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的要求讓老頭一臉皺紋都擠到一起去了。
“我說小子，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開口就想學身法？”
“怎麼？你要賴帳？”
“誰賴賬了？誰賴賬了？老子怎麼會賴賬？老子是什麼人？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人。老子會賴賬？”
雲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然後撇撇嘴：“看來不光是個賴賬的老混子，還是一個老瘋子。還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人，我呸你一臉。吹吧，這牛皮吹的，你都不怕把牛吹炸了炸爛你的臉。”
“第一人？我呸呸呸呸呸。你是第一人？那我問你，你能打贏天麼？”雲清指了指頭頂：“打得贏麼？”
“我……”老頭一口氣沒上來，被雲清噎的半天沒說話。
“我是老瘋子，我是老瘋子總行了吧？我打不過頭上這天。算了，不就是想學身法麼？我教，我教還不行麼？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小輩，見了我這前輩高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尊敬。”
雲清不屑的看着他：“我尊敬也只尊敬那些值得尊敬，德高望重的老人。就你？行了行了，別挺胸了，還打算賴賬的一個老瘋子，哪裡值得我尊敬了？”
“……”老頭無語的看着雲清，然後氣呼呼的跳到前面：“看好了，我就給你演示一遍，記住就記住，記不住拉倒。”
說完，他向前邁了一步。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邁出一步，但是雲清卻分明看到他那一步竟是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每一道殘影之間的距離竟是一樣的。
不僅如此，這一步看似緩慢，實則極快，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邁出去了。
而邁出去的這一步，竟然讓雲清感覺到了空間波動。
這一步落地之後，老人已經去了三丈開外，然後他又無比自然的邁出第二步……
等到邁了九步之後，老人已經回到了雲清身邊：“這乾坤九步你看明白了？”
“不明白。”雲清搖搖頭，怎麼可能明白，纔看了一遍而已。
“那記住了？”
“沒記住。”雲清又搖頭，你這不是胡扯麼？那麼玄奧的步伐，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全記住？
“反正我給你演示了一遍，學會學不會我不管。”老頭一邊說，一邊哼哼着坐到了一旁。
雲清瞥了他一眼，然後走到他邁第一步的地方，看着他留下的腳印，深達三尺。
很明顯，這是故意留下的腳印。
“這老頭，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嘛。”雲清心裡暗笑，明明故意留下腳印讓自己能夠有時間去仔細琢磨，嘴上卻還不承認。
他緩緩閉上眼睛，然後開始在腦中回想剛剛老人的演示。
他的確記不住老人演示的所有細節。但是通過這腳印以及老人殘留的氣息，多少可以揣摩出一些細節。
而以他現在的修爲，這些也足夠雲清參悟很久了。
他能夠猜出這老人的修爲比自己是強多了。哪怕領悟一絲，都夠了。
看着雲清一次次的嘗試，那老人在旁邊看的直咧嘴：“這臭小子，就這樣不管我這老頭子了？真是過河拆橋，你好歹給我老頭子再準備點肉啊。真是不懂事。”
終於，當雲清把這乾坤九步中他所能領悟的那些完全吃透，然後融進他自己的身法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唉？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還沒走？”雲清看着已經換上自己給他的衣服的老頭，忍不住問：“你說肉你吃了酒你喝了，衣服我都給你了。你還不走在這幹嘛？”
“這地方是你的麼？又不是你的，我老頭在這坐會有什麼問題？”
雲清點點頭：“也對，那算了。你不走，我走。咱們再見，啊，不對，是不再見，再也不見。”
然後雲清跳上那頭巨龍的腦袋，讓那巨龍快速的奔跑。
幾天後，雲清再次獵殺了幾頭霸主級的野獸，然後煉化了光珠，又烤了一頭。
“……我說老頭，你是不是偷習慣了？肉拿來，我還沒吃呢。”在肉剛剛烤好，雲清準備享用的時候，肉沒了。定睛一看，那老頭又來了。
“吶。”老頭扔給雲清一半：“給你。”
“唉我說你這臭老頭，那一半也是我的。你又偷我東西。”
“我可沒偷，你哪隻眼看我偷了？”老頭身子忽然變大，然後一口把那比牛都大的一塊肉給吞了，然後才又變回來。
雲清看的嘴角一陣抽搐，還真是第一次見施展這變化神通來幹這事的。
“好吧好吧，肉都到你肚子裡了。那麼這樣吧，作爲報酬，教我本事。”
“……你還要？上次教你的你都沒學會。”
“你管我？這次我要學拳腳。”雲清割下一大塊肉吃着：“如果你答應，剩下這塊肉也給你。”
“那不行，還得有酒。”
“沒問題，成交。”雲清扔出一罈子酒給他，然後把手裡那一大塊肉也給了他。
他自己只吃割下的那一塊就夠了，至於旁邊幽怨的盯着自己的坐騎巨龍，雲清直接無視了它。
“嗚嗚……”
“叫什麼叫？想吃不會自己去打獵啊？”雲清一瞪眼，這巨龍嚇得嗷嗚一聲就跑了。
那老頭吃完，然後站起來拉開架勢:“臭小子，知不知道貪多嚼不爛？光那套身法就夠你琢磨幾百年了，竟然還貪心想學別的。看好了。”
拳如驚雷，身如游龍，其勢如同開天闢地般讓人感到震撼。
等到這老頭演示完了一遍，然後他無比鄙夷的盯着雲清：“臭小子，這震龍拳你要是能夠領悟萬分之一，都得花個千八百年才行知道麼？”
雲清懶得理他，徑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參悟。他要的本來就不是全都學會，而是從中把能夠領悟的融入自己的功法。
否則真要去把這老者教的完全領悟，那估計真得花上幾百年也未必。實在是他跟這老者差距太大，兩者的眼光感悟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但是雲清卻並不理會那麼多，他只要能領悟自己能夠領悟的就夠了。他需要的不是照搬學習別人的東西，而是彌補自己領悟中不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