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打麻將引發的風波

轉眼到了六月底,我和韓晨搬進了珠江新城的大房子。原先那套郊外的小房子租出去了,所得的租金剛好抵消了大房子的物業管理費,真是耐人尋味。

其實我和韓晨的同居生活蠻悠閒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懶散。韓晨在他的書房裡,窩在沙發上,邊聽音樂,邊看書,或者託着下巴發發呆。而我就在工作室裡邊聽搖滾,邊做模型,雖然互不干擾,卻彼此互動,可以坐在載滿鮮花的陽臺上,喝着韓晨炮製的好茶,談天說地,重溫昔日時光,也可以坐在壁爐的地毯上,看看書,或者上上網,如此愜意,夫復何求。

陽光似乎愛在這裡停留,倚在圍欄上,可以觀賞清晨美麗的陽光,也可以品味傍晚溫柔的夕照。連清風也如斯地流連,用不着美酒,只需一陣帶着草香的江風,就薰得人心曠神怡。

我漸漸發現,韓晨在我心中的分量與日俱增,他佔據了我的大腦,入侵了我的思想,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彷彿再續初戀情懷,唯一的區別是,從前的感覺是朦朧而美妙,現在的感受是真實而安詳。

可是剛同居了沒幾天,就在某個週日的上午,我爸爸竟然跑來向韓晨興師問罪。爸爸的理由有兩個:第一,我和韓晨還沒領結婚證,所以不能婚前同居;第二,我突然不在家裡住,他和媽媽感到極不習慣。

韓晨聽完了我爸爸的理由,笑了一笑,說道:";那好辦,第一,我和小諾明天就去領結婚證;第二,以後每逢二四六,我陪小諾回孃家住。";

爸爸聽了,蹙着眉想了一想,然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反而提出異議:";我還差幾個月才滿25歲,公司規定要滿了25歲結婚才能享受二十天的婚假。";由於公司裡有個規定,女員工滿了25週歲才結婚可以增加7天的婚假,於是我打算等到了九月份我滿25歲時才和韓晨去領結婚證。

爸爸聽了我的話,又蹙着眉想了一陣,之後依依不捨地說道:";雖說女大不中留,不過我實在捨不得讓你出嫁!";說着,爸爸竟悽然地哽咽起來。我慌了手腳,立即飛撲去拿紙巾盒給爸爸。

韓晨搭着我爸爸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承諾。我爸爸默默地聽着,默默地點頭,最後用嘶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剛送走了可憐兮兮的爸爸,卻迎來了安麗達,她果然捧着一包錢來還給韓晨。看着那一包錢,韓晨一臉平靜地說道:";你把錢留着以後用吧。";安小姐聽了這話,慘然一笑,說道:";韓晨,我騙了你那麼久,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生氣呢?";

韓晨笑了笑,忽然一下搭着我的肩膀,然後用神采奕奕的表情對安小姐說道:";多虧你這麼一攪局,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很幸福的男人。";

安小姐聽了這句話,流露出悽美哀怨的表情,眸子裡彷彿起了一層霧氣,我害怕看見這種離情依依的場面,於是找了個藉口躲進工作室裡。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韓晨走進來,問我爲什麼要躲起來,我攤一攤手,開玩笑地答道:";我不想妨礙你和你的老相好揮淚話別。";

韓晨撲哧一笑,突然把我攔腰抱起,飛快地跑進臥室,又把我整個人凌空一拋,拋在牀上,我正想要爬起來,韓晨一個飛身撲了過來,把我壓在身下,嘴脣迫不及待地在我的臉頰,下巴,脖子,耳際熱烈地吻着,空氣裡瀰漫着甜蜜溫柔的氣氛,我閉上了眼睛,把手貼着他的胸膛上,觸碰到帶着杜松子清香的體溫,我覺得渾身充滿了神奇的力量,於是,一邊回憶,一邊低聲呢喃:";韓晨,其實我從很早以前就暗戀你了,那時候你在德國讀書,我天天想你想得快瘋了,忍不住把自己寫的暗戀日記拿到學校電臺上念,還沒念完就被校務主任叫停了。";

幾乎是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嘴脣已經被韓晨吻住了,他一邊用舌尖在我的齒縫裡挑逗,一邊問道:";你那本暗戀日記還在不在?";

我點了點頭,哼了一句:";一直都在我書桌的抽屜裡。";

