁在憶的模樣,“采蘩小姐,府裡確實沒有收到過這兩個大箱子。”
“會不會你那時不在。或者別人不清楚便送錯了園子?”她買的點心就送到大房那兒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應該不會,驛館給我們四房送過好幾回大物件,都直接從偏門入。您也知道,這道門只有四房裡的人能打開。即便我當時不在,有人收了肯定會事後告訴我一聲的。”林川覺着送錯的可能性不大,“要不我去問問?馬上回來稟報。”
這事不能含混過關。采蘩說了好。
但一輪煙火熄過。林川回來仍搖頭,“都問過了,沒有人收過這兩隻箱子,難道還真要問大門門房?”
“不,暫時別問出去。林管事,你明日抽空去鑰弟那兒一趟,把這事告訴他,問他如何打算。”采蘩心中大感蹊蹺。
“我這會兒就去吧。”林川比采蘩還着急。
“別驚動了老人家。明天再去。”大年夜慌里慌張,落到盯着她的人眼中,不知道是否成了心懷鬼胎。
“是。”林川暗道采蘩想得周到。
第二日晌午,采蘩,雅雅和婢女們正玩跳繩,姬鑰便來了。
“姐姐昨夜歇在墨月堂,睡得好不好?”他看似漫不經心,但林川不動聲色揮手,周圍就清靜下來。
“挺好的,雅雅是個小暖爐,抱着她睡好舒服。”采蘩摸摸雅雅的頭,囑咐婢女們繼續陪她跳繩。
雅雅乖喊哥哥,樂呵蹦不停。
姬鑰坐在廊下遠遠看小妹跳,嘴裡卻說,“姐姐,我娘確實寄回了東西。”
“你也瞧見的?”采蘩哦了一聲。
“沒有,那日爹爹帶我出門爬山,正好不在家。但我們回去後,娘跟爹說箱子寄了。要不是雅雅提起,我早忘了這事。”視線受回來,與采蘩對眼,“可我不明白就算有箱子,姐姐爲何特意關心?我跟你說,我娘喜歡亂買東西,有些可能值錢,多數是奇怪無用之物。即便驛館官差運送時弄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廊下就她和姬鑰,采蘩自然沒保留,“向琚說你爹此次遠行名爲遊歷,實則查案,被害一事極有可能與那件案子有關。”
“胡說——”姬鑰第一反應並不好,但他很快冷靜並陷入沉思。
采蘩也不打擾他,剝着瓜子仁,一會兒就堆起了小碟。
“到每個州郡爹都會帶阮管事出去幾次,我和雅雅想跟着,但他從來不許,只說不是去玩。我一直不信,還到娘面前埋怨,娘卻和爹說一樣的話。莫非就是爲了查案?”以小大人的眼光看以前的事,姬鑰突覺自己有多孩子氣,“要是我能早點懂事,可以幫爹分憂,是不是他們不會被人害了性命?”
心疼雅雅的懵懂天真,心疼姬鑰的老氣橫秋,采蘩苦笑,“小子,你能不能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纔到這詭詐多端的人世十二個年頭,同齡的少年還在父母懷裡撒嬌,他卻硬催生了羽翼。
“那你是懷疑娘寄回來的箱中有線索?”他原來不覺得箱子是多大的事。
“懷疑是懷疑,也存着僥倖希望找到蛛絲馬跡,但再想,通過驛站送的箱子,你爹應該不會放案件相關的物件,否則萬一遺失,豈非大事不好。而且,還有兩處我不明。第一,向琚或者向家和這件案子的關係。第二,究竟是什麼案子。要是不能查清楚,我不以爲向琚可信,所以對他也不好說實情。”儘管向琚看上去不像壞人,可將她害死過一回的沈珍珍看上去也絕不壞。
“我說過。沒準向家和我爹孃的死有直接關係,飛雪樓那些緊追咱們不放的殺手就是他們找的。”才老成,又復少年任性。
“那他爲何要告訴我們你爹暗訪的事?再說,昨天我跟他吃飯,整個百香坊都是向家的人,他隨時能抓我實施陰謀。”還是塊嫩姜,采蘩勾手指敲姬鑰的腦殼,“我說他不可信,是怕他會否有別的目的。好比借你爹孃的事打擊你們姬氏的地位,要麼提升他們向氏。將它變成獲取私利的工具,而咱們就讓他當作墊腳石。記住,無事殷勤必有所圖。至於他是主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保留。”姬鑰脾性不小,“他沒對你下手,多半讓你美色誘惑住了唄——啊!疼!”
