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君慕白的語氣有些閃躲,他彎腰在安心的脣上深深一吻,“丫頭,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自己在家好好看書,好好休息,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安心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自己多小心哦。”
君慕白一走,安心便抱着那本大書啃了起來,話說她從小學一直到大學也沒少看書,但是像這種書卻從來沒看過。
起初安心看起來還覺得有點枯燥,但是很快便覺得津津有味起來——畢竟她也是一名軍人,對於這些軍隊謎題還是很有興趣的,不一會兒,安心就着了迷似的。
正抱着那本大書啃得津津有味兒,不經意間一擡頭,只見一張放大的臉赫然出現在頭頂。安心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拳打了過去——
“誒,等等等等,是我!”舒語忙嚇得跳到了一邊,一個勁兒地一邊拍着胸脯緩氣一邊使勁兒地衝安心翻白眼,“幸虧我閃得快,要不然被你一拳打在胸上,把乳汁打出來怎麼辦?要知道現在人奶可是比牛奶又安全又值錢!”
安心合上書,一臉無語地看着舒語,這丫是越來越沒節操了。
“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是就爲了讓我把你的乳汁打出來吧?”安心也沒好氣兒地看了舒語一眼。
舒語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不是,你丫前天不是驚嚇過度住院了麼,我今兒來看看你死了沒。”
“讓你失望了,我好得很!”
兩個人一見面兒就開始互損,舒語在安心牀邊坐下,一邊翻着那本書一邊惋惜地搖頭,嘖嘖道:“你以後就靠這個打法業餘生活了,真是悲催!”
安心嘻嘻一笑:“君哥說了,看完這本書給我獎勵!”
“什麼獎勵?”
“一塊手錶和一條項鍊!”
舒語不屑地說道:“你丫真是沒節操,這麼一塊手錶和一條項鍊就把你給收買了,抱着這本大書在這兒啃;要是換做我……我也會這麼做的!”舒語說完,拍了拍安心的肩膀,“幹得漂亮!”
安心對舒語這種愛開小玩笑的談話方式已經見怪不怪了,繼續對舒語說道:“君哥是希望我看這本書讓孩子能有個好智商。”
舒語立刻附和道:“沒錯兒,你應該這麼做。萬一我乾兒子的智商像你,那就完蛋了。”
安心戳了舒語一下:“你丫什麼意思啊?說我智商低?”
舒語立刻解釋道:“心兒,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沒智商。”
“額……”
提起君慕白,舒語又問道:“君慕白去哪兒了?你都懷孕了他還不陪在你身邊?”
安心如實告訴舒語:“君哥軍隊的事情太多,他也不能爲了我耽誤工作的事情啊!剛纔有個電話打過來了,他沒接,然後就走了,說是回來給我買吃的……”
安心的話還沒說完舒語便發現了可疑點,立刻強調安心剛纔的話:“你是說,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但是卻直接掛斷了,沒有在你面前接?”
安心點了點頭:“恭喜你理解對了。”
舒語一把把她從牀上拉起來:“恭喜什麼啊恭喜,你丫真是傻,他不在你面前接電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電話是一個女人打過來的!”
安心糊里糊塗地說道:“可是給他打電話的女人貌似只有嚴參謀長一個人……”
舒語一面起身去安心的衣櫃裡抓起來幾件衣服丟給她,一面着急地說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我看見好幾次了,君慕白跟一女的在一起!你趕緊穿衣服下牀,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
安心半信半疑地換好衣服下了牀,跟舒語動身離開君宅。她對君哥再瞭解不過了,若說是君哥出軌,無論怎麼樣她也不會相信啊!
但是自己的好姐們兒舒語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她又不得不相信。不管怎麼樣,先過去看看再說!如果到時候是舒語看錯了,她一定要好好地取笑舒語一番!
就在舒語和安心剛剛走出君宅不久,已經喬裝打扮好的顧源開着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地跟在舒語和安心身後。
一件黑色外套裹住了他整個人,巨大的墨鏡和口罩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微冷的空氣中,右耳上的銀色耳釘散發着冰冷的寒光。透過耳朵上的聯絡器,他壓低聲音向聯絡器那頭的風信子彙報:“她們兩個已經離開君宅了。我什麼時候下手?”
那頭,風信子可以壓低的聲音傳來:“不要在君宅附近動手,君慕白可以調了軍區的精英過來,你現在下手太危險!你先跟蹤她們,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確保萬無一失再動手!”
