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羅德正要對這尊神靈出手,忽然之間,在遠處的天空之中,五架飛機帶着強烈的呼嘯聲飛了過來。
從飛機的造型來看,技術還是處於比較初始的階段,大約也就跟地球一戰左右的水平相當。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以成爲戰場上的大殺器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飛機正式出現的時間應該在十五年前,當時飛行的高度僅僅只有三十米,飛行距離五百多米。
只是這麼短的時間,飛機已經能夠進入戰場了,不得不說,世俗界的科技發展速度極快,已經到了日新月異的地步。
羅德也能夠理解,任何一個新興的學說,在初期總是會有着躍遷式的發展。巫術剛出現的時候也是如此,各種流派紛紛涌現,一直到了百年之後,發展的速度才緩慢了下來。
“魔鬼……魔鬼的爪牙又來了!”島嶼上面的居民看到天空飛過的飛機,一個個變得驚恐無比。有一些身上塗着顏料的戰士手持着骨矛,對着天空不停的呼喝,似乎想要將飛機給趕走。
這一幕看上去有些可笑,也含着一些悲哀。對於低下的這些土著來說,他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跟這些飛機隔着好幾個時代的差距。
“嘩啦。”飛機上掉落下來幾個橢球形狀的金屬狀物體,這些東西迅速的朝着底面落去,而島上土著只是呆呆的看着這些物體,也沒有半點反應。
“嘭。”這些東西一落地,忽然間就燃燒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附近擴散。在場的土著根本躲閃不及,就被火焰給席捲了進去。
這是最新研製的燃燒彈,一旦燒起來,根本就無法撲滅,觸碰到人的身體,就會死死黏在你的皮膚上,一直到把你燒成灰燼爲止。
這種燃燒彈配合飛機使用,可以稱得上是戰場上的大殺器,是大規模軍隊的噩夢。如果沒有應對的經驗,再多的人也只是活靶子而已。
“呼。”就在當地的土著被一下子擊潰的時候,山谷中的神像忽然間釋放出來強大的氣息,天空烏雲席捲,一場瓢潑大雨就這麼降落了下來。
但是,隨着雨水的落下,這些火焰僅僅變弱了分毫,依舊在旺盛的燃燒着。這些燃燒彈使用的是鋁熱劑,燃燒時並不依靠氧氣,所以雨水的作用十分有限。
這尊神靈似乎變得更加憤怒了,天空中雨水更加的狂暴,風雲席捲,大量的樹木被摧毀。在整座島嶼的範圍內,就相當於這尊神靈的神域,野蠻之神的力量將會得到很大的增強。
神靈的力量出現在現實是很耗費力氣的事情,所以大部分神靈喜歡做的就是託夢或者降下神諭,像這樣直接調動元素,是已經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纔會做的事情。
整座島嶼的狂風呼嘯,五架飛機頓時被吹得歪歪扭扭,裡面的駕駛員拼命的操控飛機,但效果依舊不大。
哪怕到了現代地球,遇到惡劣環境飛機也得停飛,更何況是在這個年代。
五架飛機被風暴包裹着,想要從這裡脫離。可風暴籠罩了整個島嶼,他們連掌握方向都困難,更何況是突圍出去。
“死吧,冒犯神靈者都得死。”隱約之間,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尊偉岸的黑麪神靈,面容猙獰,氣勢可怖。
這些駕駛員被嚇得戰慄不已,他們以前就聽說過這座島嶼上有神靈庇佑,但他們沒有當回事,只覺得是傳聞而已。而且他麼前段時間也來這裡偵查過幾次,並沒有看到過神靈出手。
但現在看來,這裡擁有神靈傳聞的事情是真的。
野蠻之神肆無忌憚的消耗着自己的神力,他十分生氣,他要報復這些膽敢冒犯他的凡人。
實際上,野蠻之神所發揮的力量並不強,平均風力也只相當於大巫師的術法而已。但籠罩的範圍很廣,整個島嶼都被籠罩。
“呼。”一艘飛機忽然間就招架不住了,尾部冒着一團黑煙,直直的墜落了下來。
但飛機的落點,好巧不巧,正好是那尊神像的所在地。
“轟。”十幾米長的飛機撞擊在神像身上,一團劇烈的火焰升起,直接將神像的半截身體給撞成了碎片。
隨着神像的破碎,島嶼上的風忽然就小了下來,幾秒鐘之後,烏雲消散,風平浪靜,那剩餘的四架飛機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額……”羅德站在不遠處的山上,心裡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尊看似強大的野蠻之神,竟然被一架飛機給撞成了重傷,這到哪說理去?
這些還是得從這尊神靈的誕生說起,很多巫師都掌握着塑造神靈的辦法,可以收集普通人的信仰,壯大各自的神靈。
但這尊野蠻之神,卻是機緣巧合誕生的。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道祖先英靈,因爲幾次血祭,才延長了生存的時間。
在稍微有了一點能力之後,他無意中顯靈幾次,被人當做了神靈。後來島嶼上的居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修建了一尊神像,並且對着神像血祭。
於是這道祖先英靈就跟神像融爲了一體,一般神靈的本體存在於更深層次的維度,哪怕神像被砸了,他們也不會受到多少傷害。但這尊野蠻之神卻把神像當做了本體,只要神像被毀,根基立馬消失,就得重新迴歸到祖先英靈的狀態。
本來這座神像是本體,野蠻之神肯定會對其進行嚴密的保護。可他爲了徹底毀滅這些飛機,神力全部都用來溝通元素,自身的防禦被大大削弱。
而他的運氣也是差到了極點,一架飛機因爲狂風的原因墜落,島上那麼大的範圍,偏偏就砸到了他的神像上面。
沒有了神力保護的神像,就跟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兩樣,在飛機巨大的墜落力道之下,直接被撞成了兩截。
可以這樣說,這位野蠻之神純粹是因爲運氣太差,才面臨着這樣的窘境。
隨着野蠻之神重傷,四架飛機離開,羅德感受到的那股通透感覺緩慢的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