韓晨歡快地說了一句:";我要把它藏到保險箱裡。";說完,他把我的整片舌頭含住,貪婪地吮吸,不停地攪動,同時用雙臂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我呼吸困難,口乾舌燥,閉着眼睛感到天旋地轉……一輪熱吻過後,他開始焦急地褪去我的衣物,我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從牀頭櫃那兒拿避孕藥,韓晨阻止我的手,用商量似的口吻,說道:";小諾,別吃避孕藥了。";

我不明所以然,傻傻地問他道:";難道你打算用安全套嗎?";

韓晨顫抖着身體笑了一笑,說道:";反正我們快要結婚了,何必避孕呢?!";說着,他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心裡暗暗思索道:韓晨已經32歲了,是該有個孩子了。於是我";嗯";了一聲,同意了他的建議。

沒想到,突然之間離開了避孕藥,我竟然有些拘束不安,韓晨也是緊張兮兮的,像個處男似的。我忍不住問了一個破壞氣氛的問題:";韓晨,你和你的前妻親熱的時候,有沒有做安全措施呢?";

韓晨撲哧一笑,停住了動作,很認真地回答我:";我和李玉芬雖然相敬如賓,但卻長期分牀睡。";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坐起來,對韓晨問道:";那你豈不是很壓抑?";

韓晨愣了一下,隨即把我按倒在牀上,與我鼻子貼着鼻子,嚴肅地說道:";小諾,我對愛和性一向都抱寧缺毋濫的態度!";

我聽了這句話,衝口而出地調侃道:";既然這樣,那麼你繼續寧缺毋濫吧!";

韓晨撲哧一笑,眼角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說道:";一年前在遊輪上,你在我房間裡發脾氣,還脫光上身走來走去,看得我差點兒就想流鼻血!當時我就認爲你在潛意識的挑逗我,所以我纔會勇往直前的纏着你。";說着,他把我的乳罩向上推去,雙乳便從束縛中釋放出來,他用手握住我的乳房,左右晃動了一陣,又用力地揉搓着,乳尖漸漸地翹起來,他用欣賞的目光在乳尖上掃視了一會兒,忽然把其中一顆蓓蕾咬住,猛烈地又吸又咬,像個貪婪的嬰兒。

我感到奇癢無比,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兩聲,身軀不自覺地扭動起來,他的一邊吮吸我的乳房,一邊手忙腳亂地脫他自己的衣服,我在意亂情迷中感到一陣蠢蠢欲動的渴望,於是無意識地撕扯他的襯衣……

正舒服得很,忽然,我聽見他在我的耳畔低聲問道:";小諾,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粗暴一點,還是溫柔一點?";他說話的鼻息噴在我的耳朵裡,癢得我渾身不自覺地痙攣起來。我享受被征服的感覺,於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粗暴!";

我剛吐出這兩個字,韓晨立即緊緊地鉗住我的手腕,把我的雙手舉到頭頂上,頗有點強暴的意味,我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反抗,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把我的雙腿掰開,一刻也不耽擱地進入了我的身體,發動起勇猛的衝擊,我感到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直衝大腦,便無意識地仰起頭,狂呼了幾聲,將那股壓迫感釋放出來,漸漸地,我嚐到一陣莫可名狀的巔峰快感,又酥又麻,美妙而震撼,我靈魂出竅了,緊緊地捏着韓晨的雙肩,在極樂的伊甸園裡忘情大叫……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彷彿過去了半個世紀,韓晨抱緊了我,在我的身體裡暴風驟雨似的做最後的衝刺,他彷彿攀上了頂峰,仰起頭,閉着眼,發出一陣長長的,瘋狂而滿足的低吼聲,過了片刻,我感覺有一股溫暖的液體噴射在我的身體裡……

雲雨過後,空氣中還瀰漫着令人神魂顛倒的氣息,韓晨擁抱着我,一邊喘氣,一邊問道:";小諾,你感覺怎麼樣?";說完,他又在我的乳房上咬了一口。

我忍住笑,打趣地反問道:";韓晨,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偉哥?";我的言下之意是他今天的性表現超乎尋常。韓晨撲哧一笑,笑得全身顫抖,看得出來他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我和韓晨互相依偎,一邊聊天,一邊嬉鬧,漸漸地,熱情再次升溫,正想捲土重來一次,這時候,門鈴響起來了,是一種頑皮的有節奏的按法,像是發電報似的。韓晨豎起耳朵聽了一陣,然後從牀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高澤那傢伙在按門鈴!";

