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名湛作爲吉祥物則跟大廈的負責人交涉。
他在銀泰大廈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了16樓,在會客室坐了五分鐘,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中年男人才進來了。
看到陸名湛的時候,男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笑容。
他主動迎了上來,跟陸名湛握手,“警官,這事我們內部一定嚴肅處理,積極配合警方的所有行動。請你們務必放心!”
陸名湛與他握完手之後,“勞煩您先讓人安排好大廈的人流疏導工作,現場人流量過大,會干擾警方和消防人員工作。”
中年男人聞言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等會客室裡只有他們兩人時,才壓低了聲音,“名湛啊,你對陌生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還說得過去,對你楚叔怎麼也一板一眼的?我的大廈發生這種事我也是受害方,你們警察也需要爲我這個受害人考慮考慮。我們一直都很積極配合你們開展的各類工作,有些事不用辦得這麼死板。疏散人流,這未免小題大作了。你讓我怎麼給我大廈的業主和租戶交代?”
“楚叔,我知道疏散人流對你的大廈營收有影響。不過,事關人命,多重要的事也得退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誰在你的大廈弄出了兩條人命?”
“我想知道真相和你讓封鎖大廈不是同一件事。”
“我沒有讓你封鎖大廈,只讓你疏散負一樓到二樓的人,三樓以上的暫時保持原樣。至於原因你比我更清楚,這幾個樓層的人流量太大,消防隊的同志和我所裡的同事在執行任務,難免會被人干擾。與其讓陌生人看到案發現場,隨意拍下來傳出去抹黑你的大廈,還不如通過官方渠道把事情講清楚。”
“疏散人流太興師動衆,別人會怎麼看我的大廈,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楚天風臉上已經有不悅之色,“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你跟明薇聊吧,我跟你爸約了下午茶。”
“楚叔真有興致,現在還能喝茶。”
楚天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偌大的會客室頓時只剩下了陸名湛。
陸名湛也沒什麼感覺,絲毫沒有在別人辦公室的不自在。
閒適地靠着沙發椅背,在心裡覆盤着案子的事。
銀泰大廈公司、商鋪的分佈,他心裡都有數。
半個小時過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身着職業套裝,長相極爲精緻的女人緩步進來。
身上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連邁出的步子也像是精心算計好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極爲完美。
她臉上帶着溫和又沒有距離感的笑容,行爲舉止都得體而優雅。
更特別的是,還有女孩子的俏皮。
“名湛,不好意思,事情有點多,讓你久等了。”
陸名湛回她一個禮貌性的笑容,掏出紙筆。
楚明薇潤白的手輕輕覆上他黑色封皮的小本子,顯得越發的白皙瑩潤,“我們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一見面就聊工作?”
“聊完了我請你吃飯。”陸名湛把她的手從記事本上移開,“大小姐,咱先把人命給聊清楚了,其他的都好聊。”
楚明薇輕笑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陸名湛挑了挑眉,“你就不一樣了,比上次見到更美。”
……
陸名湛跟楚明薇聊了兩個小時,等他下樓的時候,所裡的同事和消防隊的工作也進展到了尾聲。
秦所長和劉隊正跟法醫聊着什麼。
陸名湛走了過去,“怎麼樣?查出什麼了?”
程法醫摘下口罩,“兩名死者均爲老年人,有一具屍體時間比較長,已經重度腐爛,需要回所裡繼續檢測。新的屍體是兩到四個小時前走的,死因是心臟病突發。”
“又是心臟病?”陸名湛驚訝。
“對。”
陸名湛不解道:“心臟病突發需要把屍體扔排污管道?打個電話搶救不行嗎?”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秦所長打斷他們的交談,“小張,你安排兩名隊員繼續協助劉隊處理後續,其他人都先回所裡。”
“是。”
**
不大的派出所裡燈火通明,每一個人都在忙碌。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薰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所裡的同志和市局派過來的同志經過了一系列排查與順藤摸瓜,將案子主要的犯罪嫌疑人成功抓獲,後續的事情也在有序的進行。
世上也沒有多少高智商的罪犯,只要找到一些線索就可以把幕後的人一點一點地挖出來。
送走市局的同志和押送車後,所裡的人並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疲憊哪怕是侵佔了身體的每一處,他們心裡依舊沉甸甸的。
秦所長咳了幾聲,嗓音嘶啞地說道:“大家都辛苦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這次的案子也給我們敲響了一記警鐘,讓我們好好的反思我們平常的工作都有哪些不當或疏忽的地方。詐騙團伙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以爲中老年人根治各類疾病爲由,販賣不實***並對中老年人進行詐騙,騙取受害人鉅額財物,我們每天巡邏、掃街卻毫無察覺。如果不是接二連三的死人,這顆毒瘤不知道還要是禍害多少人?!”
衆人都紛紛地低下頭。
秦所長看向張宣,“你把具體的情況再跟大家說一遍,讓大家深刻了解他們的操作模式,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他們在小區內租個場地設立公益性的中老年人娛樂中心,在這個過程中對過來娛樂中心的人進行摸底,最後挑選目標對象。我們起初以爲他們着重對患有心臟病的中老年人進行詐騙,是受了兩名死者的恰好患有心臟病的干擾。實際上,他們是以獨居、單身、無家屬的中老年人爲首要目標,與他們深入交流,獲取目標對象的信任。最後對他們進行錢財上的詐騙。以劉淑爲例,她死前的半年內曾多次向不同的賬戶轉賬匯款,數額在幾萬、十幾萬、幾十萬不等。經過幾次看似專業的治療,均沒有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