“明白。”
顧源低聲回答着,在距離舒語和安心不遠不近的距離,緊跟在她們身後。
自從上次坐安心的法拉利發生了意外之後,舒語可算是長了急性,牢牢地把這件事兒記在了心裡,就算是步行過去也不願意開車去。
兩個人走了好長一段兒距離纔到了距離君宅最近的車站,她們打算在這附近攔下一輛出租車,坐車過去。
而舒語和安心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她們不遠處的車裡,擋風玻璃後面,喬裝打扮好的顧源正在有條不紊地組裝手槍。
手槍,子彈,消音栓——顧源慢條斯理地將手槍上好,瞄了瞄視野中的目標,不偏不倚,角度剛剛好。
這裡人煙稀少,只有偶爾有車輛經過,且出租車經過的頻率基本上爲十五分鐘一次。十五分鐘的時間,他完全有機會動手。
想到這裡,顧源揚起脣角,微微一笑。
他將槍舉在眼前,只要這一槍下去,君慕白的女人就徹底跟他再見了。他還真想看看君慕白撕心裂肺的樣子,這種感覺,想想都夠爽快的。
從愉悅的想象中回過神來,顧源正準備動手,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了他面前。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風衣,瘦削的臉頰深深地陷進去。男人高大的身子站在擋風玻璃前,面帶微笑,猶如死神。
顧源驚出了一身冷汗,出口喊出了男人的名字:“餘風?!”
東方明珠的公司總裁餘風,自從東方明珠出事後就一直下落不明。
可是,他爲什麼會在這裡?!
餘風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顧源逼近,死亡的氣息逐漸將顧源的整輛車子籠罩。顧源只感到渾身冷汗直流,他慌亂地拿起手槍,試圖開槍,然而還沒來得及動手——
只聽到“砰”地一聲,一隻枯瘦如同竹竿的大手猛地穿透擋風玻璃,以電閃雷鳴的速度直扼住顧源的脖子。
“不要……”缺氧讓顧源的臉色變成豬肝色,他逐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手中的槍慌亂地掉在了車座上。
餘風面不改色,枯瘦的手微微一用力,只聽到“咔擦”一聲,顧源的脖子被扭成了兩節,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徹底地停止了掙扎。
餘風鬆開手,顧源立刻如同沉睡般趴在了擋風玻璃上。下一秒的時間,死神般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空氣中只有冷瑟的秋風吹過。
正在等車的安心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對旁邊的舒語說道:“天兒又冷了,秋天來到了呢!”
舒語贊同地符合道:“是啊!”隨後又抱怨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穿超短裙兒出來!”
安心嘲笑道:“誰讓你那麼臭美!”
兩個人轉頭一看,不約而同地發現了一輛出租車,紛紛興奮地喊了起來:“快,車來了!”出租車帶着安心和舒語經過一個隱蔽的角落時,舒語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驚叫了起來:“看,那有一輛車子,還有一個司機,好像是睡着了!”
安心順着舒語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個人正垂着頭趴在方向盤上,樣子像是睡着了。空氣中一閃而過的銀色光芒讓安心想起了顧源右耳上的耳釘。
但是這種疑惑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爲一陣冷風很快便從車窗外吹了進來,有些冰冷的感覺讓安心再次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這陣秋風讓她感嘆起來,不知不覺,秋天真得來到了呢。
“餘風……”不知爲何,她的腦子裡,在這一剎那,忽然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好了,就在這裡停下來!”舒語一貫的女高音將安心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朝窗外一看,這裡正是距離人間天堂不遠的一家咖啡廳。
安心跟着舒語下了車,舒語指着那家咖啡廳,對安心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撞見他們的好幾次都是在這家咖啡廳!”
安心皺了一下眉頭:“誰們?”
“君慕白和一女的啊!”舒語一面說着,一面拉着安心朝那家咖啡廳走去,兩個人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隨便地點了兩杯咖啡,舒語便開始滿咖啡廳地張望。張望了一圈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忍不住皺眉說道,“奇怪,我明明好幾次都看到他們在這裡!”
安心一邊悠閒地攪拌着面前的咖啡,一邊對舒語說道:“你看,我就說是你看錯了吧。君哥我最瞭解,他怎麼可能……”
然而,安心的話說到一半,卻停住了。一起停住的,還有她的眼神兒,正定定地看向屏風旁邊的一張咖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