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質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面對這張俊臉她也說不出哪裡不一樣,據說懷孕以後,人的智商會被拉低,會不會她的智商已經被拉低了,否則怎麼會說不出話來。不行,纔剛結婚,不能被他壓制,混扯也要扯個理由出來,她漲了臉:“誰規定了,結了婚就得在家膩着,膩的時間長了,容易審美疲勞,你不知道嗎?”
謝少卿卻是笑了:“那得是多不自信啊,才說出這種話來。關於‘審美疲勞’這個詞那都是說這種話的人精神上想出軌找的藉口。”
“不認同,別瞎扯。”
“沒瞎扯,我只想讓你多陪陪我,不管哪個企業,婚假應該有的吧。”他並不否認她的說法,每天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時間一長,容易審美疲勞,不管男女都應該有自己的事業,即使沒有事業,也得有份工作,有自己的朋友圈社交圈,這樣,纔不至於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另一半身上。一旦對方有任何不如己意的地方就產生懷疑,有懷疑就會有矛盾,有了矛盾便有爭吵,爭吵累積到一定程度最終只會分道揚鑣。
“你想怎麼陪?”她想的是,她有身孕,並不能陪着他到處奔波。
他攬着她的肩,體貼道:“不需要去外面,在家裡待着就好。”
“待多久?”
“三天。”
那還不如讓她去公司,待在家裡也是待,待在公司也是待,爲什麼不能讓她待在公司裡,下了班也一樣可以陪着他說話。
“你躺着,別動。”謝少卿讓她躺在沙發上,他蹲下身替她整理衣襬,盧笛感覺到他在給自己揉腿,這力道,還挺舒服。
盧笛一放鬆,她的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撐着懶腰起來,謝少卿已經把午餐準備好了,有牛肉,還有蔬菜,水果沙拉,葷素搭配,營養美味。看着桌上的菜,她突然有了胃口,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叉起牛肉往嘴裡送。
“味道很不錯,跟文老闆的手藝有得拼了。”
“多吃點。”他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你這廚藝跟誰學的?”她一直都覺得謝少卿身上隱藏的屬性太多,一點一點的瞭解,一點一點翻,翻個幾十年也未必能完全讀懂。
“爸爸愛下廚。”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經常看到他的父親在廚房裡忙碌,以前他不小,並不懂廚房裡有什麼好忙的,可是爸爸看起來很開心,他管着公司裡大大小小的事情,辦公的時候,指揮着一羣人的時候,多酷啊。
但是,只有他待在家裡的廚房裡忙碌時,他的眼睛纔是溫柔的。當他把精心做好的食物拿給他的老婆,親眼看着老婆把食物吃光之後,他纔是最開心的。
小的時候他不理解。
現在,看着盧笛把他做的午餐都吃光以後,他又理解了。
盧笛把果汁喝完了以後,纔想起什麼似的拍着頭說道:“差點給忘記了,爸爸媽媽送了我一份禮物,還沒來得及看看呢。”
她讓謝少卿把箱子搬過來。
“好沉啊,什麼啊,不會送了你幾塊鐵吧,這麼沉。”
“有嗎?”
“打開看看啊。”盧笛催他,她很好奇,公公婆婆送了一份什麼禮物給她。
謝少卿擰着箱子,擰半天也沒能擰開,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有密碼。”
不是吧,送禮物還設置密碼。
謝少卿調了幾個數字,打不開,盧笛提醒他:“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爸爸媽媽?”
問?
還是算了。
他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才七歲啊,他父母說給他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他當時挺開心的,可是,當他父母把他帶到禮物下面時,他可傻眼了。
那叫送的禮物?