韓晨猜得沒錯,果然是高澤在按門鈴,當我去開門,看見高澤、高楓,還有一位清純而斯文的美女,我覺得這美女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追想片刻,才記起她是莊雪怡,那個在廣州芭蕾舞團工作的芭蕾舞演員。

還沒等我捧上茶水,高澤就一臉幸福地宣佈了一個好消息:";我姐姐懷孕了!我要當舅舅了!";

話音剛落,我和韓晨齊聲喊了一句:";真的?!";

高楓掩住半邊嘴,模仿";宮千歲";的招牌動作,發出一陣滑稽的呵呵笑聲,笑了一陣,她纔開腔:";今天我們本打算去深圳打高爾夫,誰想到我從昨晚起就開始嘔吐,去看醫生,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6周了。";說完,她張開嘴,毫不掩飾地狂笑起來。我在旁邊看着她,真替她擔心,萬一笑得太厲害了,驚動了肚子裡的孩子那該怎麼辦。

高澤的興奮程度絲毫不亞於他姐姐,他仰起頭,發出一陣止不住的大笑,聽上去像是人猿泰山在吼叫。笑完了,兩姐弟開始聊起了回香港採購嬰兒用品,要立即裝修一個嬰兒房,還商量着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而莊雪怡就坐在高澤的旁邊,一臉甜蜜地陪着笑。

高家姐弟好像是高興得";腦殘";了。這也難怪,他們家雖然非常富有,卻人丁單薄,冷冷清清,如今高楓懷上了baby,當然是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大家正聊着,門鈴又響起了,高楓興奮地說道:";一定是我老公(嚴俊)來了!因爲我剛纔打電話告訴他我懷孕了。";一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地看一看韓晨,只見他蹙着眉,咬着嘴脣,一張怏怏不樂的臉,儘管他一向懂得壓抑情緒,可是他最近被嚴俊栽贓陷害,心裡自然恨透了嚴俊。

我明白韓晨的心情,於是自己去開門,門打開了,只見嚴俊和江宇肩並肩站在一起,江宇穿着一套白色休閒西服,豎條針織衫;而嚴俊則穿了一襲筆挺的行政西服,銀灰色襯衣,銀色領帶,很顯然,嚴俊是從公司裡趕過來的,我不禁要向嚴俊致敬,他是一個勤奮的工作狂,連星期天也在公司加班。

嚴俊對我打個招呼,同時笑了一笑,露出一對小酒窩,五官彷彿灑滿了陽光,這讓我無法理解,眼前這位明媚俊朗的大男人,他的內心會狹窄得容不下韓晨?他爲什麼要與韓晨過不去呢?真讓人費解。不過話又說回來,嚴俊是典型的雙面人,有時候溫文親切,有時候狂躁暴戾,甚至有時還會不小心露出陰險狡詐的一面,這一點,我懷疑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又感到奇怪,心裡暗暗想道:爲什麼江宇會跟嚴俊一起來呢?我正打算問這個問題,高楓飛快地跑過來,撲到嚴俊的懷裡,向他報喜道:";老公,你快要當爸爸了!";

嚴俊笑了一笑,伸出手,在高楓的腹部上摸了一下,然後開心地說了一句:";老婆,你也是快要當媽媽了!";

當高楓和嚴俊在門上旁若無人地相擁,江宇站在旁邊,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我說道:";小諾,我在公司裡碰見嚴總裁,他說要到你和韓晨的新家,所以我也來湊湊熱鬧,";說着,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巨型的水果籃,遞給了我。我被江宇的眼神嚇得魂不附體,心虛地想道:糟糕!最近我一直躲着江宇,萬一他生起氣來,當着韓晨的面,把我和他過去的地下情抖了出來,那豈不是很麻煩?