“臭小子找打。就我能誘得住神仙,你瞧得起姐姐。我還沒那麼厚的臉皮呢。”打完撩下袖邊,采蘩冷哼。
姬鑰皺臉揉肩,“現在怎麼做?我去驛館問麼?”
“恐怕你去也白去。”采蘩苦思一夜,已有主意。
“也是,若他們弄丟了寄件,問不出個所以然。”姬鑰則另以爲。
“你娘找得不是官驛。”雖然有主意,卻未必是個聰明的主意。
姬鑰詫異問道。“你如何得知?”
“雅雅說。那兩個送箱子的男子蹬馬靴穿布襖戴毛耳,馬車上有一面虎旗,你覺得那是官驛嗎?”她已經打聽清楚。
“不是官驛,是什麼人?”佩服她,居然想得到。
“兩種可能,民信局或者鏢局。”采蘩將裝瓜子仁的瓷碟推過去,知道他愛吃又懶得磕瓜子殼,“我以爲前者可能性更大些。如果是鏢局。應該早送到了。”
姬鑰抓一口嚼得香,“可是民信局會用虎旗麼?”
“壯膽。”采蘩這點也不確信,“不管怎樣,我想咱們最好從城中的民信局或鏢局打聽一下。民信局受官驛壓制,不會有太多家,我去跑跑看。鏢局的話,我不熟這裡,你讓林管事悄悄打聽吧。”
“說半天,你就是想出去逛。”姬鑰笑嘿嘿地,“姐姐,從今日起,我搬回墨月堂住了。所以,你去哪兒記得叫上我。”
“你祖母肯了?”有點突然,采蘩挺喜歡姬鑰住得遠,這樣她自由,要不然讓這小子給囉嗦的。
“肯了,雅雅說要跟你住,哭鬧得老人家們煩了。她回來,我當然也要回來,否則兩個姑娘家掌這麼大的園子,萬一有事。我可是長子。”瘦小的胸膛挺凸了,欲增強男子漢氣概。離父母出殯只有一個月,他能留下采蘩的時間也只有一個月,必須就近觀察,以便及時調整最新策略。
采蘩眯着眼狐疑,“姬鑰,你到底存什麼心思?知不知道這時候你爹孃的冤屈才最大。”
“知道,所以我要抓到兇手爲爹孃報仇。”爹孃不在了,誰還能庇護他和雅雅?祖父母畢竟是隔了代,五指難齊,而伯伯伯母們待他也還不錯,可牽涉到母親豐厚的嫁妝,難說沒有私心。但他想他運氣非常好,遇到了采蘩。從她救他和雅雅的命開始,從她答應送他們回家卻不願攀富貴的身份開始,他就決心當她親姐姐。這樣的決心隨着一路走下來而越發堅定。
姬鑰適時收斂了笑容,“姐姐,今日年初一,要去各房拜年,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民信局打聽,好不好?”
采蘩看不出他的名堂,指着他鼻子,“姬鑰,你要算計我,我接招。別說我欺負小孩子,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姬鑰喊冤,“姐姐看誰都壞人,可我絕對不會算計姐姐。你救了我和雅雅的——”命。
采蘩端起碟子,踏出廊下,“小子,你就唬吧,我說了我接招,你等着。我要是輸了,你知道我知道什麼結局。”
姬鑰用力嚼着瓜子,看她去喂雅雅,嘻嘻挑眉,暗道,“你輸,你就留下。我輸,你也得留下。我姬鑰也不信,這麼多天的姐姐都白叫了。”
爆竹這一波那一波響,最嚴寒的冬日就快被炸退了去,春息已醒,西風嗅到了繁茂的張揚,不由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