吊在一根電線杆上。
這是要玩死他的節奏嗎?已經七歲的他是知道的,電線杆上掛東西那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他當時心裡那點小激動通通涼掉了。
他很冷靜地對父母說:“禮物不要了。”
誰知,他父母卻拍着手大笑起來:“這小子還挺聰明的。”
當然啦,不聰明早就被他們玩死了。
父母這纔對他說,禮物在他房間裡,電線杆上掛的那個呢,其實並不是他們掛的,他們覺得那上面掛東西很危險,想借謝少卿的智商把東西取下來,不要危害了別的路人。誰曾想,他小小年紀已是滑得很,對禮物竟然沒有任何衝動。
後來,父母打了電力公司的電話,讓電力公司派人過來把那物件給弄下來了。
至於給謝少卿的禮物,那更考驗他的智商,他幾乎費了半個晚上的力氣才把那該死的箱子給打開,因爲精力都花在怎麼破解密碼上面了,箱子裡的東西倒是叫他沒有多少興致。
七歲以後,每當父母說要送他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反而神情高度緊張,潛臺詞:他們可能又想了什麼新招來捉弄他。
他化解了他們的招,他們高興,他化解不了他們的招,他們更高興,兩個加起來年紀不小的人在他面前說什麼:薑還是老的辣。
這個箱子設了密碼,他費了很大勁也沒能打開,他看了看盧笛,想道:難道跟她有關係,那試試她的密碼,謝少卿試了三個,打開了。
箱子裡裝着的是兩套純金首飾,在他打開的那一瞬間,金光的光芒炫得盧笛下意識地眯眼睛,她適應以後才認真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她拿起一件在身上比了比:“爸媽還真是大手筆。”
“你喜歡就好。”
“回去一趟,謝謝他們吧。”謝謝他們把她當成親人。
謝少卿說道:“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你就一心一意地陪着我,然後明天我們回公婆家裡,後天去岳父岳母家裡。”
這確實是非常好的安排,她何其有幸,能有這麼一個雙商及高的丈夫。他爲了她做了很多事情,那她也應該做些事情來回饋他纔好。
做什麼好呢?
收拾餐桌,洗碗,打掃房間,這些事情除了打掃房間是後來在巧家的公司宿舍裡學的,其它的她還真的不會,不會沒有關係,她可以學。
她笨拙地收碗碟,慢動作的洗碗,小心地收拾房間。
謝少卿出去給岳父岳母準備禮物的時候,她已經把房間都收拾好了,謝少卿提着禮品回來以後,看到煥然一新的屋子,很是驚訝。
“喲,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盧笛嬌嗔地向他一笑,故意道:“對啊對啊,你的房間在隔壁。”
“哦!”他還真的故意就往外邊走,走了兩步又回來:“我不上當,老婆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不管是不是走錯了房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房間。”
“怎麼都說不過你。”
“你一直都這樣嗎?”這也是她好奇的地方,謝少卿能言善辯,又極能討人歡心,想必她的父母也是被他的口才給辯回來的吧。
爸爸媽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只在她的婚禮上像曇花似的突然一現,婚宴上就沒再看到他們,她想問問他的,礙於婚禮上那麼多的賓客,忍住了。
現在,要問嗎?
還是再等等,等到後天他陪她去見爸爸媽媽的時候再問他,她的眉眼裡閃爍不定,忽明忽亮,最多的還是解不開的疑惑。
“老婆,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他表現得很坦誠,他希望她也一樣坦誠,他能夠想到她在爲什麼事情感到疑惑。
他的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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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媽媽,你在哪裡找到他們的?”
“託人找的。”
“你曾經有沒有對我的父母感到好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問過她,她爸媽的情況,結婚之前也沒有,他就沒有擔心過他的結婚對象是什麼來歷。不問來歷,無外乎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對方傻,第二種,是已經知道對方家庭情況。
如果說謝少卿傻,那全天下也找不到聰明人了。
那應該是第二種,他知道她的家庭情況,那又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知道以後他是怎麼想的,又爲什麼會不問她,直接把她的父母接到了婚禮現場?
她承認那是驚喜。
但是也不否認,她心裡的疑團都快撐成一個棉花糖了。
她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實際情況是她的父母曾經跟他有生意往來,在一次毀約造成謝少卿的公司面臨鉅額損失以後,她的父母宣佈破產,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這件事情,她不知情,謝少卿也沒打算把真相告訴她,他淡淡一笑:“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你開開心心的,就足夠。”
在愛情和婚姻裡,有的時候並不需要一五一十明明白白的來算賬,有可能算着算着就失去了,將來有一天他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但不是現在。
“出去走走吧,老婆,外面的空氣那麼好,我們一家三口好好享受一下現在的美好時光。”他向她伸手。
好吧,她也暫時把所有的疑惑都拋開,跟他一起享受美好生活。
“謝少卿,你想生幾個孩子?”
“這個嘛,老婆說了算。”
“那你自己呢,就沒想法?”他們家人丁好單薄呢,可是,他的父母看起來不太在意這些,他也不在意這些。
有錢人家不是都希望子子孫孫的延續家業嗎?
“老婆,你看,下午的天空多漂亮。”謝少卿指着空中漂着的白雲,他不說的時候,她沒注意到,現在看起來,確實挺漂亮的。
這一刻,是安靜美好的......
這個美好延續了三天,與其說是她在陪着謝少卿,不如說是謝少卿照顧了她三天,她過了三天最輕鬆愉快的婚姻生活,並且幸福一直在延續。
第二天,從不睡懶覺的她睡起了懶覺,他等着她醒來,待她醒來之後他帶着她到了公婆家。