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還是特別想揍他。
“我馬上過來。”
盧笛換好衣服趕到工地,卜想蹲在地上在看什麼,盧笛心想:這小子上手這麼快,已經在學習了,走近之後,她的臉臭了。
什麼啊,就不應該高看他。
這丫的蹲在地上看死蟲子,死了一大片黑壓壓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咱們公司還挺有人性的嘛,還特意派人過來滅蟲子,這下,不會擔心蟲子傷人事件了。”
切!
滅個蟲子可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看這傢伙就是少爺做派。哎,算了,還是去別的工地看看其它人吧!
她轉身到了相鄰的兩個工地上。
員工正在安排工人刮灰,這些工人都是巧家養着的工人,每個工種都有,跟分公司的供不應求不同,總部的工人可抽調性很強,總部的養工人模式是與其它裝飾公司共養模式,例如巧家的瓦工空閒期,木木堂裝飾正好缺瓦工,那麼木木堂可以根據幾大公司共同建立的系統從巧家抽調瓦工爲木木堂裝飾服務。同樣的,巧家工期緊時需要的工種也可以向其它的裝飾公司抽調。
這種資源共享讓公司與工人相互受益。
在巧家總部的工人他們的月薪比分公司的設計師的月薪高出一倍。
盧笛領教了之後,決定回V城之後改進養工人的模式。
誒,這個是?
這樣熱的天,怎麼把自己包得跟個糉子似的,盧笛剛想提醒,那隻糉子轉過了身,卻是昨日被盧笛諷刺說像花瓶的卜想的後宮團之一。
“你不熱?”盧笛吃驚地問她
“熱啊,熱得快死了。”
她指着她全身上下。
知道熱還裹成這樣,不怕中暑嗎?
“我們不想被蟲子蟄傷啊,昨天看着你那個樣子實在太可怕了。幸虧是蟲子,那萬一是其它的什麼毒物蟄了,把臉毀了就不值了。”
女孩子無論年紀大小都格外愛惜自己的那張臉,尤其是還沒結婚的女生,盧笛可以理解。她向她解釋:“蟲子已經被滅掉了,你看看屋子裡各個角落,都是這些毒蟲的屍體。”
“哇!”她大叫出聲,“別說了別說了,我一看到這些東西胃裡就犯惡心。”
盧笛搖頭。
她轉身去了另一個工地,這個工地的情況跟剛纔的差不多,也是一個裹得糉子似的卜想的後宮團之一守在工地上。
兩個工地上都由卜想的後宮團守着。
難道其它工地也是這樣。
她從這個工地出來時,正好碰上卜想,“你安排的?”
“閒着也是閒着,給她們安排一點事做嘛!”
然後像看門狗一樣守在工地上,難爲這羣姑娘了,她明白卜想在儘可能的替她分憂,說服這些姑娘看守工地一定也費不了口舌吧!
可惜他的好意她領不了情,工地上又沒啥寶貝,並不需要人守着,關鍵的反而是去跟蹤定製,與傢俱商,櫥櫃商,馬桶商,衣櫃商,鞋櫃商之間的協商交易。
這裡是存在合同協議的。
用某種品牌的產品業主自己決定,但是監理們需要監督的有材料合格,是否被商家偷樑換柱,安裝的工人是否按施工圖紙上標識的尺寸安裝。任何一環都要及時通知業主,過程她是跟三個員工和卜想說過了,與那些商家周旋原不在監理的工作範圍內。
合同上也如此。
不過,他們這邊接手時,這些房子都是半成品裝修。
業主把與材料商家溝通協商的事情轉交給他們這些臨時監理。
盧笛不太放心,她打了電話給其中一個員工,那個男孩子正在跟歐派廚櫃那邊商量,業主也打了電話給他,篩選櫥櫃的活兒是交給了他不假,限制條件可不少,價錢不能太貴,東西要上乘的,質量必須要好。
初出茅廬的男生面對咄咄逼人的店家毫無招架之力,盧笛的這個電話給他解了圍。
“盧總,東西是選好了,價格稍微貴了一點。”
“什麼價?”
他報一個價給盧笛。
盧笛聽後,心中有了底。
“你在那邊等着,我現在過去。”
她的腳剛邁出去,被卜想攔下了:“我陪你。”
他開的車,盧笛坐在副駕,卜想側臉看了看她,起來的比較晚,精神看起來還是特別的差,怎麼老是不聽人勸呢?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麼拼,不就是一個大區總監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天底下生活在社會底層搬磚搬瓦的人多了去了,她,已經是高管了,比起很多人來已經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了。哎,何必呢?
