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宜人的曦光透過窗戶,照灑在張荊與張棘的身上,明亮的光輝與瀰漫在他們周身的血光形成對比。
兩人身上的血光開始緩緩地內斂起來。張荊率先睜開了雙眼,看在還在冥思的張棘臉上流露出讚許的神色。
他站起身來背手走到窗戶邊,皺着眉頭不知在想着什麼。
在香字房中吳焰雲與王雪瑤早已起身,收拾着出行所要用到的裝備。
秦蓉、刑老早已在大廳等候他們,隨時準備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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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旅店何莉莎華麗的房間中,葬坐在牀上身上一絲生息都沒有,就像是死了一般無二。
近百縷肉眼可見的寒氣在他的周圍盤旋升騰,他的身體上已經結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甲。
頭髮、眉毛上滿是冰霜!何莉莎的心形軟牀,竟然被他周身的寒氣凍結,由此可見盤旋在他周身的寒氣溫度極低!普通人接觸了,鮮血可能直接被凍住!那紅色的心牀鋪上了堅硬的冰層,這讓何莉莎看見了會直接口中噴血,氣暈過去!他此刻呼吸都停了下來,整個房間死寂得嚇人。
只有他的心跳聲有着規律的跳動着,證明他沒有真正的死去。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將沉浸在丹田中的葬驚醒,被冰霜覆蓋的眼皮顫抖了一下,冰霜落下。
葬張開雙眼,一對冰冷的眸子展露了出來!黑色的瞳孔深邃詭異,眼神冷漠還有一絲厭惡摻雜在其中,雙眼寒冷到讓見者打顫。
葬體內的寒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透過雙眼從他的身體中飛速的釋放出來,就像是猛烈搖晃過後的啤酒一下被起開,氣沫一瞬間全皆爭擁噴發出來!
“葬,天亮了,你該起來了。”何莉莎嫵媚的聲音從屋外傳入葬的耳朵。
“知道了。”葬用冰冷的聲音回覆了一聲,聲音裡還濃聚着一股威壓,使得何莉莎感到心顫。
這聲音的寒冷與冷漠讓何莉莎嚇了一跳,讓她又想起了昨天葬的那副擇人就弒的樣子。一想起這個她很是識趣的離開了這裡,不再打擾葬。
“情緒又失控了嗎?你讓人家叫你,叫你了,你卻這樣!”何莉莎離開時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不斷小聲嘀咕着,臉上還有着埋怨的神色,像是妻子在埋怨丈夫深夜久久不歸似的。
在屋裡的葬自然不會在乎何莉莎的幽怨。他的身體緩慢的動了起來,在他身上“咔嚓”的冰甲碎裂聲連續發出。他轉轉胳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身上的冰甲碎片也隨即掉落了下來,像是冰霧在空中瀰漫飛舞着。
葬淡淡掃了一眼昨天晚上被他扔在地上的紙袋,伸手一抓,紙袋朝他飛起,落到他的掌心上。
他伸出食指,在他的手指上還有着幾顆閃閃發亮的冰渣。這根手指纖細而又潔白,在這上面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瑕疵出來!像是白玉雕刻而成,用藝術品來稱呼都不爲過。
這種手指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所該擁有的!一股有形的寒氣從他的指尖漫出,一個細小的冰棱在他指尖凝成。
冰棱有着八個邊,每個邊都像是鏡子一樣反射着屋內的燈光。這個八邊冰棱的尖端閃爍着冰冷的寒芒,寒芒中還隱藏了一絲銳利,這一指恐怕就能洞穿山石。
放眼看去,整個冰棱彷彿堅硬不可催,像是鋼筋鐵骨打造而成!葬朝地板上掃了一眼,冷漠的目光停留在被他扔在地上的紙袋上,他隨意的伸出手臂,隔空一抓,紙袋飛到了他的掌心之中。他並沒有多看幾眼,直接用指尖的八邊冰棱在紙袋上隨意劃了幾道,然後“噗!”的一聲,紙袋瞬間化爲了塵埃般的冰渣!
這讓人不得不讚嘆他手法的奇妙!數不勝數的冰渣個個顆粒都晶瑩微亮,在葬的掌心上飛舞着,美妙無比。他用另一隻手在這些冰渣構成的冰霧前隨手一掃,那冰渣們都被掌風拂去,沒有一個顆粒落到紙袋中的衣服上!用冰棱劃碎紙袋到將冰渣拂去這個過程無比神奇!
他看了看這套黑色的服裝,臉色看上去冷漠無比,但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滿意神色。顯然他對這衣服非常滿意。葬並沒有急着穿上這身衣服,而是放在一旁,緊接着心神沉入丹田中與靈魂連接,繼續他的瘋狂計劃。
此刻他丹田中的彩色海洋已經將近凍結了一半,變爲了彩色的冰塊,像是璀璨夢幻般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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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王雪瑤和吳焰雲等人早已在死亡斷橋前等候着葬的到來,他們殊不知葬此刻還沉浸在修煉中。
“咦!你們快看那不是三大家族的人嗎?”一個去獸獄森林的冒險者看見在死亡橋一旁的王雪瑤一行人出聲叫道。
“真的哎!他們三家的人昨天也來這了,看上去是要去獸獄森林歷練,可是昨天沒有進去。”
“你知道嗎?昨天有一個年輕的靈武者將張家的張荊打敗了!”
“什麼!年輕的靈武者?看上去是和張荊同齡嗎?”
“嗯嗯,看上去還要比張荊年輕點呢!”
“那個年輕的靈武者是哪個家族的人啊?”
