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你在看什麼呀?!”舒語不解地拽了安心一把。
安心壓低聲音說道:“趕快報警,他們身上帶着槍!”
舒語以爲安心在開玩笑,“嘁”了她一聲,說道:“你不會是跟在你們家大首長身邊兒時間長了,神經都跟着緊繃起來了吧?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手槍啊?”
安心白了她一眼:“少廢話!讓你報警你就報!”
舒語和王小漾看安心的樣子不像是再開玩笑,這才認真起來,舒語低聲報了警,一面和王小漾打量着對面走過來的那羣人。
其中一個帶頭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們,雙方目光相對的時候,那人不壞善意的目光不由得讓舒語覺得後脊背一陣發麻,更加相信安心說的是真的了!
“心兒,已經報完警了,咱們走吧?”舒語嚥了口唾沫,拉了一下安心。
安心一面警惕地看着那些人,一面低聲對舒語和王小漾說道:“語,小漾,你們兩個先走!”
說着,她把自己手裡提的東西也交給了舒語。
王小漾和舒語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那你呢?!”
“我要跟着這羣人!不然一會兒警察來了找不到他們的位置!”
舒語難以置信地看着安心:“你丫瘋了吧?不要命了?我已經報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跟我走!”
王小漾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兩個姐們兒一致同意讓安心跟她們一起離開。
“不行,我不能走!”安心堅定地搖了搖頭,軍人的使命感在這個時候兒又不知不覺地冒了出來,她沒有辦法因爲貪生怕死而違背自己的良心!
舒語見勸不住安心,便轉頭對王小漾說道:“你先回自己回去吧,我陪着心兒一起去!”說完,她將今天下午剛買的東西和家裡的鑰匙都交給了王小漾。
王小漾看着她們兩個,無語地搖了搖頭:“瘋了,我看你們兩個都瘋了!既然這樣,那你們自己小心點!”
說完,三個姐妹分道揚鑣,王小漾自己回舒語的住處;而安心則舒語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跟在出殯的隊伍後面。
嚴參謀長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安心和舒語要幹什麼,也隨後跟了上去。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那隻出喪的隊伍逐漸地向一片墓地走去,四周除了茂密的樹林和此起彼伏的墓碑之外,到處一片荒涼。
夜幕降臨,安心和舒語藉着夜色的掩護,一路尾隨到了墓地,那羣穿着喪服的人終於將棺材放了下來。
“野狗,雜驢,你們兩個去看看情況!”帶頭的人揮了揮手,低聲命令道。
“是!”兩個人應聲出列,從腰間掏出手槍,朝着林子的四周到處勘察起來。
安心急忙拉着舒語躲到了一顆大樹的後面,月色中,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動不敢動。
野狗和雜驢出列勘探了一番,又端着槍回去了:“報告土鱉,一切正常!”
舒語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野狗,雜驢,土鱉……他們這代號起得可真有水準!”
安心急忙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出聲。
土鱉兇狠的目光四處一看,發現沒什麼意外,冷笑一聲,脫下了身上的喪服。其他的人也紛紛脫下了身上的喪服。
土鱉大搖大擺地走到棺材旁邊,活動了一下手腕,猛地掀開了棺材的蓋子。
安心和舒語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
藉着月光,她們看到了滿滿一棺材的槍支和彈藥!
兩個人的心都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舒語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場面,第一次親眼看到,那種驚心動魄絕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出來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安心感覺自己到心臟也跳動得厲害。
“土鱉,我們現在怎麼辦?!”野狗和雜驢不約而同地問道。
土鱉冷笑一聲,雙眼放光,打量着慢慢一棺材的武器,說道:“暫時先把這些軍火埋在這裡,三天之後,大黃蜂會讓人來取!”
安心眉頭驀地皺緊,腦海中想起席慕白跟她說過的話——“大黃蜂”現在正是軍方的重點調查對象,這下可以順藤摸瓜了!
“是!”
野狗和雜驢立刻將手一揮,後面的人蜂擁而上,小心翼翼地擡起棺材,將裝滿軍火的棺材放在已經挖好的坑裡。
樹林裡,一羣烏鴉“呱呱”叫着,從頭頂飛過,安心和舒語不約而同地捏緊了手心。
暗處,嚴參謀長伸手敏捷地閃了過來,敏銳的目光冷冷一掃,立刻明白眼前的情況了:有人藉着運輸死人的名義,走私軍火!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些人的身上各個都持有槍支,人數衆多,現在不宜打草驚蛇!