我拿着水果籃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韓晨走過來,看了一看那個果籃,然後向我提議:";小諾,你不如把水果切成藝術果盤讓大家見識一下?!";

我彷彿撿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抱着水果籃衝進了廚房,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捧着一個超大的玻璃果盤走出客廳,讓我驚訝的是,客廳裡竟然多出一張自動麻將桌,高楓,嚴俊,高澤,還有韓晨四個人正圍着麻將桌打麻將。江宇沒有打麻將,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而莊雪怡就坐在高澤的身旁看他打麻將,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看二人竊竊私議的親密勁兒,估計已經成爲了情侶。我再看一看高楓,她一邊嚼着話梅糖,一邊整理面前的麻將牌,神情嚴肅而冷峻,儼然一個女賭神。

我感到奇怪,我明明記得我和韓晨的家是沒有麻將桌的,於是問韓晨這是怎麼一回事,韓晨一邊摸牌,一邊答道:";高楓突然想打麻將,還從附近的麻將聯誼會搬來一張桌子,所以我們就陪她打牌嘍。";說完,他打出了一張九萬。說時遲那時快,嚴俊高聲喊了一句:";胡了!";說罷,他做了一個頗瀟灑的動作,把面前的牌一推,向大家展示他的戰果。我定神一看,原來嚴俊贏了韓晨一把十三幺。

韓晨點了炮,轉過頭來,用訴苦似的眼神看着我,滑稽地說道:";老婆,這下慘了!我已經輸了好幾把了。";說着,他打開了自己的抽屜,摸出十幾個籌碼,依依不捨地交給嚴俊。

見此情形,我立即記起了一件事,其實嚴俊在JK集團裡是出了名的麻將高手,曾連續幾年奪得集團麻將大賽的冠軍。韓晨和嚴俊打麻將,無異於直接送錢到嚴俊的口袋裡。我又問了一下賭注,真是夠狠的,一番一百元,按照廣東麻將的牌例,十三幺是十三番,也就是說,韓晨剛纔那一把牌就輸了一千三百元。

我心疼韓晨的錢包,忽然又醒悟:這麻將桌上的四個人,其中三個是一家的,只有韓晨是外人。嚴俊固然不會贏自己老婆的錢,也不敢贏高澤的錢,所以就只能向韓晨開刀了。想到這一點,我立刻把韓晨擠到一邊去,自己坐到麻將桌前,然後對其他三人說道:";我是運財童子,我替韓晨打!";

高楓聽了我的話,呵呵地笑了一笑,打趣道:";小諾,如果你親自上場打麻將,我弟弟會分心的,那還不如直接讓他把錢給你好了。";說着,她似笑非笑地瞄了高澤一眼,目光裡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還沒等我反駁,高澤攤了攤手,一臉不在乎地說道:";我纔不會分心了,她很快就是韓太太了,我對‘人妻‘一點興趣都沒有!";

高澤剛說完這句話,韓晨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看來韓晨對高澤的表現相當滿意。我邊摸牌,邊呸了高澤一聲,還罵他是個超級變態佬。

話音剛過,嚴俊竟然冒失地笑了一下,還把口裡的茶噴了出來,打溼了桌面,韓晨把紙巾盒遞給嚴俊,笑着問道:";嚴總裁,別人笑你的小舅子是個超級變態佬,你幹嘛笑得這麼開心啊?";

嚴俊用紙巾抹了一下嘴角,然後氣定神閒地答道:";我不是笑,我只是被茶嗆到了。";說着,他斜着眼,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知是什麼含義。

果然如我所料,當我親自上陣之後,";四方城";的局面完全扭轉過來了,嚴俊對我手下留情,卻一個勁兒地贏高澤,雖然錢不多,卻輸得高澤呲牙咧嘴,七竅生煙,連髒話都跑出來了。韓晨要替高澤上陣,高澤不肯退下來,一派屢敗屢戰的架勢。

韓晨在我的耳邊嘀咕了一會兒,求我把位置讓出來,我磨蹭了好久才答應。

韓晨重新坐到麻將桌前,卻突然向大家提出:";不如把賭注翻倍,一番兩百元!如何?";聽了這話,我嚇了一跳,心下想道:韓晨啊韓晨,你的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啊?就憑你的牌技?