盧笛向他擠了一個笑臉,轉頭時又恢復常色。
車子開出五公里,遇上了堵車,立交橋的各條線整齊劃一的排滿了各種款式的小汽車,小型貨車。兩個人坐在車上無聊地看着這條長龍。
“大都市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路狀了。”
“嗯,是。”
盧笛帶的那名員工打來電話:“盧總,您現在在哪?”
“在立交橋上,塞車。”盧笛很無奈,這種情況不知道還要塞多久,看樣子,只能坐地鐵了。她對卜想說道:“我先過去,你待會過來接我。”
“誒!”
他話沒說完,盧笛已經下車了。
“這性子還真夠急的。”
盧笛不顧立交橋上衆位車主的眼光,挨着一輛車一點一點的往橋下走,這裡的立交橋有四層,他們的車在第三層,從第三層走到第一層時,她的衣裙上沾了很多灰。
從立交橋上下來之後,她向路人詢問最近的地鐵站入口。
不巧問的是一個本地人,這個本地人說操着一口地方方言:“¥%#@@%”說了一大通,盧笛一句也沒聽懂。
這時,一個戴着帽子的高個年輕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這個高個年輕人對她說道:“你要找的地鐵站入口就在前面,直走三百米然後向右轉,再走兩百米就到了。”
“多謝多謝!”
“呵呵,不用客氣,姑娘不像本地人哪,正好我也要搭地鐵,跟我一塊走吧。”
那再好不過了。
“姑娘,你是哪裡人啊,聽你的口音很像西南那一帶的。”
很明顯嗎?
盧笛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問他:“你去過西南邊境?”
“沒有沒有,不過是上學的時候有同學正好是那邊的人,跟同學混的時間長了,能分辨出來他們那說話的特點。”
“哦,你還挺厲害的嘛!”
高個子摸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沒有,一般般啦!已經到地鐵站了,姑娘是要去哪裡啊?”
盧笛並不想對一個剛認識的人說太多關於公司的事情,她說道:“我去找我的一個朋友,他碰到一點麻煩。”
“什麼麻煩需要一個女孩子去解決啊!還真是,你那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是不是有點熱心過頭了。
“不需要不需要。”盧笛連連擺手。
她上了地鐵,高個子男生一直跟在她身後,他這麼如影隨形的跟着她,倒叫她心生不安了,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在櫥櫃那邊等她的員工:“還在嗎,我馬上就到。”
她有留意到這個高個子男生一直側着耳朵在聽她說話。
直覺告訴她,這個高個子男生不懷好意。
這裡是地鐵站,他應該不敢怎麼樣,不過,下了地鐵就難說了,導航上顯示,從地鐵站出口到他所在的那個店,還有一公里。
盧笛對這裡的環境並不熟悉。
有卜想陪着的時候還好,她現在一個人,心裡打起了鼓。
真希望是她多想了,他快點從她身後消失吧,明明人羣擁擠,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地鐵上開着冷氣,她的手心裡卻冒着汗。
那個站已經到了,她遲疑了一秒,趁着人羣混亂,快速地走了出去,出了地鐵,她擠在一羣人當中,希望那個高個子男生不要看到她,不要看到她。
她加快腳步往出站口走。
電梯,快點快點,再快點。
上了電梯的她沒有回頭去看,直到電梯載着她從出站口出來,她沒敢往後邊看,拿着手機看手機上的導航,導航上顯示這附近有好幾家店,這裡的綠化做得很不錯,左右兩個車道之間種滿了樹木,還有這條人行道的右側也種了樹,導航上顯示的那些店家都隱在這綠化帶後邊了。
一公里,一千米左右,哎,這雙鞋也有點礙事了,早知道換一雙輕快一點的鞋子,她走着走着就小跑起來,跑動的時候肚子特別疼,她一隻手捂着肚子一邊繼續加快速度往前走。
近了,已經快到那家店了。
“嗨!”一個人從她前面衝了出來。
盧笛聽到對方的聲音一怔,擡頭一看,她忍不住尖叫出聲“啊!”,那聲響亮的尖叫驚動了附近的人。
高個子男生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沒有惡意的。”
還說沒惡意,鬼才會信吧!
剛剛明明甩掉他了,爲什麼一直在她後面的人會突然出現在她前面:“你想幹什麼?”
“我就是對你感到好奇,你太像我的那個同學了。”
喂,能找一個更扯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