“肯定不是我們流翎城的人,應該是來自大地方的天才,要不然怎麼可能打敗張荊呢。”
“說的也是………他們三家的人在這裡等誰啊?”
“鬼知道啊!”
“………”
聽着路人的議論張棘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雙手叉腰怒道“那小子是不是騙我們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來!我們都等了快要兩個時辰了!”他在那裡碎念着也沒有人理他,王雪瑤與吳焰雲在說一些小女生的秘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張棘的話語一樣,將他當做了空氣。
張荊依然像昨天那樣,坐在地上盤腿修煉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刑老與秦容也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對於葬到現在還沒來,一點也沒有生氣。
他們不約而同的開始閉目養神,調整自己的狀態,他們知道這一次進入獸獄森林,他們的責任十分大。因爲他們要照顧自己家族裡的小輩,不能讓他們出現任何的差池,所以他們時時刻刻都緊繃着自己。
張棘見無人接他的話,更是憤怒無比。他對葬特別的厭惡,因爲他已經認定葬是大家族的人,這就代表葬要高他一等。在大家族中可以有更豐富的資源來供自己修煉使用,不像是自己這種出身一個小城裡的小家族,修煉資源十分的有限。這也是張棘厭惡葬的原因,他羨慕葬的出身,更多的是嫉妒,甚至有點恨!就在張棘剛要開口怒罵時,他看到遠方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以一種奇妙詭異的步伐,不斷接近他所站的地方!
他眼睛猛地一瞪,定眼望去卻又看不見那道身影了,這使張棘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他揉眼睛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一絲寒風襲來,溫度詭異的降低了不少!等他睜開眼睛時,他直接被嚇倒了在了地上!
一對冰冷的瞳孔中像是有着九幽地獄,慢慢他的意識沉入其中。一個和他等高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鬼一樣!少年一身黑色修身風衣,將少年修長的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少年看上去冷酷神秘。這身風衣的黑色衣料像是某種妖獸的獸皮所做,陽光照射在上面都沒有反射出來,詭異無比。這少年赫然是葬!葬的膚色跟昨天比起來變得更加白皙,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感到生疏,他的頭髮隨風搖拽着,在上面還有些閃閃發亮的冰渣,眉毛上還有些寒霜,在他的身邊明顯可以感覺到溫度降低了不少。
葬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其餘幾人也下了一大跳,到是也不至於像是張棘嚇到在地上。王雪瑤和吳焰雲都以爲葬是瞬移過來的!刑老和秦容境界比她們高,他們雖然並沒有清楚看見葬怎麼過來的,但他們也看出來了一些門道!葬肯定不是瞬移!這可是神技,近乎只有傳說中才有!他們推測葬是用一種奇特的步法加上快速的速度走過來的,並不是瞬移。他是巧妙的穿過了衆人來到了張棘的面前,造成了瞬移的假象。
葬站在那裡,冰冷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張棘的身上,張棘心臟收縮,甚至都不敢呼吸!被葬這樣盯着,他內心感到恐懼與慌亂。那眼神像是眼睛王蛇盯着自己的獵物,更像是盯着一個死人!最爲恐怖的是張棘真的看到了葬的身上有着寒氣冒出,而且那些寒氣肉眼可見!這足以知道這寒氣的冰冷程度了!
張棘此刻心裡有些發毛,那肉眼可見的寒氣在緩緩的向他逼近着,他不停的打着冷顫,嘴脣不斷抖動着。那一縷縷寒氣就如同要將他死死地纏繞住!然後侵蝕他的經脈!張棘真覺得自己剛纔說的話被葬聽到了,要不然葬怎麼可能用這樣恐怖的目光盯着他看!要是張棘知道其實葬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只是想單純的嚇一嚇他而已的想法,肯定會氣的吐出一口鮮血!
“哈哈,小友終於來了,我們等的好苦啊。”刑老上前哈哈大笑道,他站到了葬的面前,將張棘擋在了身後爲他遮擋住了寒氣。張棘畢竟是他的侄子,看張棘嚇得都快要尿褲了,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這時刑老親身體會到了張棘剛纔的感受!他感覺自己彷彿是進入了冰窖,寒氣生生不息地從葬的體內向外泄露而出。寒氣侵蝕的對象變成了刑老,寒氣向刑老撲去想要將他吞噬掉!
“喝!”刑老大喝一聲!森森寒氣被他自身發出的氣場震散!然後寒氣消散在空氣中。看見自身散發的寒氣被震散,葬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詫異之色,不過很快隱沒在眼神的冷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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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裡出了些問題,控制不住寒氣的流露。”葬用平靜的聲音緩緩的說道,給了一個解釋。
“無妨,無妨,小友修煉時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走火入魔啊。”刑老極其關切的說道,關心之意明顯至極,他就像是在關心自己家的小輩一樣。對於刑老關切的話語葬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迴應。
“你還不快起來!”刑老話音一轉,向張棘憤怒的說道。張棘猛的被嚇了一驚!意識到自己有多狼狽後連忙站了起來,慌忙之間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些恐懼的看着葬,慢慢拉開與他的距離。
本來打算葬一來就上前打招呼的王雪瑤和吳焰雲都沒有過去,因爲她們現在對葬產生了一絲陌生恐懼的心理。葬跟昨天比起來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昨天的葬看上去陽光親切近人,而此刻的葬冷漠無情,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感**彩!張荊感知比較敏銳,在葬過來的時候他就睜開了雙眼,他仔細的打量着葬,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發吧。”葬冷冷的說了句,話語中聽不出一點情緒,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傀儡。
“好!時間不早了,大家出發吧。”刑老接了句,率先走上了死亡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