可是,其他人全都同意了,他們大概都認爲韓晨在找死。

出乎意料地,韓晨重新上陣後,在牌技上突然變得神乎其技,不但會記牌,還會扣牌,一招比一招狠,不到半小時的工夫,就把嚴俊和高澤贏得落花流水,我在一旁觀戰,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驚訝的心情,看來,剛纔韓晨是故意裝出一副";水魚";的模樣來引誘大家上鉤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高澤的抽屜率先被清空了,即是一個籌碼也沒有了。按照慣例,他要花錢向韓晨買籌碼。高澤一邊罵爹罵娘,一邊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一個脹鼓鼓的皮夾子,從裡面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然後,一臉不服氣地往韓晨的身上砸去,韓晨讓我把錢撿起來,還側着頭,一臉得意的看了我幾眼,像是在向我邀功似的。我樂開了懷,數了數那疊鈔票,足足有兩萬塊,忍不住稱讚韓晨是個深藏不露的賭神。

本來只是打打休閒麻將,高澤卻輸得紅了眼,目光噴火似的,還咄咄逼人地罵道:";媽的!我從來都不知道韓大哥會打麻將!而且還打得這麼厲害!";說着,他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向大家展示空空如也的錢包。聽了這話,莊雪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高澤,不如別打了?";

高澤呸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雖然現金都輸光了,不過我還有提款卡和信用卡!";說完,他隨手掏出幾張銀行卡,扔給了莊雪怡,讓她去附近的櫃員機提取現金。莊雪怡遲疑了一陣才撿起了銀行卡,然後問高澤密碼是多少。

高澤一邊低着頭摸牌,一邊幽幽地答道:";你去問小諾吧!我所有的密碼無論是銀行卡還是保險箱,一直都是用小諾的生日!永遠不會改的。";

我吃了一驚,同時感覺旁邊的韓晨彷彿全身顫抖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在這種冷凝的氣氛裡,我的心都提到嗓子了,忍不住看一看高澤,立即就接觸到他那雙狂熱而不羈的眼睛,看情形,他要趁機透一透滿肚子的牢騷,再者,他知道韓晨容易吃醋,所以想趁機挑撥離間我和韓晨的感情。

與此同時,莊雪怡聽了高澤的話,眼神變得黯然下來,呆在那兒沉默不語,眼眶中彷彿還有淚光。片刻,高澤故作恍然大悟地拍一拍自己的腦門,對莊雪怡補充道:";對啦,我記得我有一張信用卡是用小諾的三圍數字做密碼的!";

這話如平地一聲雷,我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想也沒想,伸出兩隻手把麻將桌上的牌全部推倒了,還罵了一句:";不玩了!高澤你這個死變態佬是不是故意搗亂呢?!";

我罵完這句話,過了一陣才冷靜下來,方纔發覺大家都愣愣地看着我,一臉錯愕的神情,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耳根一陣發熱,恨不能在地板上挖一個大坑把自己的頭藏起來。

不一陣,高澤忽地拍案而起,紅着臉,粗着脖子,對我還擊道:";怎麼着?!我就是死變態佬!我就是故意搗亂!如果你不願意嫁給我,那我就不讓你嫁給別人!";說完,他擺開了挑釁的架勢,一副隨時奉陪的樣子。

聽了這句話,我無名火起三千丈,彷彿到了忍耐力的極限,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揪着高澤的衣襟,罵道:";高澤,你是個無賴,你爲什麼不能成全別人呢……";說時,我拽着高澤的衣襟使勁地搖晃起來,眼眶裡的淚水禁不住噴涌而出。

韓晨立即跑過來想拉開我,高澤卻一手推開了韓晨,還用怒不可遏的嗓音,對韓晨吼道:";這是我和小諾的事,不用你來管!";說完,他突然雙手抱着我的腰,當着衆人的面,熱烈地吻住了我的嘴脣。我方寸大亂,本能地推開了高澤,躲到韓晨的懷裡。

高澤轉而怒視着韓晨,用不可一世的神情罵道:";韓晨!枉費我一直信任你,栽培你,沒想到你卻在背地裡挖我的牆角!你這個假仁假義,虛僞透頂的混蛋!";說時,他雙手握着拳,五官扭曲得變了形。

韓晨面無表情,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只見他躊躇片刻,站前了一點,似乎想向高澤解釋一下。不料,高澤突然揮起拳頭,向韓晨的胸膛上砸去,韓晨冷不防捱了高澤一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背脊撞在壁爐的圓角上,我心疼不已,連忙衝上去扶着韓晨,問他撞痛了沒有。

