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之地,遼闊無際的叢林上空。
“咻咻”這時,只見聽有兩道破空之聲傳來。
“根據兩天前所得的情報,那小子已經走進了這北荒之地了。”
“哼,以爲這樣就能逃得了我們的追殺麼!真是可笑至極。”
“不錯,竟敢殺了我吳家的二少爺,就算屠完他那山間小村一千次一萬次都難以扺過!只是可惜他是個孤兒,弟弟也不知所蹤,要不然……”
………
一條小溪旁,一塊光滑的石牀上,有一黃一白,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在並肩而立着。
“想不到在這還能遇到同病相連的同門!我叫王蒼,若你不嫌棄,可以稱我一聲王大哥。”金甲中年人看着於亙笑道。
“王大哥!”於亙直接稱道。
原來就在剛纔,於亙才知道,眼前這位身着金色鎧甲的中年人竟然也是九州神宗外院的弟子,十幾年前因爲犯了門規,不得已之下才逃到了北荒城。因爲有修煉的底子,經過十幾年的打拼,終於在北荒城謀得了一個將軍職位。
王蒼只是說他犯了門規,卻並沒說細說犯了什麼,而於亙也沒有細問,因爲他同樣說犯了門規。畢竟誰能沒有一些隱私呢?
“哈哈,好,於兄弟,以後在這北荒之地若遇到什麼危險,你可以去北荒城王府找我。老哥我北荒城還是有些地位的。”王蒼大笑道。
“一定。”於亙同樣微笑道。
隨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王蒼便急着先走了。因爲,此次伏擊魔族人損失慘重,他得立即向上級彙報。
在走之前,王蒼還多次要求於亙與他一起回北荒城中的王府聚一聚,好好喝上幾杯,可最終都被於亙笑着婉言相拒了。
“於兄弟,那後會有期了。有空的話就去北荒城王府看看老哥我啊。”王蒼向着於亙揮動道別。
“好……”
於亙望着眼前一道金光漸行漸遠,最終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於亙此刻的心情卻很複雜,之後,瞥了一眼背在背後的長劍,便繼續無目的地前向着森林深處某一方向走去。
………
三天後,一片沼澤中。
嗷!!
一聲巨吼頓時傳遍了這片澡澤。
這聲巨吼剛一落,只見廣闊、雲霧升騰的沼澤中,漸漸浮出了兩個暗紅色的小山丘,隨之一個龐然大物從澡澤地中浮現了出來。
兩顆碩大的眼睛如一雙火球,燃燒着紅光。這是一隻只浮出上半身的巨獸,尤如一座巨大的山峰,通體暗紅且冒着白霧,散發出的一陣陣惡寒氣味令人不寒而慄。
而此刻,在澡澤地的四周上空都飄浮着六道身影,有人御劍而立,有人憑空而立…
看着眼前如大山般,長着兩角的怪物,幾人臉色頓時大變。
“這裡竟然蟄伏着一頭地澤獸!”
“這地澤獸一直被魔族之人視爲護族神獸,其神秘之度不下於我人族中的神龍,情況危急,大家都使出自已最強一招!”
“浩然正氣!”
“流水劍氣——流氣爲劍!”
“一氣化劍!”
六人驚駭不已,都紛紛使出了自已最強的一招。
“轟轟~”
五光十色,巨響轟鳴。
然而,當六人的絕招打在這隻叫地澤獸的怪獸身上,就猶如一陣陣風吹打在堅硬的石頭上,對它毫無影響。
嗷~
面對衆人的攻擊,地澤獸又發出了一聲巨吼,只是這時,這聲巨吼卻異常的詭異。無形的聲波就像一陣陣巨浪,以它爲中心向着四周散開了來……
………
雖說北荒之地遼闊無際,但若發生什麼重大事件,相離最近的北荒城還是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此刻,北荒城一座古樸的宮殿內,一處灰暗的密室中。
“這氣息?!”
有一個盤坐的白袍中年人,忽然,似有所感的猛地睜開眼睛,眉頭一蹙面露疑惑之色,望着北荒之地的方向,雙瞳中精茫閃爍。
下一刻,白袍中年人的身體則毫無波動的消失在了原地。
而同一時刻,一處洞天福地中,一個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也猛地睜開雙眼,那深邃睿智、似洞察一切世事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凝重。而後起身一轉,便直接消失在了洞府中。
………
北荒之地,沼澤中。
“噗噗…”
六人在一聲巨吼中皆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竟然是他們!嘶……”
於亙躲在不遠處一個隱蔽的地方。驚駭地看着被地澤獸一聲轟飛出去了的六人中那三個熟悉的身影,三人竟然是三月前在北荒城中比武臺上,比試過的那兩名氣宗弟子與一名聖賢宗弟子。
於亙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有些蒼白。就在剛纔那聲巨吼中,躲在暗處的他同樣受到了一記內傷。
“這小動物的邪力倒是勉強給我補給,一定要想辦法將它的精血弄到手。”這時,就在於亙考慮要不要消消溜走之際,背後的長劍突然傳出這道聲音。
小動物?!
“我做不到,它吹一口氣就能夠把我滅了!”於亙先是一驚,而後便直接搖了搖頭道。
然而他一說完便開始後悔了,他怕眼前不遠處那山一般的怪獸。同樣,他也忌憚在背後長劍中那神秘的存在。若因爲這樣一句忤逆的話,萬一激怒了它,讓它不高興。那麼,他同樣也只有死路一條。
“的確。”
“………”
“不過我只要你想辦法讓我碰到它就行了,不一定要硬拼,有時候智謀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不過,當聲音再度傳來時,讓人感覺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繼而又道:放心,對吾有幫助就是對你有幫助,所以,也可以這麼說——你這是在幫你自已!
對於背後傳來的這幾句話,於亙的神色也只是稍微變幻了下…
於亙就般靜靜地伏着一動不動,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在緊緊盯着前方那一座“大山”,像是在思考一般。忽而擡頭道:“我盡力吧!我也不敢保證我會有機會碰到它。”
於亙將聲音壓得很低,但他確定“他”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