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建平二年(公元二一三年)一月一日中午。
一個五百人的隊伍押送着十車沉重的貨物想許昌走去,他們這些人正是羅靈風假裝徐州獻糧的士兵。領頭的人是智勇雙全的呂蒙。
呂蒙一路想着羅靈風的妙計,一路環顧四周,謹防意外的突法事件發生。
也許是因爲這場戰役的重要,許昌早已經開始限制百姓的進出。因此,官道上可以遇到的人寥寥可數,就算是遇到了,也會遠遠避開。民不於官鬥,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這時,呂蒙停下了腳步,輕聲對着身後穿着將軍鎧的壯漢說道:“裴兄弟,小心些,記住軍師交的對白。要是有變化,千萬別自作主張,聽我的吩咐行事,我會後面提示你的。”
裴遷就是羅靈風從那百名雍州兵中挑選出來的首領,他的任務就是假扮此次壓糧士兵的頭頭。
裴遷道:“呂將軍放心,裴遷不是莽撞之人。一切全聽將軍安排!”
呂蒙點了點頭,退到了士兵的中心。
裴遷率着的運糧隊很順利的就到了許昌城下。
曹操軍的士兵還是很稱職的,巡視的士兵老遠就已經發現了呂蒙這一行人,並報告了許昌太守夏侯尚。
夏侯尚是夏侯淵的從子,魏書上說:尚有籌畫智略,文帝器之,與爲布衣之交。一個讓魏文帝曹丕屈身相交的人決非等閒之輩
。他是曹操帳下耀眼的三位秀之一,由於他和曹操是近親,曹真、郝昭遠不如他得寵!
這許昌的重任曹操是親字點名讓夏侯尚來鎮守。
夏侯尚當時當場就感動的立下了軍令狀,高聲說着自己的決心。也是就是這個原因,上任期間,夏侯尚一絲不苟的幹着自己地本分。不但將許昌治理的緊緊有條,還將許昌中的不法分子一一的抓入水牢中去。
夏侯尚的認真,讓許昌無懈可擊。不過此刻他的對手是曹操都爲之心虛的羅靈風。那結果也就不一樣了。
夏侯尚遠遠望着逐漸靠近的士兵,目光露出了謹慎地神色。
夏侯尚讓城牆上的士兵彎起了弓箭,銳利的箭頭對着來人,做好了一切準備,大喝道:“站住!上前一步,莫怪下箭下無情!”
裴遷高舉起了右手。示意全軍停下待命。
夏侯尚見遠處的士兵已經停下,再次高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裴遷高聲答道:“城上的可是夏侯將軍?我們是送糧的,徐州牧樑大人命我們前來將剛剛由百姓手中收購來的糧食,運至許昌。還請大人放我等入城!”
夏侯尚知道曹操爲了儲蓄糧食,就學當年劉備解決食物問題的方法一樣,聚少成多,向百姓收糧。
所以,夏侯尚並不奇怪爲什麼這個時候有人送糧食過來。
當然。這並不能打消夏侯尚地疑心。
夏侯尚道:“我就是夏侯尚,不知各位有沒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那裴遷對答道:“當然有啊!樑大人給了我們一份“送糧令”,讓下交給夏侯太守!就這裡!”