萬萬沒料到,我的舉動使高澤跌入了崩潰的深淵,他忽地跳起來,像一個瘋子似的撕扯自己的頭髮,還發出一陣竭斯底裡的悽慘的叫聲:";小諾!你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呢!我已經按着你的喜好改進自己了,你爲什麼還不肯重新接受我?!";說完,他突然握緊拳頭,對着牆壁狠狠地捶了幾下,登時,房子彷彿顫動起來,大家都嚇呆了,高楓驚叫了一聲,跑過去阻止高澤,又捧着高澤的手,看了好一陣,才心疼地一邊安慰,一邊哽咽,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緊緊地依偎在韓晨的懷裡,四肢不受控制地發抖。

混亂的空氣裡彷彿瀰漫着悽慘的火藥味,出人意表地,莊雪怡衝到高澤的跟前,一揚手,朝着他的臉就是一個耳光,高澤和高楓都愣住了,半餉,高澤顫抖着嘴角,問莊雪怡爲什麼要打他,莊雪怡冷哼了一聲,不客氣地指責道:";人家小諾都快要結婚了,你爲什麼還要纏着她不放呢?!難道你見不得別人幸福嗎?!";

高澤愣了一下,隨即昂起臉,不服氣地反駁莊雪怡:";她本來是我的未婚妻,如今卻被別人搶了去,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高澤一邊說,一邊咬着牙,雙目迸射出兩道利劍似的寒光,莊雪怡昂起臉,毫不畏懼地迎接高澤的目光,同時連珠炮地還擊道:";愛情不是比賽!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你不服輸!由不得你不放手!即使你再有錢可以買個太陽不下山,但就是買不到她對你重新信任!你越是死纏難打,她越是討厭你!";說完,她又揚一下秀氣的眉毛,擺出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架勢。

這一番話把高澤罵得目瞪口呆,他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反而,我的思路漸漸地清晰起來,不由得對莊雪怡小姐刮目相看!我與她認識不久,算不上是朋友,卻沒想到她把我和高澤的心理分析得如此透徹。我飛快地走到莊雪怡的身旁,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着,由衷地說道:";莊小姐,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做朋友。";

莊雪怡對我爽朗地笑了一笑,打趣道:";看你說的,我以爲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幸虧高澤是個橫衝直撞的性情中人,他的火氣易來易去,過了十幾分鍾,他臉上的怒火徹底熄滅,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孔,搭着韓晨的肩膀,左一句";韓大哥";,右一句";帥哥";地喊着,與剛纔劍拔弩張的樣子判若兩人。

韓晨對高澤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挖苦道:";我是個虛僞透頂的混蛋,我不配做你的韓大哥。";說完,他一手推開了高澤,故意裝出一張要與他絕交的冷臉。

高澤走到韓晨的背後,像只猴子似的箍着韓晨的脖子,一邊嬉鬧,一邊開玩笑,兩個人拉拉扯扯了一會兒,居然又和好如初,就像是小孩子玩泥沙一樣,一會兒吵架打架,一會兒又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這時候,我平靜下來,方纔想起江宇也在現場,於是看一看他,他獨自坐在沙發那邊,燃着一根菸,在慢吞吞的吐着煙霧,在煙霧的背後,他的眼神顯得寒氣逼人,彷彿蘊藏着憤恨和悲傷,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跌進了地獄,手心不知不自覺地冒出了汗,韓晨問我怎麼了,我歪着腦袋想了一想,找了個藉口說道:";你們繼續打麻將,我去做甜品給大家吃!";說完,我立即跑進了廚房,躲開了江宇的注視。

我在廚房裡,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客廳裡的人像集體失憶似的,似乎把剛纔的不愉快全都一筆勾銷,這一會兒又人聲鼎沸地熱鬧起來,不知是誰把音響也打開了,播着極具誘惑力的爵士慢搖,一時間,說話聲,麻將聲,音樂聲,聲聲入耳。

我放下了心頭大石,於是從冰箱裡拿出材料,打算做自己最拿手的【冰糖燉蛋】讓大家嚐嚐。噼裡啪啦的把雞蛋攪勻後,我把牛奶,糖漿倒進雞蛋裡拌勻,然後分裝在七個精緻的燉盅裡,放在蒸鍋裡,剛打着煤氣爐,蓋上鍋蓋,忽然,我感覺有人從後面抱住我的腰,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竟然是江宇,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走進廚房的。