嚴參謀長掏出手機,藉着朦朧的月光,迅速地拍下了幾張照片,發給了席慕白。完成這一切之後,她隱蔽在暗處,等待首長的命令。
“心兒,我們現在怎麼辦?”黑暗中,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的舒語緊緊地抓住了安心的手,她的手心裡全是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安心看到那些人開始動手刨坑埋棺材了,小聲說道:“現在知道了這些軍火的位置,我們可以離開了!”
舒語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們可以撤退了?”
安心點了點頭,指了指舒語身後的位置,“從這個方向撤,小心點兒,不要讓他們察覺!”
舒語點了點頭,雙腿卻還在發抖。
嚴參謀長隱蔽在暗處,雖然聽不到安心和舒語在說什麼,但是卻可以隱約地看到她們的動作。
安心和舒語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朝着林子裡面走。夜色漸晚,縱然有月光,視野仍舊有些模糊。
舒語本身就有些害怕,雙腳不怎麼會走路,在往後退的時候,一不留神兒,腳下提到了石頭,“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啊——”腳下一痛,舒語下意識地叫了起來。
一羣飛鳥被驚動,胡亂地叫着四散飛走,舒語和安心不由得毛骨悚然。
“土鱉,有人!”
野狗和雜驢瞬間警惕起來,不約而同地望向舒語發出聲音的方向。所有正在埋棺材的人也立刻警惕起來,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槍。
安心立刻蹲下來,捂住舒語的嘴巴,拖着她把她拖向另一棵大樹後面藏起來。
深夜中,安心和舒語緊張地把手緊緊握在一起,她們幾乎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嚴參謀長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咒罵道:“該死!笨手笨腳,這樣都能被發現!”
土鱉拉上了槍膛,對着樹林的方向冷聲喊道:“是誰藏在裡面?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咱明人不做暗事,要是再不出來,那就對不住了——”
土鱉說完,衝身後一揮手,命令道:“弟兄們,請她們吃子彈!”
“是!”
一陣整齊響亮的回答之後,接着便是“嘩啦啦”的一陣整齊的槍上膛的聲音。
舒語嚇得哭了起來:“心兒,我們被發現了!我們被發現了!”
安心這下心裡也沒譜兒了,這些惡魔殺人不眨眼,她心裡開始猶豫着下一步的計劃價。
土鱉做了個手勢,只見身後端着槍的人瞄準了林子四周各個方向,一陣“砰砰”的射擊。幾隻無辜的飛鳥中了槍,痛苦地叫着從樹上摔落下來。
一顆子彈從舒語和安心的身邊“嗖”地一聲飛過,舒語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安心心裡“咯噔”一沉:完了,這下徹底暴露了!
野狗將手一揮,命令停止了射擊,向土鱉報告道:“老大,那個位置!好像是個女的!”
土鱉“咔擦”“咔擦”地活動了一下脖子,扔掉手槍,轉身從棺材裡取出一隻H&K MP5 A1衝鋒槍,冷笑着朝安心和舒語藏身的方向走了過去。
“奶奶的,換大槍了!”安心一看情況不妙,暗罵了一聲,一摸口袋,掏出席哥給她用來防身的那隻手槍,拿在手中。
“你丫的,叫這麼大聲,現在麻煩來了!”安心一面說着,一面拉起舒語,帶着她退向另一個方向。
舒語一看安心的手裡多了把手槍,頓時有了一點兒安全感,雙腿顫抖得不那麼厲害了,低聲問道:“心兒,你會使槍了?!”
“不會!”安心回答得斬釘截鐵。
舒語一愣,雙腿又開始拼命地顫抖起來了:“不會你拿着手槍幹嘛?!”
安心白了她一眼:“起碼是個心理安慰不是!”
黑暗中,嚴參謀長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高度聚焦,將手中的手槍瞄準了正在向舒語和安心靠近的土鱉。
舒語一面跟着安心往後撤,一面像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說道:“警察怎麼還沒過來?!我已經報警了啊!”
安心神情專注地盯着土鱉,低聲回答道:“能過來纔怪!那些警察額辦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次如果那些警察可以及時趕到,王小漾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基地,席慕白率接到嚴參謀長發過來的信息,立刻帶領衝鋒小組和狙擊小組準備就緒,出動迎戰!
就在這時,王小漾的電話打了過來,剛一接到電話,席慕白的眉頭瞬間緊緊地皺了起來,猛地擡高了音量——
“什麼?!你說心兒她們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