裴遷由懷中拿出一封信箋,揚了一揚,證明自己的身份。
送糧令是曹操爲了防止有人假冒運糧人員詐騙取城的一套方法。接收糧食之前。必定先以送糧令來證明身份。如果有誤,立即格殺送糧人員,並且全城戒嚴,將消息傳到前軍
。
這“送糧令”是戰前曹操親自設計的。每場戰役地“送糧令”都不相同,每位官員的送糧令也不一樣。因此,外人根本無法模仿和借閱。
劉備曹軍中的情報只是知道有“送糧令”一事,並沒有探得“送糧令”裡的秘密是什麼。
夏侯尚一聽,來人知道“送糧令”,心中稍寬,只要“送糧令”上蓋有徐州地州牧大印,信尾有一條帶足的蛇。左足三指,中指五節,右足四指,中指六節,那就就是真正的送糧隊了。未確定之前,夏侯尚依舊謹慎的說道:“你們立刻卸下腰間兵刃,放於地下,慢慢靠近城門。”
夏侯尚這一招真黑。如果“送糧令”有任何不對。這些士兵只有引首待死的份了。
裴遷見城牆上的密密麻麻的人影,無數銳利的箭頭。這時卻心虛起來。他雙手發抖,似乎拿不動那輕飄飄地“送糧令”;兩腿發軟,好像承受不起他高大身體的重量;臉色泛白,有點會隨時暈倒的模樣。
人死亡之前,都會產生莫大的恐懼,裴遷也不例外。
“裴遷,箭弦上不得不發,若你露出任何馬腳,我們都得完蛋!現無論是前進還是撤退都是一個死字,你好好想想!”呂蒙見裴遷額上突然冒出了些許汗粒,已經明白了裴遷心中的所想,有些擔憂的輕聲提醒道。
裴遷聽了,頓時挺起了腰,反正橫豎已經是沒有退路了,與其當一個狗熊,還不如爲了妻兒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博個青史留名。
裴遷向前行了兩百步。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叫喊聲,然後是一聲慘叫,一個黑影衝入了人羣,三顆頭顱飛天而起。
“怎麼回事?”裴遷轉身一看,就見一個跨着神俊飛馬的壯漢,正對着他飛衝而來。
“啊……”裴遷尖叫了一聲,話音未落,就被壯漢劈成兩半。
接着,西、南、北三隊分別出現了十五騎,和十位刀盾壯漢。他們從遠處飛奔而來,隨意地屠殺着這些沒有兵器地士兵。
不到短短的盞茶功夫,送糧士兵就已經屍橫片野,四處逃竄。
許昌城樓上地下夏侯尚都看傻了,什麼命令也沒有下,就是大張着嘴巴看着城下
。其餘的士兵都已經將城下送糧的士兵當成了自己人。雖然很想射死那些殺害他們“同胞”地敵人,但是差勁的命中率和嚴厲的軍紀讓他們不能放開手的的利箭。
“放箭!”夏侯尚終於清醒了過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放箭,他絕對不允許有危害到許昌的事情出現。
可是,這時放箭顯然已經是太晚了。城上的弓箭手還沒有射滿三波箭就也射不中城下地匪徒了。他們已經逃出了射程之外。
短短片刻的時間城下就只有那些意外殺出的神秘匪徒了。神秘匪徒熟練的將三十餘車糧食全部搶走,向遠處運去。
神秘匪徒中有一個看似首領的匪徒,他小心的走近了許昌。對着城上大笑叫道:“哈!下九江周泰,謝夏侯將軍贈糧!”
說着,就留下了城上目瞪口呆的曹軍瀟灑離去。
夏侯尚的腦袋再次短路幾分。
“將……將軍,我們現應該怎麼辦?劉備軍地將領怎麼會出現這個地方!”副將王芳顫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夏侯尚憤怒的大吼了一聲。這一戰讓他鬱悶急了,被不到百人的賊兵眼皮地下搶去了糧食,自己還被別人笑話,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身旁的兵將,見夏侯尚發怒。各個都不敢再言。
夏侯尚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拿自己手下當了出氣筒,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一個人獨自地沉思了起來。
曹操和孫權已經結盟了,沒有理由來騷擾許昌。曹操爲人以利爲先。以己爲上。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領地有危害到自己的存,也導致了曹操領地無大股的蟊賊。
不是孫權,又不是蟊賊,那唯一地解釋就是劉備。只有劉備纔可能於曹操爲敵。也只有劉備敢打曹操的主意。
想着劉備夏侯尚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周泰那傲氣臨人的模樣,心中又窩了一肚子的火。
這時,又有兩個問題出現夏侯尚的腦中
。
第一、劉備軍的怎麼嚴密的防禦網中混進來地?
第二、他們的意圖是什麼?