我不停地掙扎,想從江宇的懷裡逃出來,他用強壯的雙臂,牢牢地鎖住我的身體,又用嘴脣在我的耳際不停地吹氣,霎時,就好像有一股強大的電流刺激我身體裡最敏感的區域,讓我全身的情慾細胞活躍起來,渾身不自覺地發顫,他又含着我的耳珠,舔吸,輕咬,親吻。我又急又怕,猶豫着該不該推開他,最後轉了個身,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提醒道:";江宇,拜託你不要這樣,這裡是韓晨的家,萬一讓他看見我們抱成一團就麻煩了。";

江宇聽了我的話,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我纔不管那麼多呢!";說着,他托起我的下巴,咬着我的嘴脣深深地吸了一陣。我感到驚訝,因爲我隔着衣服感覺他的下身已經鼓起來,硬梆梆的頂着我的小腹部,我頓感全身發熱,喉嚨乾燥,腦子裡自然地想起了每一次和江宇做愛的銷魂蝕骨。

我顫抖着嘴脣,打算說點什麼來冷卻熱情的高溫,不料,江宇又忿忿不平地向我撒嬌:";小諾,難怪你最近不願意去我的小複式了,原來韓晨給你買了這麼大的房子。你這個人真現實!";說罷,他緊緊地抱着我,湊近我的耳朵熱烈糾纏地低語,溫熱的氣息在我的耳邊吹拂,在他的煽動下,我全身發軟,一股莫名的情愫瞬間鑽進了我的骨子裡,腦中的慾念好比萬馬奔騰,不知不覺地發出幾下呻吟聲。

瞬間,他的舌頭順勢溜進了我的口腔裡,狂野地口舌交纏起來,我的腦子轟隆轟隆的作響,我的情慾已膨脹得幾乎把理智淹沒,再也不想逃脫,只溫順地依偎在江宇的懷裡,熱烈地迴應他的吻。

忽然,我的腦子裡閃過一個驚訝的問號,爲什麼我可以狠心拒絕高澤的愛的糾纏,卻無法自拔地沉淪在江宇所編織的情慾之網中,難道我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色女";?難道我並不是真心愛韓晨?!很快,我在腦子裡否定了後一點,我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我愛韓晨,我甚至可以爲他死!

帶着這個矛盾的問號,我的慾念開小差了,立刻想到一個皆大歡喜的脫身方法,於是,忽地一下停住了熱吻,把頭藏在江宇的懷裡,像一隻撒嬌的小貓似的說道:";江宇,我正在做燉蛋呢。";說完,我輕輕地推開了他,然後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揭開鍋蓋,觀察燉蛋熟了沒。江宇笑了一笑,把臉湊過來,對着蒸鍋發出一陣讚歎聲:";小諾,想不到你會做廣東甜品?";

我掩着嘴笑了一笑,之後,用小匙羮在燉蛋的表面挑了一點,送到江宇的嘴裡,問他夠不夠甜味。江宇愣住了一陣,才傻傻地張開了嘴巴,嚼了幾下,繼而發出一陣誇張的讚歎聲:";小諾,原來你是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美女。";

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到一個轉移視線的方法,連忙問江宇:";你吃了中午飯沒?";江宇搖一搖頭,摸着自己的肚子,答道:";還沒呢,我餓死了。";

我又問了一句:";你愛吃西式的午餐?還是中式的午餐?";

江宇想了一想,笑着回答道:";中式的。";

我立刻從冰箱裡取出一大堆材料,熱火朝天忙地活起來,十幾分鐘的工夫,弄了一碗老北京炸醬麪,一碟涼拌海蜇,一碟涼拌泡菜,還有一碗素菜湯,然後在廚房的便餐桌上擺好碗筷,請江宇享用,江宇呆了一會兒,隨即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看着江宇這副近乎於小孩子的食相,我心中暗暗竊喜,看來他顧着吃東西,顧不上誘惑我。

正在這時,莊雪怡走進廚房,她看了看江宇,便一臉熱心地問我燉蛋做好了沒,我應了一聲,戴上隔熱手套,從蒸鍋裡把一個一個燉盅拿出來,放在大托盤上,然後請莊雪怡把大托盤捧到客廳,莊雪怡照做了。

過了一會兒,我在廚房裡聽見客廳的人發出一陣惡狗搶食的嚎叫,叫得最大聲的人要數韓晨了,他滑稽地高呼道:";高澤!你憑啥吃我老婆做的燉蛋!快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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