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離開之後,將看守此地的月印山弟子,全部叫走了。索性將這片區域,全部留給高望和安老大他們。
如此輕鬆就去掉了禁制,恢復了自由,倒是讓安老大都感覺到有些不真實,彼此之間的眼神對望,都有些飄忽不定。
顯然,他們雖然答應下來了這樁交易,但內心深處,要說半點其他念頭都沒有,那也是假的。
高望見安老大眼神閃爍,忍不住低聲問道:“安老大,你想幹什麼?高某可告訴你了,千萬別有什麼不軌的念頭。”
安老大輕哼一聲:“老高,難道你就服服帖帖,心甘情願被這傢伙奴役驅使嗎?我們堂堂道胎境強者,被一個道基境的傢伙驅使,你能忍得了這一口氣嗎?”
高望面色駭然,連退幾步,一副要跟安老大劃清界限的樣子。
“安老大,你自己想死,可別拉上我。我老高自問頭腦還是清楚的,形勢比人強。我們身上,有逍遙符,那玩意隨時可以讓我們生不如死。你要反抗,你不妨去試試,我老高算是明白了,識時務者爲俊傑!”
高望頭腦的確是非常清醒,這段時間做俘虜,他也有了覺悟。尤其是他暗中觀察秦易,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他甚至在鍾離先生的身上,都不曾看到。
如果說現在的煙羅域是亂世,那麼這個叫秦易的年輕人身上,明顯就有一層未來梟雄的潛力光環。
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吃定他們,人家又怎麼可能如此好說話,放放心心將他們放出來?
對方這樣做,自然是吃定他們,根本不怕他們出什麼幺蛾子,隨隨便便都有辦法對付他們的。
安老大如果選擇反悔,只要稍微有些二心,恐怕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這是高望作爲聰明人的直覺。
安老大雖然是當初一夥人的老大,那也是因爲他的修爲比大家略高一籌。要說頭腦,一直都是高望最爲冷靜。
所以,聽到高望這番警告,安老大那狂熱的頭腦,也是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慢慢冷靜下來。
瞥了一旁的岑鷹一眼:“你怎麼看?”
岑鷹原先,也是一個暴烈的性子,但是,這段時間一直遭受的折磨,也將他的性子磨平了。
對於秦易,岑鷹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安老大,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啊。他掌控了咱們的生死,只要他一個念頭,我們體內的逍遙符就會發作。這種情況下,我們拿什麼去跟他掰手腕?還不如乖乖配合啊。說不定,我們表現好的話,他還真能給我們一條生路。我看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在這亂世之中,跟着他,還真能闖出一番名堂來呢?”
岑鷹說出這番話,的確是讓安老大非常吃驚。
一直以來,岑鷹都是對他安老大馬首是瞻的。安老大說什麼,岑鷹基本上都會附和。
難得的,岑鷹竟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主張,而且讓安老大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言辭來反駁。
高望嘆道:“安老大,我知道你面子上有些放不下來。但是生死麪前,面子算個屁啊?再說了,你覺得,我們現在就算活着回去,鍾離先生會饒過我們嗎?當初他是怎麼警告我們的?”
月印山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三個月內,必須顛覆青羅國王室,必須夷平月印山,取代青羅學宮。否則的話……
三個月的時間,早就過去了。
而他們交出的答卷,顯然是最糟糕的一份。不但人馬損失得乾乾淨淨,自己也成了月印山的階下囚。
這種情況下,他們作爲失敗者,面臨的命運必然是死路一條。
安老大比誰都清楚,他們根本沒有回頭路了。想到這裡,他那最後一點僥倖心理,也是徹底熄滅。
嘆一口氣道:“看來你們都對他抱有幻想,希望這傢伙,不是靠一張嘴巴哄騙我們吧。”
他雖然嘴硬,但卻也不敢“那小子”掛在嘴邊了。
高望語氣認真道:“說真的,如果在鍾離先生和秦公子之間,要我選一個的話,我還是更願意選秦公子。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很多我完全看不透的神秘光環。我現在懷疑,項騰的死……”
項騰也是他們一夥的五個道胎境之一。
當初圍攻月印山時,項騰帶了幾個道基境高階的強者,一起去追殺秦易,最後卻是一個活口都沒回來。
被送回來的,卻是項騰的首級。
起初,他們無論如何是不肯相信,這一切是秦易乾的。
但是現在,他們有些不確定了。
安老大嘆道:“好了,不管怎樣,先療傷吧。萬一這小子要我們出戰,我們恢復的實力越多,自保的資本也就越雄厚。我們三人如今,已經跟月印山時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也只能全力給他們賣命,也算是給自己賣命。”
……
秦易還真沒派人監督安老大他們。他知道,安老大的性格,或許還會有些想法,但是像高望那種聰明人,肯定是不會再有其他想法了。
現在,秦易更爲關心的,卻是埋伏在紫羅國邊境的那些力量。
秦易依舊在月印山外圍遊弋,關注着任何一絲風吹草動。由於不知道敵人到底有多少,秦易也不敢掉以輕心。
正是因爲敵人實力不明,秦易纔會不遺餘力要招募安老大和高望等人,爲他所用。
有這三人做幫手,哪怕大戰開啓,也肯定會多幾分保障。
隨着時間的推移,月印山外圍的局勢,越發的微妙。秦易知道,敵人既然派探子前來窺視,不久之後,便肯定會揮師來攻。
他只希望,這個時間,來得越晚越好。
因爲,安老大等人,需要時間來恢復。
只是,局勢不可能按着秦易的期望來發展,一天後,葉龍池帶領的隊伍,終於靠近月印山外圍。
來的卻是第一批人馬,由一名道胎境強者帶隊,二三十名道基境高階的精銳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