夏侯尚想了許久,無意間想起了當年羅靈風的虎牢關之役,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低聲念道:“原來如此,劉備又想效反當年虎牢之計,潛入我軍後方。他們的任務一定就是騷擾我軍糧道了。”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兩個方法解釋的通。如果這時有人告訴他:羅靈風率共有五萬大軍有大海饒江東入黃海潛入了徐州的話。相信夏侯尚一定會罵他瘋子。因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漢“航海”根本就不所以智者、學者所瞭解的範圍。沒有人知道,自然不可能,也不會向那裡去想。因此,羅靈風有百分之百地把握騙過郭嘉、賈詡這一類別地超級謀士,畢竟他們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猜到他們知識範圍以外的事情。
王芳見夏侯尚眉頭已經解開,看了看烈日下暴曬地運糧士兵。壯着膽子問道:“將軍。那些士兵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躺那裡直至腐爛,發臭吧?”
夏侯尚這時已經相信了這些士兵確實是自己人。他這時已經確定剛剛的那一夥神秘匪徒就是劉備軍用來騷擾自己糧道的士兵,他們那麼兇殘的屠殺了運糧兵肯定不是一夥的。唯一的解釋也就是自己人了。
他見一個個倒城下的士兵,心中沒由的升起了一陣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收繳了他們的兵器,他們絕對不可能被屠殺,連一點反抗的機會而沒有。
夏侯尚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來人,快速通知魏公和驍騎將軍說許昌附近有少量劉備軍的士兵,請驍騎將軍小心,讓魏公定奪!”驍騎將軍正式虎牢關的曹仁。
然後,夏侯尚再次望了一眼,那些屍體,嘆聲道:“至於……這些屍體,就將他們移入城中吧。將犧牲的火化,厚葬。沒有犧牲的就讓軍醫好生醫治!”
一個出色的將領對於自己人的士兵就必須重視他們的尊嚴和生命,恰好夏侯尚正是這麼一位。
夏侯尚的命令一下,王芳就帶領着一千士兵前去搬移傷員或者屍體。
王芳來到了運糧員身旁,見一地的殘肢斷臂,不由覺得有些翻胃
。他看了四周一眼,暗自慶幸道:“好,弓箭的距離有限只射到了前面一段,不然的話會有多的人死我們自己人的手中了。”
由於救人要緊,他們誰也沒有注意道這些死傷人員的傷口幾乎都胸口,胸口的血跡遠遠的高於別處。
一千多名士兵只要一個趟就可以全部的將人擡回。
王芳高喊道:“快一點,傷員不能支撐太多時間,能救一個是一個。”
衆人齊聲允諾,快速向背着傷員向許昌跑去。
進了許昌城,夏侯尚下來查問。
突然,一個壯漢猛得一擡手一把拇指大小的暗器射向夏侯尚,夏侯尚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暗器正中他的腦門,硬生生的打了個對穿。好強的力道。
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壯漢又一拳大暴揹他士兵的腦袋,反手一計力劈將王芳的脛骨打斷,他奪過一把刀,瞬間砍翻了五人,喝道:“吾乃惡來典韋,想死的就上來。”
繼呂布後,又一不敗的神話,惡來典韋已經是公認的第一高手。他的大名早已傳遍了天下。
許昌守軍大爲恐慌。
失去了主將的他們,已經不可能試行有效的反擊了。忠義的士兵各位爲戰,誓死保城,膽小的就四處逃竄打擊士氣。
遠方待命的周泰再次殺了回來。
周泰心狠手辣對敵人絕對不手軟,但對自己的士兵確實關懷倍至,今天不得已殺瞭如此多自己手下的士兵,心頭上就有如萬蟻啃食一般。
他當然明白羅靈風的難處,犧牲這些人換取全線的勝利絕對是死賺的買賣,並不能怪羅靈風。
心中的痛楚也自有用敵軍的血來發泄。
狂怒下的周泰領着精兵打破了一隊又一隊的敵軍,身上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一個半時辰後,許昌城正式宣佈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